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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音刚落,侯飞凰就突然听得船下传来一声惨叫,待她们几人低头去看时,那船下就只有一阵血迹飘来,血腥味刺鼻过后,便只看见方才跳下去的侍卫的衣服漂浮了起来,人已经不见了。
“哈哈哈哈,老大,看样子今天大名和狗子可以饱餐一顿了!”船身后头一名一直追赶着几人的男子嚣张的笑道,眼神只看了一眼那船下头,吹了一声口哨,便看见有两头约莫一人大小的鱼在河水之中迅速朝他靠拢。
令侯飞凰感觉胆战心惊的是,那两条的嘴里还各自叼着一条人的大腿和胳膊,血肉模糊的在水中散发着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侯飞凰险些站不稳的倒下来。
东宫流云演技手快的扶住了她,就见东宫冥眼神淡淡的略过那两条鱼,冷冷道,“是食人鱼,太子可真会惹事!”
朝阳太子皱眉,“王爷怎么能这么说呢,本就是对方挑衅,你们不敢说话倒也罢了,还怪起本太子来了!”
“不怪太子,那太子就去将这些人处理了吧。”东宫冥神色依旧很冷,只是那魔瞳之中流露的暗芒却让人觉得他似乎对此事胸有成竹。
“哈哈哈哈!老大,还放什么呀!刚才那小子那么嚣张,不如就让他下来喂狗子算了!”
男子说着这话,摸了摸水里那条大鱼的头,那大鱼便呲牙咧嘴的看着侯飞凰所在的船只,饶是经历过几次生死,亲眼见到人被一条大鱼这样撕裂再吃进去,她还是忍不住泛起恶心。
然而她也没忍住,就直接转身跑到船尾吐了起来,东宫流云站在她身侧一直体贴的护着他,一边回头道,“三哥,我们可能是到水猖寨的地盘了。”
东宫冥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水猖寨的人以养鱼为生,此前也有听京兆府尹上报,常有元京的人过来此地就尸骨无存,前来调查的几位官员回去只是上报说查无依据,此地并没有异常,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如今看来,恐怕那些不见的百姓都是在这里丧生鱼口了。”
“这样猖狂?”朝阳太子也在一旁有些质疑道,“那这地方官不管吗?”
“此地隶属于遂山县,县太爷天高皇帝远,听说此地纳税贡税一直非常及时,还经常出资给县官休砌府衙,地方官恐怕也不愿管这个地方了。”
东宫流云这样清楚的信息令朝阳太子的眉头皱的更紧,眼神甚至有些不屑。
“侯爷知道这么多,怎么也不管?是不敢管吗?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朝阳太子讽刺的说道。
东宫流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扫了一眼被那食人鱼逼到了船角的青玄,“太子还是管好自己的人吧!若非你们多嘴,给些银子,我们早就出了这水猖寨了。”
朝阳太子挑了挑眉,并未说什么,可这一直跟在船后头的小船已经快要追了上来,有前头那名比较大胆的胆子已经撑着船身,双手紧紧抓住横板,一跃而起便要冲上来。
那后头的小船也一只接一只的要向这艘船发动群攻,侯飞凰登时感觉到这船身摇摇晃晃起来,本就感觉恶心的难受此刻更是有些睁不开眼睛。
“砰!”
船身的四周忽而溅起巨大的水花,侯飞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睁眼就看见东宫冥冷傲的立于船头,单手一挥便又是一阵冲击,强大的内力将要跃上这艘船的男子全都震了下去,同时也在船身之处震开一道巨大的水花。
那本围起来要朝着这船游过来的食人鱼也有几条直接被震上了半空,重重的摔入了水中。
那岸上的男子一看登时就气的大喊,“好啊你们这些外地人,看老子今天不在这里取了你们的狗命!”
他说着这话也不让人再来追这艘船了,从袖中掏出了一只墨玉笛子,对着此处就开始吹了起来,起初这笛声悠扬婉转,还给人一种十分动听舒适的感觉,但这笛声一听久了,便让人眼前发昏似看不清前头的路。
“侯爷,别听!”侯飞凰飞快的反应过来,就见东宫流云也伸手过来给她捂住耳朵,心下一暖,侯飞凰也连忙撕碎了自己的秀帕用一些边角堵着自己的耳朵,尽力不去听那声音。
但就算不听这笛声,这船身却再次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侯飞凰抬头去看东宫冥,见他眼神坚定的站在船头,似也在打量这周围的情况。
然而船身的摇晃却越来越剧烈,明显察觉到不是人为,侯飞凰很快想到可能是那些食人鱼,果不其然,她站起来的身子还没坐稳,便见那些盘旋在这船四周的食人鱼以一种鲤鱼跃龙门的姿态出现了几人面前。
这些大大小小的食人鱼少说也有二十多条,绕着这船只不停的跃来跃去,这船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这食人鱼的作用,在这河中一动不动。
青玄有些怒了,看着那些跃起来的食人鱼抬手便是一道强劲的掌风直直的袭过去,但那掌风还没有碰到食人鱼便见那鱼飞快的落下继而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船身。
这船登时就被那二十几条鱼撞得挪了一个位置,船上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小姐!不好了!”
