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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多想,天还早,回去再睡个回笼觉,什么事都有我呢。”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怕她冷,脱下自己的外披,披在她身上,半拥着她回了房间。
“二爷!”冷奕勋回身,却是红梅,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二爷,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有些话,我还是必须要告诉你。”红梅目光闪了闪,微垂了头,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说吧。”送绯云回房后,冷奕勋正打算出门,今天出了太多的事,他要赶紧处理,迟则怕生变。
“多谢二爷还肯包容我,以后还望二爷……”
“别扯有的没的,有话直说,我还有事。”冷奕勋冷冷清清地直视着门口。
“老爷他先前出门前,好象说,要先下手为强,我想着,他一定是想法子对付二爷去了,而这天底下,对二爷最有危协的,应该宁王,所以……”
“知道了,你走吧。”红梅的心思冷奕勋很清楚,她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无非是卖个好,毕竟行却她与绯云闹得已经很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将来想要过平定安然的生活,少不得要他照顾。
红梅还有话想要说,透过泪珠,她极力掩藏着复杂的情意,她不知道,现在是后悔居多,还是爱恋居多,她贪婪的,只想再多看他一眼,也许,将来,他进了宫,坐上那把龙椅后,再见一次这张绝美的容颜,都是奢望了。
冷奕勋自红梅身边走过,眼神都没有多给她一个。
红梅待他走远,才敢转过身来,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泪如雨下。
“满足吧,二爷还肯让你留在这府里,给你一个安然的未来,依着他以前的性子,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白菊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淡淡地说道。
红梅很嫉妒,她不止嫉妒绯云,连着墨竹,白菊,紫兰几个一同嫉妒,如果,当初,她没有……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白菊说得对,她该认命了。
冷奕勋出门,刚要上马,就见一队快骑直奔而来,见到他,立即下马行礼:“冷大人,皇上急召您入宫。”
这个时候急召自己入宫,莫非……
冷奕勋的心一沉,随快骑一同进了宫。
绯云早上醒来时,冷奕勋还没有回来,墨竹白菊紫兰三个难得一同守在她身边。
吃过早饭,冷奕勋还没有回来,绯云担心起来:“二爷去哪里了?”
墨竹看了白菊一眼道:“去宫里了,二爷稍了话来,说是有公事要办,这几天让我们几个照顾你,小云,你什么也不要多想,安心在家里等着二爷就是。”
好端端的,皇帝突然召冷奕勋进宫做什么?
联想起昨天的事情,绯云就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理国公连夜出门,想干什么?他去见什么人了?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冷奕勋的身世,想法子对付冷奕勋去了?
二老爷是个聪明人,就算要为死去的孩子报仇,为什么要用那么冲动,那么笨的法子,不是明摆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么?
以前二房不总是用阴的么?这一次却明刀执杖了,是做给冷奕勋看的,用这法子向他投诚来了吧。
二房应该也是知道了冷奕勋的身世,知道他将来的地位,所以,才会用这么笨的法子来向他表明心迹,为的,也是整个二房的前程与安危。
连二房都知道了冷奕勋的身世,那么宁王呢?
保不齐,理国公连夜出门找的靠山,就是宁王,如果是这样,那么,冷奕勋现在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不行,她不能在家里干等着,如果他有危险,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以前没有爱过,没有享受过他的疼宠,没有感受过他的温柔也就罢了,如今,她不说上瘾,却是只要一想到,他会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她的心都会痛,比戳自己一刀还要痛。
或者说,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他。
吃过饭,绯云一头扎进了后堂,墨竹守着她,却看不懂她在捣鼓什么。
绯云整整在家里捣鼓了一天,这一天,冷奕勋还是没有回来,连个信也没有带回来。
而大街上,整个京城,似乎都笼罩在一种莫明的紧张中,从来不宵禁的锦泰京城,禁然宵禁了,不许百姓在夜间出行走动。
大家都有种暴风雨欲来的压力与惊惶。
第三天,冷奕勋没来,夜安离却来了,他还是那急吼吼的性子,也不让人通报,就直接闯进了宁墨轩。
绯云正忙得一头是汗,夜安离在后院找到她时,差点没认出她来。
“怎么变成小花猫了?小云,你在干嘛?”
绯云拭了拭手中黑洞洞的枪管,问道:“世子爷怎么来了?”
