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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并不温柔,舒敏疼的皱眉发出“嘶”一声轻呼。
她这么一低呼,百里枫更加紧张起来。
伤口刮的有些深,周围不断出血。
扔了手里那沾满鲜血的纸巾,他皱眉道:“下车。”
舒敏几乎直觉的问道:“你还要去找齐言?百里枫,能不能听我一次,不要去!”
男人冷冽的眼神扫向她,不耐的开口:“下车去度假村,找东西清理你的伤口!”
没有料到他下车的目的是这件事,舒敏有些尴尬的噤了声。
“下车啊,愣着干什么。”说着他一开车门出去,走去她那边给开了车门。
另一边舒敏拿着纸巾捂住伤口,从车里出来。
百里枫径自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怔怔看着他的背影,许是看的入神,所以她脚步有些慢。
即使他对如此不耐烦,甚至有些粗暴,可她还是愿意将他这举动理解为关心…
她想自己一定入魔太深,才会如此这般自欺欺人。
百里枫走了几步发现她并没有跟上,停住脚步,他站在原地等着她。
目光停在在她受伤的手上,血似乎还没止住,那几张薄薄的纸巾已经被染红。
眉心一皱,他几步走去她身边,说了句:“走这么慢!”
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往度假村走去。
他抓着她的胳膊,脚步很快。或许是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舒敏怎么都跟不上他的步伐。
那情形像是被他一路拖着,他的动作实在算不得温柔,真的是有些粗暴。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心头还是涌出一丝暖意。
内心里,将他这种举动再一次解读为,关心她,担心她…
再次进去观澜山庄,舒敏坐在沙发上,百里枫在前台找着服务员要纱布之内的东西。
没一会她的手便被他包的像粽子,看着她缠好纱布的手,他出声道:“你回去吧,去打车,费用公司报销。”
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欣喜,被他这句话浇灭:“我等你一起!”
百里枫起身冷冷瞥了她一眼道:“说了,不用!快点回去!”这女人什么时候也这么难缠了,居然对他的命令听而不闻!
他的语气浸满不快之意,她也是有些气恼,气恼他在这公众场合丝毫不留情面。
可她还是很快收拾好心情,起身,眼神恢复一贯的冷静:“如果你真的想说服齐言,你不觉得我可以帮你吗?”
既然劝不动,她也只能另寻他法!
内心里觉得齐言并不会搭理百里枫,传言那人心性难测,合作伙伴非最好不要!虽说百里家在京都算排的上名号,可是和凌家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早就听闻齐言此次来京都就是为了说服凌楚,百里枫恐未必是他的目标!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有些放心了,大不了陪着他一起碰一次钉子罢了,若结果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
冷冷的眼神再一次瞥向她,他厉声道:“回去!”
舒敏无谓的偏了脑袋,不再看他的脸色,重新在那沙发上坐下。
她盯着那只被包的跟粽子似的手道:“你害我成这样,你不觉得该负责吗?我现在废了一只手,许多事肯定是不方便的,罪魁祸首的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内疚?”
她在他面前鲜少会这么得理不饶人,今天的她在他看来甚至是有些无理取闹的。与她一贯的冷静自持,大相径庭!
百里枫被她抵的无话可说,目光停在她的手上,确实理亏在先,这时候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是一时无法开口。
他压根没有发现今天一反常态的舒敏,反而好像轻易获得了他的怜悯。
本该果断的撵了她回去,可话到嘴边他忽然又止住了。也许内心里对于弄伤她,还是愧疚大于恼怒的。
看出他的松动,舒敏也不再说话,只等着他自己做决定。
那时的舒敏想着,女人在爱情面前还是不能过于冷静的,之前的自己就是太过冷静,才会让他对她的感情视而不见。
沉默片刻,他终是道:“你回去吧,放你几天假,好好休息。”
闻言舒敏有些赌气道:“不用,我喜欢陪着你。”
从前的舒敏对他太过逆来顺受,只要是他说的无论喜欢与否,她都会照做。那样的她像是他身边听话的一条狗,却不像一个人,一个女人…
“你!”她的执着让百里枫的恼意又有些窜上来。
二人僵持着,没个结果。
百里枫一弯腰欲拽起她离开,舒敏扯着胳膊摆脱着他的,可奈何男人和女人天生力气悬殊。
最终她还是被他拽起,安静的客厅里可以听见舒敏的叫声:“百里枫你放手,我有人生自由,我可以决定自己去哪里!你不要强迫我!”
