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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这法我们一直没破,那么然后在往下一次油尽灯枯的就轮到大爸的儿子,长子过了次子,儿子完了再是孙子。以此类推。直到他们家人丁灭绝。正因为这样我思想压力才大。二公坟山里东西现在已经成了气候,十分凶恶,我不能贸然开坟动它。只能先破了坟地风水,再做其他道理。
我烦躁不安,完全不能静下心来找地,王三娃本次爱莫能助,风水精髓他暂时还没能领悟。他看我不停的背着手走来走去,也烦了,他粗声粗气的:“老弟,你莫在那里走来走去,走得我眼睛都花了。”我不吭声,没有理他,仍旧不停的踱来踱去。脑子里对这莲花地的相生地还没有形成一个很明显的思路,这样找也是瞎找乱碰。可是大爸在家已经被二公坟地里的邪物耗去不少精血,那邪物凶猛异常,再这样下去,只怕一过今晚,就算我们破了这地,大爸不死也要残废了。
这样大概挨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样子,我仍然没理出头绪,没能找到莲花地的相生地。我愈发烦躁,只想杀人。正在这时,突然听见王三娃“咦——”了一声,接着就说:“爸爸,爸爸你怎么来了??”我一听这话,抬眼朝路边望去,只见小雨扶着师傅正颤颤巍巍的走来,师傅也没有直接回答王三娃的话,他远远的问我:“老大啊,有眉目了吗?怎么样了?”我赶紧抢上前去扶着师傅:“师傅,你来干嘛,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说……”师傅朝我摇了摇头说:“我一把年纪了,再活不活都无所谓,今天这事还是我来比较好。”我哪里肯让师傅还为我冒险,马上就喊小雨扶他回去。师傅一改慈祥温和的神色,厉声对我说:“老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父亲不在了,我就是你父亲,你现在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我听见师傅这么说,想起他素日对我的好,更是不敢让他冒险,但是他老人家又执意要来帮我,你叫我于心何忍,想到这,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师傅,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师傅拍了拍我的背:“老大,你放心,有师傅在,什么也不用怕。现在事情凶险得很,我已经去看了你大爸的情况了,事不宜迟,你赶紧扶我过去,我要亲自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这时候王三娃也过来了,他也知道事情凶险,皱着眉头说:“爸爸,你来干啥子,这里有我和老弟在就得行了。”师傅看了看王三娃,说:“你的本事我还不晓得吗,今天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能不能把事情办好都还说不定。”王三娃听见他爸爸这么说,也不再顶嘴,乖乖的走过来替了小雨扶师傅。这样慢慢的走到二公坟边,我已经把我的想法大概的说给师傅听了,师傅说:“你这样的想法也很对,先去其势,断其爪牙,然后再开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只可惜你二公……哎,人一辈子,到死也没能安身,真是可怜。”
我一时黯然,也说不出话来。师傅接着问我:“你二公的新坟地你选好了没。”我恭谨的答道:“选好了,早看好了的。只是今天就要迁坟恐怕不合适,我大爸他还躺在床上的。没有孝子在……”师傅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还是先看看今天的情况再决定迁不迁坟吧。”说完师傅仔细的勘查二公坟山的风水。我打发小雨回去照顾大爸,和王三娃陪侍在师傅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打扰到了他。
如此过了半响,师傅沉吟了一会,对我俩说:“这个事情还不是很难办,情况大概和老大看得也差不多。只是今天三娃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你就站在这里,镇住那些鬼怪就可以了。老大你本事好些,很多事都要你动手,至于我,年纪大了,只能站在这里动嘴皮子指挥你。” 我听师傅这么一说,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底,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师傅,你难道已经找到这地的相生之地了?”
