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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中,他依稀又看见思念的纤美人影走近,一身鲜红色的衣裙,裙摆拂过地上的薄雪,留下一片清浅的印记。
真美,美得如同冰雪中骤然盛放的繁花似锦,如梦似幻。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一眨眼幻影消失,他便不能再多看一眼。
然而,纤美的幻影没像以前一样突然消失,而是越来越近,愈来愈清晰,直至站在他的眼前,绝美的容颜清晰得可见睫毛上凝落的雪花。
他想要伸手去触摸,又怕触散了这真实的幻境,只好忍下想拥抱她的冲动,静静地看着她。
她仰头,对他微笑,声音轻柔得让他心痛:“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他笑而不答,反正幻影是听不见他说话的。
她仍笑着,伸手接过默影手中拿了许久的狐裘披风,为他披在身上,语声幽怨中含着关切:“你阅尽天下医书,却从不知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没有我在你身边,怎么能行呢?”
狐氅落在身上,真实的暖意,她的手指掠过他的颈项,真实的柔软。他再难自制,用力将她拥在怀中。
若这是梦,他宁愿再不要醒来。
轻轻退出他的怀抱,落尘望着他,指尖拂过他冰霜般苍白的面颊:“你说过要来萧家接我,我一直在等,等到国破城倾,你还没来。后来,我娘来了,她说你让人送我回苗疆圣域,我才幡然醒悟,你又骗我了。”
“我……”
她掩住他的口,不让他解释,继续说道:“别再骗我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岂会不懂,你怕我知道你不久于人世,生死相随,所以骗我去苗疆,想我守着你不可能实现的诺言活着……永远都不知道,你早已葬身在浮山。幸好我还不算傻到无药可救,来得及时……”
她本不想哭,可眼中还是盈了泪:“宇文楚天,我从悬崖跌落,摔得骨骼尽碎都没放弃,还想着再看你一眼,你不过是内力散尽,蛊虫噬心,便这么放弃了?便不想再见我一面吗?”
他摇头,再度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温度,她的气息:“不是不想,是害怕,怕见了便割舍不下。”
“你为什么只想着割舍?”依偎在他肩头,她闭上眼叹道:“宇文楚天,我是该爱你这真情,还是恨你这真情……”
“我宁愿你恨我!”
“你……唉!罢了,外面这么冷,我们还是进屋再细说吧。”
落尘随宇文楚天走进房内,还是她记忆中的家,一样的景物,一样的陈设,所不同的是陈旧的墙壁上挂满了她的画像,有她年幼时在桃花林中奔跑的侧影;有她年少时在厨房为他煮粥的背影;有她独立于无然山庄碧湖前孤寂的倒影;还有她在兰侯府中与他品茶聊天时的笑颜……
一幅幅,一笔笔,清晰描绘着心中永不磨灭的记忆。看到这些画,她才真正相信,他的心真的只付一人,此生不渝,而她就是那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真是太傻了,居然还以为他喜欢孟漫。
“哥……”她不自觉唤出口,又止住声音,“我以后是不是不该这么叫你了?”
他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煃火石,道:“不过是个称呼,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你已查过了么,萧朗说的是真的吗?”
“时隔二十年,当时的知情人全都没了,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可我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她没问为什么,因为她也相信萧朗说的是真话。
自从听萧朗说魏苍然是宇文楚天的亲生父亲,她便想起了许多事,想起在瑄国时,魏苍然带着冰莲突然出现,得知宇文楚天身中蛊毒,便毫不犹豫地将冰莲给了他们……当日她未曾多想,如今再细想,紫清真人内力淳厚,身体康健,要冰莲何用?魏苍然在天山受侵骨之寒苦寻冰莲,又途经瑄国与他们偶遇,这难道真是巧合?
还有,紫清真人被杀时,分明所有证据都指向宇文楚天,魏苍然仍在各大门派面前极力维护他,还为他疗伤,全力护他周全。他是夜枭的门主,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魏苍然武功高深莫测,他若想致宇文楚天于死地,有无数的机会,为何最后死的人却是他?
这所有的一切,若非骨血之情,何至于此?
她走近身边的宇文楚天,抬手轻抚他微蹙的眉峰,郑重地道:“既然你我不是亲兄妹,你就要履行对我的承诺了。”
“承诺?”
见他一时想不起她指的是哪个承诺,她便提醒道:“你答应过,待我嫁衣做好,便要娶我。”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红裙,虽是神色坚定,但脸上还是免不了挂上了女子的羞涩,转低了声音:“嫁衣,我已经穿好了,你今日便娶我吧。”
“今日……”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欲深思熟虑一番后果,却听她幽幽问道:“你不会嫌弃我新寡吧?”
“你守寡不足一年,便要改嫁,这确实于理不合……”他嘴角含笑,“可我不在乎。只是今日一无高堂,二无红烛,如何拜堂成亲?”
“谁说没有,我都准备好了!”言罢,她对门外的默影喊道,“默影姑娘,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默影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两盏红烛进门,将红烛放于案台上,便取下墙上悬挂的几幅画像,画像后竟放置宇文孤羽、陆琳冉、裘翼山,还有魏苍然的牌位。
落尘道:“娘亲和浣泠本是要来的,可又怕扰了我们久别相聚,便决定晚一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