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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惊愕不已,冲到南青跟前使劲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在柴堆上骂道:“想挑拨离间哇?啥兰嫂子?”南青还以刚才的轻蔑说道:“你又不是不晓得,哥每晚都会去吴良生家摸牌。哥跟那兰嫂子早厮混不清了,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伙计不说他们有私情的?你还得意呢?生了个儿子又咋样?我哥休了你,照旧再娶一个就是了!”“我打死你!”
马氏捡起火钳子就朝南青脸上打去。南青怕破相,急忙用双手挡住了。马氏不解气,又朝南青背上打了两下,这才丢了火钳,找南强哭闹去了。
南青刚缓过劲儿来时,南强旋风般地冲了进来,像提小鸡仔似的将她提量起来丢在地上,骂道:“还会告小状?连你哥的是非都敢说,找死呀!自家没能耐还怪得了我?要是香诚真心喜欢你,你是头猪也喜欢!死丫头,你最好给我清醒点,再不找个男人嫁出去,往后我有你好日子过的!”
牌柴上去。付大娘急忙追了进来,拦住南强道:“小祖宗,你才是找死呢!再嚷嚷,整个镇上的人都晓得你没走了!小声点,莫嚷了!”南强怒视着地上卷曲着的南青骂道:“你再敢胡说八道,当心我丢你到后面粪坑里去!哼!”“好了好了,回去陪你爹喝酒吧,那混汤面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付大娘推着南强出了灶屋,回头把南青从地上拽了起来,说道:“你真是自找苦吃呢?说啥不好,说你哥的坏话?那些话你从哪儿听来的?”南青脸上挂着泪痕,表情冷淡地说:“我说错了吗?”
“还犟嘴呢?千万莫再说了!惹怒了你哥,我都拦不住的!一家人咋能内里起哄呢?你放宽心,娘指定给你找个好的。明天跟着娘去帮吴三娘家做酒席,先挣两个小钱才说,晓得了不?”
南青拨开了付大娘的手,默默地走回了自己屋子里。付大娘回到饭桌上,冲马氏数落道:“我生养的闺女,你凭啥拿火钳子打呀?打坏了你养着一辈子,行不?真是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了不得了!”
马氏刚刚停下哭闹,正要发作时,许道拍了拍桌面喝道:“再嚷都扔出去,留下我孙子,你们俩都给我滚!”马氏这才没敢开口说话,闷着头吃自己的饭。
南强忙给许道斟了一杯酒,讨好道:“爹舍不得我们呢,哪里会扔我们出?不过爹,得早点把南青打发出去,女大不中留嘛,是不是?”许道白了南强一眼道:“你以为我瞧不出你啥心思,是吧?早点把你妹子嫁了,省得我跟你娘两腿一蹬,你还得养着她,对吧?”
“您误会了!我是替南青打算呢?她整天吊着脸子的,给谁看呀?您瞧见了心里也不痛快,是不是?”
“自己长进点,少打南青的主意。我家南青长得不错,要娶她,没那么容易!这笔礼金少了这个数,谁都莫来说!”许道伸出了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下。
马氏在旁边瘪嘴冷笑了笑,心里嘀咕道,那样子也值二十两银子?谁娶呀!南强没敢再说了,劝着父亲继续喝酒。
再说香草和蒙时在月圆居吃过晚饭后,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起了给张金办寿的事情。刚才在桌面上,许真花和张金一句话也没说,但最后还是一块儿回家去了。许氏这才放下心来。
香草问蒙时:“你那舅舅这么快就回去了,是怕了我的菜,还是怕了我这人了?”蒙时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说呢?我估摸着下次他再看见你就该躲了。”
香草掩嘴笑了起来,说:“他临走前就没抱怨两句?”“在我书房里抱怨了一下午呢!得了玉娘离开的信儿后,他就走了,说不敢在我家耽误着,小心把命给耽误没了!”
亭荷几个都在他们身后笑了起来。寻梅道:“那舅老爷瞧着比韩少爷还喜欢逗人呢!见着我们几个丫头,夸了好一阵,真跟韩少爷是亲父子呢!”蒙时点头道:“我这二舅就是养尊处优惯了,极少出门,嘴巴又很油滑,我外婆最心疼他了。韩铭念那一身本事就是遗传于他的。”
“看来你外婆喜欢听好话,奉承话呢!”香草翘了翘嘴巴道,“可惜我最不喜欢说那不真不实的奉承话了。”蒙时笑道:“你不是不说,是得看对谁说。刚才饭桌上我瞧你奉承姨夫那么起劲儿呢!说啥姨夫又能文又能武,重情重义,难得的好男人呢!”
“咋了?没夸你,你吃醋了吗?”香草笑问道。
“也不吃醋,一会儿回去你再夸夸我就行了,一定得比夸姨夫更好了!”
“真不害臊呢!”
几个人正打着灯笼在路上走着,迎面忽然匆匆走来了几个人。蒙时忙把香草揽进怀里,让开了路。香草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背上背着的人是南青,身后跟着的妇人是付大娘。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像是朝翠微堂去的。
亭荷也认出了,望着那几个人的背影说道:“那不是南青吗?她咋了?”
“亭荷,”香草吩咐道,“你去翠微堂看一眼,我觉得南青好像很不对劲儿。”
亭荷和宝儿拿了灯笼,匆匆地跟着那几个人去了。寻梅打着灯笼,照着蒙时和香草回了蒙香楼。
进门后,寻梅喊了一声:“哎,这两小丫头上哪儿去了?主子都回来了,连个照面都不打了?雨竹,听雨,死哪儿去了?”
香草和蒙时先上二楼去了。刚坐下,雨竹就捧着茶跑了上来。香草笑问道:“刚才上哪儿打瞌睡去了?寻梅那大嗓门都没能叫应你们呢!”雨竹笑道:“我和听雨在后院那儿看热闹呢!”“后院有啥热闹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