“你跟我回去!”他扯着她吼着。
死死揪住沙发的一角,她不肯离开。
前台那帮小姐清楚的听见舒敏说的话,几人捂着嘴巴小声的议论着。
“这人想干什么啊?强迫人家哎,要不要报警?”
距离不算太远,尽管她们的声音很小,可百里枫还是听清了!报警?她们以为他是什么人?!
那帮该死的女人,居然以为他要对这女人下手?他的行为居然被人解读成想要霸王硬上弓,特么的,像么?!
略带恼怒的眼神看向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女人!内心有一种揣测,她是故意的!
果然女人这种生物,有时候真是惹不得,一不小心便能万劫不复…
瞪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他终究放弃送她回去的念头:“既然你想留,那就一起住下吧!”
说完他转身去前台,掏出身份证道:“给我两间房。”
前台那姑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自己听岔了,两间?前一刻还一副恨不得霸王硬上弓的模样,扯了人家就要回去,现在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这是要唱哪出戏?
看着挺人模人样的,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前台那姑娘估计也是言情小说看太多,心中揣测个不停。
不由再次暗暗打量了一下百里枫,还是不太放心道:“请您出示一下,那位小姐的身份证。”最近电视上的碎尸案太多,领导交代了遇到可疑人物需得留心!得对顾客的人生安全负责!
百里枫不耐道:“麻烦!”
转身走向舒敏道:“身份证!”
舒敏微一思索,不好意思道:“没带啊,今天出门包都没带!”
强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他复又走回前台道:“她没带,就用我的给我开两间房!”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没有这样的规定啊,先生真的很抱歉。”
百里枫气的想骂人,什么时候开间房都这么艰难了!他百里枫的名号,在京都什么时候这么不值一提了?!
深呼吸一口气,他将那身份证往前台小姐面前推了推,指着上面的名字道:“就用这个名字,给我开两间。”
那女孩一低头看向他手指的地方,百里枫,姓氏有些特别。好像有些眼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楞了几秒,她还是摇头道:“真的没办法,只能帮您开一间。”
闻言百里枫的面色有些黑,还真够大公无私的!
“经理在吗?让他出来!”
身后舒敏走了过来,询问道:“小姐能通融一下吗,我今天出门太急,真的忘了带身份证。”
前台那姑娘摇着脑袋道:“真的没办法,我这边可以为你们开一间房,如果你们有办法证明是情侣的话,合住一间也没关系!”
“不行!”百里枫叫道。
“好,那就一间吧。”舒敏回道。
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响起,前台那姑娘一时间有些懵。
舒敏站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我这手可是你弄伤的,你想不负责任吗?”
越过他,她走向前台道:“麻烦您先开一间房,谢谢。”
既然女士自己都没有意见了,她也似乎没什么理由不给开:“请您稍等。”
拿了房卡被百里枫一把夺过,冷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怕我在马路边冻死的话,你就尽管送我回去好了,看看我的手,你难道真的一点不担心它会发炎吗?”她威胁着说道。
“休息天陪你出来加班,结果还因公负伤,你说吧,该怎么办?”
百里枫的眉头紧了紧,从没有发现这女人原来也可以这么聒噪,这么的无理取闹!
无视他的恼怒,她开口道:“为了惩罚你,今晚你就睡沙发好了!”
“那也不行!”他一口回绝!
闻言舒敏嗤笑一声道:“百里枫,你该不会是担心我饥渴到半夜扑倒你吧?还是担心你自己,半夜把持不住?你放心,该有的节操我还是有的!我只是想要留下来帮你和齐言谈判而已。我谈判的能力,你应该是清楚的不是吗?”
莫名的他的脸色好像红了红,没再说话疾步从她身侧走开。想要谈判成功的想法,取代了所有!所以,不得不承认,他是希望得到她的帮助的。
舒敏跟着他上了二楼,只是想起他刚刚的囧样又有些好笑。
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从没有和女人独处一室吗?这么纯情,不至于吧?可她跟在他身边有些年头了,他的私生活确实不乱,甚至可以说单一,他身边的女性,能让他记挂的,除了乐姗还是乐姗…
一想到他的这些纯情都是为了那个叫乐姗的女人,她忽然又有些酸涩。究竟是爱到什么地步了,才能让他坚持的这么彻底?
她自认为算不得有些的女人,可女人该有的资本还是一样不缺的,可他…
呼出一口气,她跟上他的步伐。
路过八零一房间的时候,乐姗正好开门出来。
看见舒敏,她有些疑惑:“敏姐,你没走啊。”
舒敏一笑道:“没有,还有些事情,所以又回来了。”
乐姗一低头看见她包着的手:“你受伤了?”