侯飞凰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侯飞凰回头,就见无雪有些慌张的从内室跑出来。
“那些鱼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把船底弄出了一个大洞,从地下已经跳上来几条鱼了,我们的船也快沉了!”
无雪的话令侯飞凰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同这些人一起来,东宫流云似看穿她的心绪握着她的手始终护着她。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船上的人是谁!”青玄仍旧有些大声的朝着岸上之人吼道,丝毫没有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歉疚一般。
那岸上的男子也只是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便道,“老子管你船上人是谁!你能活着出来再来跟老子嚣张吧!”
他说着这话冷笑一声,便转身朝岸边的屋内走去。
“坏了,三哥!我们只能上岸了!”东宫流云也感觉到这艘船正在下沉,还有这船身四周,那不时传来的食人鱼的撞击,都令这船身摇晃的更加严重。
东宫冥蹙了蹙眉,暗紫色的魔瞳扫了一眼两边的宅子,问了一声,“你可知这水猖寨共有多少人?”
“不足二百人!”东宫流云十分肯定的答道,“水猖寨的人以养鱼为生,听说不接纳外来移居者,只出不进。”
东宫冥眸色渐深,沉思了一下那霸冷的鹰眸冷冷扫过岸上的男子,紧接着以侯飞凰根本没有看到的速度飞快的移动到了那男子的身边,只见他玄青色的袖袍一动,再看那男子就已经躺在摇椅上不动了。
“你,你做了什么!”远远跟在这艘船后头的小船上的男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尖着嗓子叫道,有胆子大的已经跳下了船直接往岸边跑去,但人还没有到那男人身边,便被东宫冥挥手之下的内力震的直接摔入了河中。
那食人鱼十分通人性的游到了落水的男子身旁,直接将他的身子拱上了岸,那后头的一群男子一见这些人如此猖狂也一个个划船飞快的追了上来。
这船舱仍旧在不停的漏水,周边还有食人鱼在围攻,船身动荡不安,若非东宫流云紧紧抓着她,侯飞凰也感觉自己要站不稳。
“无雪,不要堵了,快拿上东西我们上岸!”
侯飞凰大声吼了一声,无雪同无霜回过神,连忙进到内室去拿东西。
东宫冥已经同夜盲上了岸,正在同岸边杀过来的人在进行厮杀,这船迟早也会沉,何况还四面受敌,倒不如同这些人上船搏一搏!
青玄见无雪背了包袱出来,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冲进内室去替主子拿包袱,但就在这时,本就已经漏水严重的船舱突然猛烈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半个船身就这么直接的沉入了水中。
“青玄!”
朝阳太子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想进去看看这船身就已经全部被淹没,从那船舱之内,也有几条顺着破洞游上来的食人鱼冲几人呲牙咧嘴的游了过来。
侯飞凰的身子一轻,人已经被东宫流云抱到了岸上,清泉青海同无霜无雪也飞快的跟了上来,但那船舱之中,仍旧有青玄的身影在里头挣扎。
东宫流云皱了皱眉,便见一旁的原烬飞快的上前,将要进去查探的朝阳太子送到了岸上,紧接着自己探入了那已经完全沉下去了的船舱。
“侯爷?”照样太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似有些不相信原烬。
“太子还是多看看眼前人吧。”东宫流云这话音刚落,便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照着朝阳太子的脑门砍了过来。
原来这里方才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这水猖寨的百姓,这也不知是方才那男子的手下还有邻里邻居,男子各个拿着砍刀就出了门,面色凶狠的朝着这几人砍过来。
直到东宫冥发怒,翻手覆手之间翻涌起巨大的内息,将十几个壮年男子直接吸到了半空又重重的落下,才见这些人犹豫着不敢再轻易上前。
那船舱之内仍旧是静谧无声,方才还安然的趟在河流之中的船只却已经全部都没入了水中,水面上仍旧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血腥的味道。
有好事者上前探了探那坐在摇椅上男子的鼻息,这才有些惊讶的说道,“寨主没死!寨主没死!”
这声音立即惹来身后几道欢呼,有一名年纪大些的老头却直接瞪着东宫冥指责道,“你们几个外来人来好大的胆子,竟然这么对我们寨主,小心天神处罚你们!”