夜安离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目光凝了凝,拉起她就主外走:“走,小云,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去哪啊?”这家伙,还是不管不顾的性子,也不看人家愿意不愿意。
“京城不太平,小云,你跟我走吧,我怕你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夜安离急切道。
绯云猛地甩开他的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走得掉么?何况,原本不一同种类的鱼,在一个池子里生活得久了,气息,味道都一样了,哪里还分得开。”
夜安离怔住,眼里滑过一抹痛楚:“值得么?我就不信,你还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你还要守着他?”
绯云没有说话,夜安离的话,正好戳到了她的痛处。
“当初,你对我提的要求还记得么?你说,这辈子,都只做妻,不做妾,也不许夫君纳妾。”夜安离捉住她的手问。
绯云愣愣的没有说话,灵动的大眼呆呆地看着院里的那颗高大的木棉树,火红的木棉花开得正妍,她记起,前世有个叫舒婷的女诗人写下过这样的诗句: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绯云的爱情很简单,她不求容华,不求富贵,不求惊天动地,不要轰轰烈烈,她要的是,平平淡淡,要的是平等尊重,要的是坚贞专一,哪怕让她成为大锦朝最尊贵的那个女人,给她多少女子永生难以企及的位子,她也不愿意,她只想以一个平凡妻子的身份呆在自己夫君身边,一身一世,情深无悔。
“……只要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就注定会有许多女人,而且,后宫根本不是你能呆的地方,那里,吃人不吐骨头,何况,小云,你的出身太差,就算阿奕他再爱你,你也不可能成为正室,就算皇上允许,太后也不会允许,朝中大臣也不会允许,到时候,你不得不委屈求全,不得不受制于人,不得不忍受那么多女人的嫉妒,攻讦,你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阴谋与构陷中去,小云,那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夜安离的话,苦口婆心,却字字诛讥,句句戳进了绯云的心窝,她感觉眼睛涩涩的,很难受,想哭,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知道,她不能怪冷奕勋,这一切,都是命,就算冷奕勋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因为,皇帝只有他这一个亲生儿子,皇帝现在的处境也不乐观,他不能袖手旁观,也不能一走了之,这是他的责任。
她无权,也无法自私的让他为了自己放弃那天下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地位,她做不到。
她也没那个自信,不相信自己能影响他的决定,这关乎到他的一生。
冷奕勋是有理想的人,他素来清高自傲,他是天生的王者,这个天下,如果在他手里,一定会治理得井井有条,大锦也会有更好的发展与前景。
百姓也会过得更加富足安康,这是他的抱负,试问,那么好的一个,可以让自己施展才华,实现毕生理想的平台,又有哪个男人会抵得住这种诱惑?
“你还在犹豫什么?跟我走吧,就算你不想嫁给我,今天,你也要跟我走,至少,让我把你安顿下来,看你能平平安安的,我也好安心。”见绯云还在发呆,夜安离捉住绯云的肩膀摇。
“我头都晕了,夜安离,你想把我摇散架吗?”绯云笑道。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夜安离真是服了她了。
“我不摇你,是不是现在就跟我走?马车我都准备好了。”夜安离道。
“嗯,我跟你走,不过,不是离开京城,而是去皇宫。”绯云道。
“去皇宫?你傻了?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夜安离拉住她往另一边拽。
“夜安离,他现在很危险,我要帮他,这个时候让我走,我做不到,你肯帮我就帮,不帮我就走开,我可以自己去。”绯云大力甩开夜安离,向外走去。
皇宫里,两方战斗已经开始,宁王还是没有忍住,他联合北戎国王子拓拔清宏一起发动叛乱,左家还有一部分残余军队没有被找到,其实藏在北戎国驿站地道内,再加混在锦泰国内的北戎人,一起响应,与宁王手掌的五城司马,加上九门守卫,还有羽林军一起,他们以清除左家除孽的名义将皇宫包围起来,他们自己就是叛堂,打算弑君篡位。
