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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杀鸡给猴看,龚钦将杀威棒耍的虎虎生威,此时龚韵玲也才十四五岁,还没有日后的心机和做派,此时是被噎住了话头,然而看着母亲期许的目光,还是说:“即便如此,那也是我母亲,你小娘的丫鬟,从来就没有长辈的丫鬟,小辈来责罚的规矩。”
龚钦刚要开口,却被人拉了衣角,徐氏战战兢兢的抬头盯着自己一直恐惧而从未敢面对的人,她天生就是个懦弱胆小的性子,此刻站出来,指尖都是打着颤的,她强作镇定的说:“我乃、乃是当家的主母,下人敢如此待我的儿子,钦儿是执了我的令,来打杀她的威风。”
此时此刻,龚钦才发现原来他的母亲还有这样的一面,为了儿子哪怕是怕的腿抖都要站出来。他有个好娘,此时龚韵玲才没了话说,又有马氏接嘴:“我在乡下这么些年,丫鬟不懂规矩也是常事,夫人要打便连着我一路吧。”话毕,竟是硬生生跪了下去。
徐氏正摆了手要上前去将马氏扶起来,后头一声暴喝:“这是这么回事!”
原来这天下午龚复与旧友在外头品茶,所以回来的早了,又瞧见门口一个书生等着,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是个秀才,拜在孔夫子门下,被自己儿子请了回来当先生。
他心生安慰,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还算有的救,此刻突然看见自己最是疼爱满腹愧疚的马氏跪在地上,心头火直直地往上冲,他三步并作两步,去握住了徐氏的手腕,严声斥道:“罚你面壁思过还不省事,一回府便要惹的上下不安宁么!”
龚复又马上放开,去扶了马氏的起身,马氏期期艾艾地哽咽:“本来不关姐姐的事儿,爱子心切,妾身也是能够体会的。”
龚钦却双膝一跪,先去认错,他知道自己父亲是个吃软不吃硬,爱听人说好话的主:“全都是儿子的错,小娘责罚她自己的奴婢,原本就不该儿子管。”
“只是听她的哭声可怜,便来问问怎么了。哪里知道那个大丫鬟看见儿子多管闲事,就说了几句难听的。儿子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因为连带着父亲一起说了,才真正生了气,说要打她板子。”
龚钦双膝并走了两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龚复,想让龚复顾忌自己年纪小,于是装的十分可怜:“她嘴巴上说‘你从外祖家出来,是否舍得?看不上龚府就懒得回来了。’儿子这才怒了。”
“儿子乃母亲十月怀胎所生,是父亲一手教养长大,而龚府是父亲一手挣的家业,如何看不上了?可不是存了心挑拨。儿子自认顽劣,可并不是是非不分。”
他说道最后,双眼竟通红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幼看着长大,龚复心头一软,见嫡妻于旁边站着,怯生生十分可怜,便问马氏:“可是如此?”
马氏眼咕噜一转,没得法子,只得认了:“正是如此。”
“这样的丫鬟也该罚,你为什么要跪啊?”龚复又去为马氏理了鬓角,问道。
马氏还未说话,龚韵玲却争着说:“是龚钦太过分!不称母亲为小娘,只唤马姨娘,又非要打罚那个丫鬟,就是我母亲护着也不肯。”
这时龚复又道:“父亲!儿子并不是故意的,当时情急,不小心说错了,当成了以前喊的,日后定会时时注意。小娘虽然顾念旧情护着她,可是此时一个丫鬟开了先例,难不成龚府的嫡子,就要把脸伸过去日后叫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打吗?!”
“正是呢!”徐氏也跪了下来,双眼含泪,挡在儿子身前护着,她的胭脂水粉早就被马氏克扣的没了。现在泪水潸然,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模样,她哭诉:“钦儿以前不懂事,妾身已经教训过了,现在孩子已有了上进的念头。难不成令我孩儿在这府上没人疼没人爱,任个丫鬟小厮就能欺负吗?”
此时龚复见徐氏这幅模样,才记得这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于是放了马氏的手过来掺扶,也没了怒容,他虽然觉得对不起马氏,可是还是有好色的习惯,他好生相劝道:“就是太仁慈了,才惯坏了这些下人,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之前没问清楚,错怪了你。你与钦儿回去歇着,我过会儿来看你们。”
又吩咐了下人说:“既然目中无人,就再打十个板子,若是还有下回,连着挖了眼珠子出来!”
仆从们忙答了是。
此时龚钦拉了拉母亲的衣摆,又暗暗地使了眼色,徐氏便低眉顺眼,咳嗽了两声,温声细语地说:“老爷,之前是妾身的错,妾身身子不好,劳烦妹妹管着府宅,妹妹先前说辛苦,便想着妾身既好了,万没有再劳烦妹妹的道理。”
龚复倒是不懂后院的纠葛,只觉得徐氏难得顺眼,说出来的话也好听,而且就像素花一样清秀,十分可怜,便朝马氏说:“你姐姐身体既然好了,你也能清闲一些,就让人将账本等拿过去,其余的事你也不管了,得个清闲,身体也能更好些。你姐姐她刚受了责罚,又有一府上下看着,也不能监守自盗”
马氏笑了笑,用一种龚复所瞧不见的,十分轻蔑的眼神看着徐氏,这才说:“不碍事,我也愿意为姐姐分忧……”
此时龚钦被人扶着,却还没站起来,便又跪着道:“父亲,小娘不过是托词,她是不想烦了母亲,可母亲是主母,若不主办家事,传到外头去,定然不好听。”
这话龚复还是听见了,他此生最怕的就是流言蜚语,唇枪舌剑,就怕没了个好名声,因此他道:“是啊,你姐姐体谅你,你就好好歇息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