他这话说完周边响起几道附和的声音,纷纷指责着这几人今日的无礼,以及他们今日犯下的罪孽应当如何洗去。
一阵阵激动的讨伐之声似乎忘记了先前被东宫冥内力轰压的惨状一般,侯飞凰打量着面前几人,刚要说话就见东宫冥的手掌再次轻轻抬起,有黑色的魔息在他手掌之下涌动。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听见岸上一间高高的土楼里传来一声清晰的“住手!”
这是一道灵动的女声,侯飞凰随这声音朝土楼看去,便见那高高的土楼窗户处,有一名身着大红色名族服侍的女子高高的站在那里,扫了众人一眼就朝楼下走来。
待她走到众人面前,也只能看见她那双灵动的黑眸,脸上用一块红色纱巾遮挡住,身段婀娜着一身大红色纱裙,她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东宫冥,忽而屈身给他行了一礼。
“见过公子。”
那女子声音柔柔的,刚客套完就听得一旁的男子不悦的喊道,“如月姑娘,他们都将你爹打晕了,你还客气做什么!”
原来这如月是寨主的女儿?侯飞凰继续看过去,就见那如月缓缓转身对着几人,红衫下修长的手指伸出给自家父亲盖了一床被子,缓缓道。
“是父亲无礼在先不怪几位公子,就当做赔礼道歉也好,几位公子不妨进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她这样说着手指了指她方才呆的那座土楼,这里几乎都是这样的建筑,圆形的土楼里住着几户人家也不缺房间。
“青玄还在下头。”朝阳太子声音很小,但还是落入了几人耳中。
但见那名唤如月的女子手一挥,自她口中传来一阵灵动的口哨声,不出片刻,便见那方才船沉的地方水光一动,那没入水中的船身便倾斜了一个地方往相反的地方倒去,原烬在此时拉着青玄朝岸边游来。
那些食人鱼也都不对他们出手,反而护在他们身边。
侯飞凰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如月姑娘,就见她笑着看着几人,“家父莽撞,小女就先给各位公子道歉了,若不介意,不如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待过了今晚,我替你们准备一艘船,供你们继续前行。”
侯飞凰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几人也是一样,可到了这水猖寨,这寨子里的上下一条心,买船是肯定买不到了,就算不留在这如月姑娘这里,他们也难有别的去处。
几番犹豫之下,还是同意了如约姑娘的提议,于是几人都被安置在了如月姑娘这座土楼的房间里。
从如月的口中得知,她的确是这水猖寨寨主的独生女儿,今日的热闹也是为了她今日的招亲,水猖寨里的女子大都到了十五六岁就会在寨子里找一名合适的男子成亲,或是远嫁到别的地方。
一旦过了出嫁的年纪就会举办今日这样的盛会,各个男子划船在水中,由未出嫁的女子跑出绣球,那绣球最终落在谁的船上,便嫁给哪家的男子。
这事本身是十分吉利的,可被青玄将那绣球踢到了水里就变成了不好的兆头,也难保那男子方才会那么生气了。
“好了,侯小姐,今日你就放心的歇在这里吧,我会去替你们买船,只管放心。”如月安置好侯飞凰住在与她相邻的房间,一壁朝她笑道,虽说挂了面纱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可双眼弯弯也能瞧出是个美人胚子。
“如月小姐办事我怎么敢不放心。”侯飞凰又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今日之事多亏了如月小姐,若我们有得罪之处,还请如月小姐多担待了。”
如月也不扭捏,直接将那银票接了过来,大大咧咧的带着几名随从离开了。
夜已经有些深了,明明是七月的天气,这水猖寨里一阵风吹过却令人从头凉到脚,侯飞凰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关了门正要回房休息,却冷不丁的差点被面前的一幕吓得叫出声。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东宫流云坐在侯飞凰的床头,这床头虽然简单的土炕,可扑的锦被都十分的精美。
侯飞凰松了口气,端着烛台朝他走去,“是担心如月吗,还是担心这寨子里的人?”
“如月的父亲被三哥打伤,若是常人,怎么会就那样无动于衷,还答应帮我们买船送我们离开,这其中定有诈。”东宫流云定定的说道。
侯飞凰听着这话也点了点头,“你说的话我都想到了,可就算如月小姐有诈又如何呢?我们的船都已经沉了,不留在这水猖寨,我们怎么走?”
“我也在考虑。”
“侯爷有空还是去朝阳太子那看看吧,我只怕那青玄又多嘴多舌惹得如月小姐也不快。”侯飞凰撇了撇嘴,直接表达自己对青玄的不满。
东宫流云却蓦地笑出了声,“我们想到了,他们怎么会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