皇上刚把冷奕勋招进宫,羽林军就将情报密报给了宁王,宁王当即下令,实行叛乱。
原本,皇上早就有所准备,但是,以为宁王没有这么快的动作,当纯兰嬷嬷向他密报说,宁王打算叛乱时,皇上立即急召冷奕勋进宫,商量对策,但是,还是没想到,宁王动作有这么快,可见,这些年,宁王在宫里的经营很成功,眼线几乎遍布整个宫里,何况,他从慈宁宫走时,已经对纯兰嬷嬷起了疑心,已经吩咐人监视纯兰嬷嬷,所以,他得到情报的速度,行动,都比皇帝要快。
皇帝和冷奕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绯云装扮成小宫女模样混进宫时,宫里已经混乱不堪,好在羽林军也不全服从宁王,一部份忠心耿耿的护卫守护着乾清宫,让宁王的人马无法闯进乾清宫去。
冷奕勋正与拓拔清宏斗得正激烈,拓拔清宏的武功诡异多变,手法阴狠残忍,这一路上,他已经杀了不知多少护卫军。
冷奕勋还是那样懒懒散散的,但手下招式狠厉,毫不留情,拓拔清宏虽然狡诈多变,但再狠的杀招,也被冷奕勋轻描淡写的化解。
夜安离并没有跟绯云一同进宫,因为,九门全部关闭,宁王的人封锁了城门,不准进出,而北靖侯却还西山大营里,这会子还不知道宁王叛乱的消息。
他带着绯云闯到紫禁城下时,发现皇宫中已经有异动,杀声震天,宁王手掌羽林军,夜安离暗道不好,皇上的情势堪忧,只能掉转马头,打算闯出城门,向北靖侯和庆王爷报信。
墨竹带着绯云躲在一颗茂密的香樟树上,查看情势,二爷一身白色劲装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墨竹心急如焚,真的很想冲下去,替爷杀了那些该死的叛军。
绯云的藏身之处,离冷奕勋很近,不到一百米的样子,叛乱开死后,宫女太监们吓得四处逃散,不少人被乱军砍死,有的便吓躲到树后,墙下,缩成一团,那些叛军暂时也无暇顾及她们。
宫女打扮的绯云和墨竹反而相对安全,而且,轻易的潜入到战斗的最前沿。
忠心皇帝的护卫军,与宁王的人马比起来,少得可怜,几乎以一对百。
但他们仍勇敢而又顽强地守护在乾清宫周围,冷奕勋成了乾清宫的守护神,成群的士手执长枪往前冲,都被他以排山倒海般的杀招给诛杀。
不少人开始胆怯,就算被命上前,也不敢拼死,冷奕勋手还未动,他们就赶紧后退。
士兵们将冷奕勋当成了杀神,在他面前,自己的命就如蝼蚁一般,冷昱见状,又气又急,但这样杀下去,自己这般的士气会一蹶不振,正为难之时,拓拔清宏亲自上阵,攻向了冷奕勋。
经过好几轮的血战,冷奕勋也不知自己杀退了几波进攻的敌人,已经有些疲累。
拓拔清宏早就想与他一决高下,方才又在一旁观看了很久,对冷奕勋的武功路数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加之此时冷奕勋的体力损耗不少,此时上阵,他有很大的胜算。
绯云虽然看不懂武功路子,但是,从表面上看来,冷奕勋还比较从容淡定,以为,他能打败拓拔清宏。
墨竹却知道,二爷是在苦苦支撑,该死的拓拔清友,真够阴险的,竟然趁火打劫。
“小云,你呆在树上不要动,我去帮二爷。”眼看着冷奕勋破绽频露,好几次差点被拓拔清宏得手,墨竹急了,顾不得他曾经的命令,打算下树去帮忙。
绯云一把抓住她:“你一个人下去,能帮多少?”
“杀一个是一个,不管如何,救了二爷出来再说。”墨竹道。
“再等等!”绯云紧拽住墨竹的衣袖道:“也许,这会子二爷并不想你下去。”
墨竹闻言诧异地看向冷奕勋,正好见他被拓拔清宏攻得连退好几步,脚下一歪,身子向一边倒去,拓拔清宏乘机长剑刺向他胸口。
墨竹一口气吊在喉咙眼里,差点尖叫出声,依她看来,这一剑,二爷避无可避,她想要救,也鞭长莫及,眼看着剑尖就要刺穿他的胸膛,墨竹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耳畔却听见绯云轻微的欢喜声:“我就知道,他一定留了一手。”墨竹抬眸,意外地看见拓拔清宏倒在血泊中,而冷奕勋则冷笑着拿帕子拭着带血的长剑。
墨竹愣了愣,突然明白,为什么二爷只对绯云动心,她跟了二爷也有十年了,可从来没看懂过二爷,她自问一身武功也不弱,可她却没看出二爷的佯败和计谋,半点武功底子也没有的绯云却看出来了。
如果自己方才莽然冲下去,不但帮不了二爷的忙,反而会坏了他的计策。
墨竹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绯云一眼,可绯云才放松的神色又紧张了起来,她转眸看去,只见冷昱命人将重伤的拓拔清拔救下,手一挥,一队身着黑夜的武士向冷奕勋扑去。
那些个,与先前的羽林军不一样,一个个目光呆滞,面露凶光,统一的行动,统领一的动作,一上前,一个个举着刀,朝着冷奕勋就砍,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的安危,那分明是不要命的打法。
“死士,宁王爷培养的死士。”墨竹惊乎出声:“他们是铁了心想要杀死二爷啊。”