“已经没事了,你忙吧,我去找百里枫,晚点联系。”
乐姗点头,没再说什么。
房间里——
那时凌楚正捧着平板,看着百里家发过去的最新合约细则。
是一款新产品,超出往常利润三成的高利润合约。这份合约,莫名让凌楚想到齐言那份合约。
相同的是,都是高利润,不同的是内容。
齐言那份是摆明送钱,而百里枫这份合约却细密周祥,毫无破绽,完美的商业合同,志高的利益。
晚些时候乐姗和凌楚提起遇见舒敏的事情,凌楚不免心头一沉,他居然还没走?
看来,这一次他不见到齐言是不会罢手了。
乐姗坐在床头,抱着书本温习,再回去学校该考试了。
凌楚放下手里的平板,轻声关门出去。
那时烨伟正和一帮人凑在一起,玩扑克牌。
没有打扰他转身离开,却碰见袁淑。
她端着一杯水站在角落看着她,遥遥相视,他眼底除了淡漠还是淡漠。本该最亲密的关系,此刻好像却变成最陌生的人。
终究不想成为只与他成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握着杯子走向他身边,开口叫道:“凌楚。”
即使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已经一文不值,可内心的残留的期望,还是让她鼓起勇气开口。
“可以陪我坐一坐吗?就一会。”她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祈求。
袁淑抱着杯子转身向角落走去,凌楚一抬头便见她乌黑发丝间零星的白发。说不清心底到底什么情绪,只是莫名有些失落。
犹豫中,他还是起步跟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跟过去,只是那一刻脚步好像不由自主的就跟上了。
也许有种东西,是无论怎么样都没法抛弃彻底的。
在她的对面坐下,他并没有开口。
他们沉默的,比多年不见的朋友还要生疏。
不,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比朋友生疏。只是一对有着血缘关系,却无感情的母子罢了。
袁淑微微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有没有想起…”
那一句想起我在心口盘旋很久,可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想不想又如何呢?都改变不了她不在他身边的事实,怎么都改变了她残忍的抛弃他的事实。
“有没有及时检查,手术以后,身体好了吗?”
他不知道她每每深夜想起他,她就会彻夜失眠,无数个夜晚,她担心着他。
他并没有看向她,淡淡的语气回道:“我很好。”
闻言她脸上露出一丝放松,随即又开口道:“打算什么时候和姗姗结婚,有计划第一个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吗?未来我可以有机会,见见你和他们吗?”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他的孩子还能叫她一声奶奶吗?还能吗?
大抵天下父母对于这个话题都是极感兴趣的,袁淑也不列外。她还记得他今年二十九,很快就要三十了,这个年纪该是适婚的年纪了。
含饴弄孙是她这个年纪的人最大的期盼,可现在她似乎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凌楚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并没有着急回答她这个问题。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太过长远了,让他为难了。
她笑了下道:“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机会的,我只是随口问一问。”明明是笑着的,可她眼角的泪花却闪烁不定。
拼命忍住那眼泪划出眼眶的冲动,她笑的勉强。
深深的苦涩藏在晶莹的泪花后面,她抬手轻抹了下眼角,偏头不再看他。
怕再看下去,她真的忍不住再次开口求他原谅。可她又有什么脸面,去求他原谅,就算他可以原谅她,她自己不会放下的。
“会结婚,至于孩子会顺其自然,也许以后还能碰见的话,会见面吧。”他平静的语气一一解答着她刚刚的问题。
显然没有想到他还能回答这个问题,她笑着道:“好,她是好姑娘,单纯简单,和你很适合,我很放心这样的人陪在你身边。”
之后,凌楚并未再开口,袁淑也没有。
那个角落很沉默,可即使是如此沉默着,她也不愿起身离开。
内心里是无比贪恋这样的时光的,这样坐在他对面,感受着他的气息,在她错过他的十八年的光阴里,真的少之又少。所以,能多一秒就多一秒吧。
二楼拐角处,齐言手握高脚杯看着楼下那处角落,杯中红色的液体随着他手腕转动摇晃着。
冷笑一声,他将手里的酒一仰而尽,放下杯子,转身离开。
许是喝的有些多,所以他步伐有些乱。
虚浮着墙壁,他的脚步有些飘。
乐姗开门出来的时候,便见他摇摇晃晃的朝着她走来。
直觉的想要避开他,关好门她便打算离开。
齐言微眯起眼睛,看着她慌乱的脚步,叫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也许他还醉的不算太糊涂,至少他还能一眼认出那个女人的背影。
听出他话里的醉意,她有丝迟疑。
可想起上一次更衣室的情形,她还是止不住背影一怔,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