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站在二公坟前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朝山。二公坟的朝山是一个叫鹅颈子的山,这鹅颈子山整座山绵延不绝,独独山西南方位有一隘口,远看就如一条鹅颈子一样狭窄险绝,可是走近一看,那又不同,这鹅颈子处平坦开阔四通八达,犹如一扇打开的大门。我们管它就叫朝门。本地很多人的阳宅阴地很多都是这个朝向,只是正位目前还没有占准也是不敢占准,许多人都怕自己命薄消受不起这样的好地,再者阴阳先生也不敢把这样的大地好地形点准了,如此算是泄露天机,主人家虽然从此就飞黄腾达,可阴阳先生那可是要瞎眼聋耳的。估计这也是二公坟地龙穴之所以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人占上的原因。
我最担心的就是二公坟山的相生地在朝山上,那得很费功夫,而且鹅颈子山离我们还比较远,只能走过去。不过看师傅的神色,应该是找到相生地了,只是还拿不定主意。我看师傅沉吟了许久,心里有些沉不住气了,问他:“师傅,你看相生地在哪儿?没有在鹅颈子——朝山上面吧?” 师傅低着头想了想,说:“应该是没有的,刚才我倒在某人的坟前看到了那块风水石,那里应该是相生地了,可惜那石头有些大,我们这样贸然上去把人家祖坟前的东西乱动,那也不好,主要是他当时下葬看起来也是因为有风水石在那才下葬的。只是他们可能没想到那风水石并不是生在龙穴上。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块坟地说不定就是你二公这边的相生地,搞不好两个坟地都要出事。所以我现在也不敢动手。” 师傅说的那个某人的坟就在二公坟的旁边,是李家的祖坟,和开始祖祖所说的何氏佳城一样,不晓得怎么大家都文绉绉的在坟头刻上某某佳城。我开始心烦气躁,没有注意也没想到他坟边的石头就是二公坟的风水石相生地,听师傅这么一说,凝神一看,果然见那石头虽然粗糙,却极具神韵,线条蜿蜒曲折,婷婷致致,俨然将一块大老粗的石头分割成天然的莲花花瓣。
这样的话,这事更加棘手。
李家后人向来不好说话,我们这里只要提起姓李的,都摇头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大爸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拖到晚上去了。假如这大白天的我喊人到李家的祖坟去撒了泡尿,恐怕李姓所有都会跑来把我生吞活剥了。再说,也不好下手,这块坟地在大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当众撒尿!我把我的顾虑给师傅和师兄说了,王三娃可不管这些,他说:“老子就是个粗人,尿急了嘛,那有什么?”师傅不赞同他的鲁莽,谨慎的说:“三娃,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要是有人大白天的跑到我们的祖坟去撒尿侮辱你先人,你怎么想?”王三娃:“想什么想,还想什么啊,都要死人了的事呢。”师傅嗔怪他:“你就是脑壳一根筋。”我犹豫再三,如果不去撒泡尿破了风水的话,那么还可以请个石匠或者我们自己动手,把那石头给砸了或者打烂,只要它不再像莲花就好了。这很明显也行不通,没有人会允许他人在自己祖坟上动土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事在于风水石也不是说破就破的,弄不好,虽然不至于出人命,那也会一不小心就让人缺胳膊少腿。王三娃早上手出血是非常不好的征兆,再加上大爸也吐血,今天的事我得多多小心才是。考虑了半天,我觉得还是由小雨来比较好,一来他还在上学,是童子尿,这比王三娃的尿管用,二来他也没遇到看到什么不好的事。主意打定,跟师傅他们说了我的想法,我借口要喝水,站在路边喊小雨给我送水来。
小雨一路小跑的把水壶都拿来了,王三娃倒些热开水和自己水杯里的冷开水一兑,喊小雨喝下去。小雨不知就里,虽然嘴里说自己不渴,但是也不敢说不喝,只得仰着脖子灌将下去。我不打算告诉他为什么,这事他越不知道就越好。等他喝完,我叫他站到一边的路上去憋尿,自己和师傅师兄在这边商量事情。师傅说:“老大,你这事这样做也可以,你早上把周围的坟山挨到烧纸了的吧?给那些孤魂野鬼也应该烧了的撒?”这些事,我早就做好了,于是我想也没想就说:“是一个个的都烧了的。”师傅点点头,说:“那就好,如果有一个坟山没烧纸没有照顾周到,那今天这坟恐怕就要出大事……”王三娃不喜欢他爸爸这么啰嗦,他不耐烦的打断师傅说话:“哎呀,我说老汉儿(爸爸,方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老大做事你都不放心,那你还放心哪个。”我认为我自己应该是逐个烧完纸点了香的。师傅也就不再多说,喊我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大红鸡公在二公坟前杀了,然后趁鸡没断气的时候,沿着二公的坟用鸡血画个大圈。然后又在姓金的阴阳留下的锄头印上点了鸡冠血,做完这些,估计小雨也差不多行了,喊他过来假装不经意的去那李家祖坟边的风水石上撒尿。小雨看了看周围没有经过的路人,跑过去,解开裤头,一泡尿就撒下去。这风水石眼看就要破了,我正高兴没有人看见小雨的行动,不料小雨突然一声惊呼:“大爸,蛇……”不等他话落音,一条蛇直朝他大腿咬过去,小雨立刻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