绯云也看出来了,那些黑衣人明显被人控制了心神,好几个被冷奕勋削断了执刀的手腕,却还是举着头秃秃的手肘向他攻去,第一批被杀死之后,另一批又上前,仍是不要命的打法,而这样的黑衣人,足有几百人之多,宁王爷看来是孤注一掷,把老底子都拿出来了。
这样下去,就算冷奕勋神功再世,也会被累死,耗死。
“怎么办,小云,怎么办?”墨竹急欲跳下去,但还是被绯云指住,她抓住绯云的肩,无助地问。
绯云却一脸慈悲,单手一立道:“阿弥砣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想杀生,可是,上天还说,要替天行道。”
墨竹听得莫明,只见绯云从随身背着的布袋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树上一磕,向黑衣人的方阵掷去,紧接着,一声巨响,墨竹差点被声浪掀下树来,急切着,她忙指住绯云,睁开眼时,只见到一片黑烟弥漫,一阵鬼哭狼嚎和惨叫声此起彼伏,乾清宫前,一片混乱。
“呀,失败了,火药比例没配好,再拭下这个。”墨竹还没醒过神来,只听见绯云在耳边喃喃低语,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鼻间全是呛人的硝烟,墨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小云这是制的什么啊,好辣,好呛人。
迷糊间,只见乾清宫前一片狼藉,血肉横飞,而那些没被炸伤的人,就蹲在地上猛咳,一个个眼泪汪汪,比死了爹娘哭得还伤心。
绯云递给墨竹一块准备好的湿帕子,墨竹捂住嘴,半晌才熬过那好一阵呛。
冷昱没被炸伤,但他的心里,却比扔进了几颗炸弹还要震惊,这样的武器他还是头一回见,上一次,他见过绯云用枪,原想着,那种东西虽然厉害,但抵不过人多。
但这一次,这种武器,杀伤力之大,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除了那个女子,还有谁会制造这种东西?
看着父王苦心培养出来的黑衣死士,几是在几息之间,就死亡大半,冷昱又气又急又痛心,转头回望,却不知那女子藏在何处。
冷奕勋没想到,在他最危急的时刻,来救他的竟然是绯云,知道她有很多让他莫明的本事和能力,知道她会制造奇奇怪怪,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但没想到,她会不顾安危冲进宫来救自己。
冷昱找不到她身藏在何处,他却知道,不是眼力好,黑烟弥漫间,目不能视物,但他就是知道,就是能感知她的方向。
“世子爷,在那边,是从哪边扔来的毒球。”有个兵士大声喊道。
“弓箭手何在?”冷昱冷声命令道。
几百名弓箭手齐齐朝着绯云和墨竹藏身的地方,只要冷昱一声令下,百箭几发,那颗树倾刻间会变在刺猥,藏在树间的绯云和墨竹也很难幸免。
墨竹紧抱住绯云:“小云,别怕,有我在。”她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将绯云护住。
绯云鼻子酸涩难忍,墨竹对她好,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以为,墨竹是因为冷奕勋的命令才如此。
墨竹深爱着冷奕勋,如果自己死了,墨竹不是更有机会了吗?
生死关头,这个傻丫头竟然用命护住她,再怀疑她的情义,绯云感觉自己不是人。
“墨竹,谢谢你。”绯云推开墨竹,她绝不会让墨竹用生命来保护自己,否则,就算自己活下来,这辈子欠墨竹的也无法还清,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绯云自树叶中冒出头来,立在树杆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刚才制造出那样大的暴炸的,竟然是个妙龄女子,而面对上百支随时都能将她射成刺猬的铁箭,她竟然凛然不惧,勇敢直面。
看到绯云俏生生立在树端,冷昱有片刻的失神,以前只觉得她制别,她聪慧,虽然心动,但多是想将她据为已用。
从来也没觉得她有此刻这样美,美得圣洁,美得纯净,美得令他眩目。
刚才他很生气,气得恨不能将绯云碎尸万段,可现在,冷昱突然舍不得了,他的命令随时都可以下,但是,箭一但射出去,也许,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特别又灵慧的女子存在。
“季绯云,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投降,本世子就饶你一命。”冷昱朗声说道。
绯云怔了怔,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不但没有半点惧意,还有点调皮的味道:“我杀了你么多么人,你还要给我这个机会?”
“是,只要你肯跟了本世子,本世子保证,绝不伤害你。”冷昱认真地回道。
绯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冷奕勋,那个男人正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轻柔,润泽和暖,好象在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他在。
绯云怔了怔,这个男人一副胸有成竹,毫不在意的样子,莫非不怕她投降?
还是料定她不会投降?
“二爷?”墨竹也有点不解二爷的意思。
“投降吧,小云。”冷奕勋的语气里,带着轻哄的味道,象是拿着糖果哄孩子上学的家长。
“什么?”绯云一脸愕然。他竟然让她投降,让她随了冷昱?
也是,自己的性格刚强又倔强,早就跟他表明过,她不做妾,不与人共夫,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不可能娶她,更不可能立她为皇后,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与其将来争吵痛苦,所以,不如放弃么?
虽然,早就有了明确的打算,但是,明明白白听到他放弃自己时,绯云还是感觉心一阵绞痛,他满不在意的语气,象把旋转的飞刀,将她的心绞成了碎片。
冷昱也没想到,傲娇又清高的冷奕勋竟然这么快就妥协,竟然真的让绯云投降,他心中一阵激动,看来,冷奕勋自知会败在自己手下,开始向自己妥协了,这场战争,很快就会以自己的完胜而结束。
“小云,阿奕他不要你了,你下来吧,本世子保证不为难你。”冷昱喜滋滋地说道。
绯云微垂着头,不让人看见自己的眼中涌上来,又被压下去的泪,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微红的眼眶,失望而伤痛的神情。
再抬头时,唇角还是带着甜甜的笑意,只是目光变得冰冷而绝然。
投降?投降后做什么?当冷昱的小妾?有意思么?
谁做皇帝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因为想珍惜自己的感情才闯进这场旋涡里来的,现在,姐不干了行不?
“冷昱,这支枪你应该见过对吧。”她缓缓举起手中的枪,枪口对准冷昱的胸口。
羽林军都不知道她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那东西的也有种强大的杀伤力。
所以,没有知道,他们的世子爷正面临生命危险。
冷昱脸色瞬间苍白,冷笑道:“小云,你想做什么?你要明白,就算你开枪,也未必能打得中我,而百箭齐发,以你的能力,你倾刻间就会万箭穿心,你这是在找死,明白吗?”
“是吗?我是在找死吗?不错,我就是在找死又如何?枪你认得,这个你一定没见过吧?不过没关系,它的威力,你刚才应该已经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如果我手中的枪,和这枚手雷同时射向你呢,你认为,你能逃得掉吗?”绯云含笑说道。
“你?你想跟我同归于尽么?”冷昱震惊地问。
不只冷昱,所有的宁王军都被她的话震住,刚才两枚手雷,已经让宁王军死伤很大,更可怕的不是死亡,而这这两枚手雷的威慑力,已经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跟你一块死也不错啊,我一个小小的丫环,能让堂堂宁王世子爷培埋葬,很划算啊,很有面子嘛。”绯云象个顽皮的小精灵一样,满不在乎地说道。
“或者说,你放下箭,你投降,这样,咱们两个也都不用死了啊,冷昱,你苦心经营这么久,如果最后胜利了,却没有命享,岂不为他人做了嫁衣?想想也不划算啊。”绯云笑着说道。
冷昱怨毒地看着绯云,她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皇上只有冷奕勋一个儿子,但宁王却子嗣众多,他虽是世子,但如今他死了,宁王肯定会让他的那些弟弟们继位,辛苦这么多年,让别人得了益去,他确实不甘,但是,如果投降,他这么多年的辛苦照样白流,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绯云真能杀得了他,这么多人护住自己,不一定能炸得到他。
再说了,她要真投得准,刚才那两枚就能炸死他了,他相信,自己是命定的天子,肯定有天保佑。
“本世子投降?箭直就是笑话?季绯云,本世子念你有点才能,所以才想留你一命,你真要冥顽不灵,你当本世子怕你么?同归于尽,本世子也不会如你的怨,弓箭手,预备!”
“慢着!”正当冷昱要挥手时,冷奕勋大声喝道。
冷昱回头。
“冷昱,我投降!”冷奕勋将手中的长剑掷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这场战争本就因他而起,冷昱正是因为他这个真正的皇子阻挡了他皇储之路,才要发动这场政变的。
没想到,他竟然说要投降。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冷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我投降,我不干了,冷昱,我对皇位没兴趣,你想当你当好了。”冷奕勋看了眼站在树端,520小说要脱窗的绯云。
“那你刚才还……”冷昱莫明地说道。
“宁王谋朝篡位,我是在奉命保护皇上。冷昱,没有了我,你的皇位就不会受到威协,但是,没有了皇上,你未必会是皇储,你明白我的意思?”冷奕勋道。
不错,如果现在皇上死了,那继位的肯定是他的父王宁王爷,而不是他,宁王春秋正盛,自己虽然是世子,但过个一二十年,太子之位还一定是自己的吗?
王妃早就不得宠了,宁王宠爱的郁侧妃,很有可能会替代母妃的位置,而郁侧妃的儿子只比他小两岁,也是文武全才,深得父王宠爱,到时候,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
如果冷奕勋不想到皇帝,而自己又肯在此时倒戈的话,皇上肯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皇太子之位,也肯定是自己的……
冷昱正在衡量间,天上突然长起三个彩色信号弹。
他知道,那是左威卫大军已经抵达京城的信息。
“冷昱,你快做决定吧,否则,你永远没有机会了。”见到庆王爷发来的信号弹,冷奕勋不喜反忧,仿佛生怕冷昱会不答应他似的。
“阿奕,你在做什么?”皇帝急急从宫里出来,不满道。
“皇上,冷昱文武双全,又精通政务,我懒散惯了,真的做不到皇帝这种苦差,一笔写不出两个冷字,都是至亲骨,何必相残?”冷奕勋淡淡地看着皇帝道。
“就为了那个女子,你连皇位也放弃?”皇上看了眼呆立在香樟树上的绯云,气恼地说道。
“我喜欢她,答应过她要给她自在安然的生活,我不想让她也和我娘当年一样的下场,所以,父皇,放儿臣走吧,儿子无意于庙堂,也更不想有三宫六院让她为难,求父皇成全。”冷奕勋向皇帝跪下,真诚地磕了一个头道。
听他说起任夫人,皇帝的眼圈顿时红了,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才站稳,心头一痛道:“你当真不后悔?”
“父皇这些年可曾后悔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父皇可曾真正开心过?”冷奕勋不答反问。
“冷昱,你还不放下武器?”皇仰头,让即将流出的泪水又退了回去,对着冷昱大声喝道。
“皇上?”冷昱迟疑着。
“你没听见你皇弟说的话吗?你以后,就是朕的大儿子,而阿奕,就是你的亲弟弟,明白了吗?”皇上正色地说道。
冷昱要的就是这句话,大喜过望,当即跪下:“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城郊外,野山菊开遍了山野,绯云采下一朵黄菊,试着往冷奕勋头上插:“爷,你戴肯定比我好看。”
冷奕勋也不躲,把自己刚做好的一个花环戴在她头上,勾唇一笑:“我不戴花也比你好看,这点无佣置疑。”
“切,臭美。本姑娘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女好吧。”受不了某人的自恋,绯云噘嘴道。
“是啊,人见人爱!”冷奕勋伸指弹了她一个脑蹦,回头看一眼阴魂不散的夜安离。
“阿离哥哥。”绯云向还在半山腰的夜安离挥一挥手。
“什么郊游,分明就是他们两个谈清说爱,把我一个人撂在一边,太过分了。”夜安离在上回的政变中,伤了脚,腿伤还不有完全好,却非要嚷着跟绯云一起来郊游。
“世子爷,我扶你吧。”墨竹也落漠地落在后面,见夜安离一拐一拐的,爬得辛苦,好心道。
“行啊,也省得我形单影只,有个人陪也不错。”夜安离笑道。
“世子爷,我说你就歇了那份心吧,我家二爷为了小云连皇帝都不做,而小云呢,为了我家二爷,连命都不要,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啦。”墨竹扶着夜安离道。
夜安离听得一滞,问道:“你说当时,阿奕让小云投降,小云很伤心?”
“是啊,虽然她不想让我看见,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真的伤心了,有了赴死的决心。”
“真是傻,那个时候,换了是我,也会让她投降的,阿奕是在保护她……哎哟……”夜安离的话还未完,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墨竹一不留神,也被打带着摔倒,两个一同向山下滚去。
山上,绯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喃喃地说道:“爷,让皇上给墨竹封个县主当当吧,我瞧着,她跟阿离也很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