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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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飞扬的样子略显憔悴,可是他却清楚的叫孙老怪师哥,雁云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声音他记得,他记得,就在竹溪村大火的那一天深夜,他记起了这个声音。

“你来做什么?”孙老怪翻了一个身,微微背对着舒飞扬。

“师哥,不是你让大青驴引我来的吗?”舒飞扬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么些年了,师哥对他的态度还是从未改变。

“哼!你找到化朽阁了?”孙老怪不屑一顾地问道,雁云有些吃惊地看着舒飞扬。

“找到了,已是一片焦土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化朽阁了。”舒飞扬有些黯然地回答。

化朽阁已经是一片焦土了?从踏上那片沙漠上的绿洲,雁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有睡过一夜安稳觉,开始的时候只觉得度日如年,可是后来麻木了,只觉得转眼就离开了,如今知道那片洒满自己汗水的土地已经不在,雁云心里竟有些莫名惆怅。化朽阁四面沙漠,离着东南最近的城市也要百里,这中间布满毒虫陷阱,除了主尊,谁能烧掉化朽阁,而主尊用烧掉化朽阁这样的仪式宣告,他已经破釜沉舟,不留后路。

“我就说这是郎玄机的调虎离山之计,可笑你明知是诡计,偏要上当,也是够蠢的。”孙老怪从来不在嘴皮子上让人半步。

“我若有一分可能把危险消灭于襁褓,我都不能不试。况且,当年郎玄机与我约定,十年之内绝不踏足大梁一步,他食言了。师哥,不说这件事了,师哥叫我来什么事?”舒飞扬显然不想在外人面前过多谈论这件事,便转移话题问道。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们是同门师兄弟,师哥有事只管吩咐。”舒飞扬说完,目光不漏痕迹地在雁云身上打量了一遍,“这位小兄弟,我们有事相商,可否请你离远一些。”

从舒飞扬靠近篝火,雁云便站在一旁,双手抱胸,长身玉立,静默不语,仿佛是一块还微微喘着气的石头。

“方圆百米,就是一只虫叫,我也听得清清楚楚。我若离得再远些,你就不怕我跑了吗?”雁云抬眼正视舒飞扬,跳跃的火苗在雁云眼里映出两只奇怪的光点,他心里有太多疑问,而且,他——不喜舒飞扬。

“说得好!”孙老怪大赞一声,舒飞扬微微皱起了眉头,听师哥的声音,中气不足,似有大亏损。

“你若耳力如此好,怎我过来没有示警?”舒飞扬有些怀疑,他一路过来,雁云始终安安静静。

“你若鬼鬼祟祟而来,我自会出声,你脚步沉稳,光明正大,又和大青驴相伴而行,且它一路舒服地打着响鼻,必是熟人。”雁云垂下眼皮,

舒飞扬释然,“既如此,师哥请讲吧。”

“我要你收他为徒!”孙老怪几乎是一字一顿,却又无比清楚地说道。雁云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他要听孙老怪说理由。

“燕落坡,燕润已死,梁燕之战,一触即发,你让我收这个杀手为徒,你告诉我理由。”舒飞扬一惊之下,马上镇定心神问道。

“第一,燕润不是他杀的,第二,你去化朽阁,难道不是为了找他?你找了他十年,如今他就站在你跟前。”孙老怪说完,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舒飞扬。

月华如水,夜静无声,舒飞扬愣了半晌,才又郑重地将雁云从新打量一番,隔着火堆,两个人眼里都是无尽的疑问。半晌,舒飞扬才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可有把他的身世告诉过他。”

“还没来得及。”孙老怪闷声闷气地回答。

舒飞扬略放了一点心,虽然他做得无声无息,可是雁云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找我找了十年,什么身世,雁云很想问,可他终究没开口,他等着舒飞扬的回答。

舒飞扬纠结了一番,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哥,现在的情况十分棘手,雁云跟着我并不是最好的结果。燕润已死,燕烈帝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躲起来等事态平息。”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哪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如果有,那么呆在你的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孙老怪猛地坐起来,也许是起得急了,也许是气得狠了,他说话气息十分不稳。

“师哥,你明明知道朝堂便是漩涡的中心,你为何要把他跟我绑在一起,烈帝追究燕润之死,我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舒飞扬看看雁云,轻轻坐在孙老怪身边。

“舒飞扬,你是个面冷心冷,情冷意冷之人。师父一生,不过你我两个徒弟,你小我三十载,师父对你视若己出。当年师父晚年才得一女,小师妹倾心于你,你怎能伤她的心,使她心碎早逝,累及师父师娘。别人都说你重情重义,可我却说你薄情寡义。”

“师哥,这么些年,你我同朝为官,你却对我不理不睬,又不许我当着别人的面喊你师哥,我就想着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可是师哥,我本孤儿,师父师母,便是我的亲爹亲娘,师妹于我,便是手足,我可以为了师妹赴汤蹈火,却不能娶她,若不爱她,娶她不是亵渎她吗?况且我当年离开,并不知师妹会因此早逝,若我知道,也许又另当别论了!”

“巧言善辩。你敢说不是为了扶摇公主,她是当年梁国第一美人。她去卫国,不过行的是西施之计。郎玄机,卫国亡国之子,当年若不是你迷恋扶摇公主,放走了她的儿子郎玄机,哪里有现在的麻烦事。”孙老怪不依不饶。

舒飞扬神色黯然,“师哥,情之所起一往情深,又岂是人力所能控制,我虽然钟情于扶摇,可是却是发于情守于礼,若情是可以轻轻放下的东西,师哥当年,又为何会在师父娶了师娘之后,便远走京城。”

雁云听得目瞪口呆,这两师兄弟,一个八十一,一个也五十了,竟在这月明星稀之夜,微风静谧之时互相揭短,雁云有些后悔,也许刚才应该静静地远离才对。

“你……你胡说些什么。”孙老怪变声变调,偷眼看雁云,只见雁云眼观鼻,鼻观心,竟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说到底,情之一字,熏神染骨,误尽苍生。你我不过俗人。”舒飞扬仰头看看月亮,一片云朵悄悄飘过来,月光变得半明半暗。

“好,就算你不是无情,你却难说自己有义。舒倾是怎么死的,当年你帮先帝争夺大位,如果不是舒倾在大皇子身边策应,你如何能未卜先知,步步领先,招招制敌,可惜舒倾为你不惜深陷虎穴,最后暴露身份,死在大皇子手里,你才能引大皇子上当,最后晟丰帝废了大皇子,贬三皇子为庶人,先帝才能登基。你为了你的大业,舍弃了舒倾,可怜这个傻小子,竟心甘情愿为你去死,你敢说你没有利用他?你心里装着家国,装着天下,你已经认定了这辈子要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在最紧要的关头,雁云难道不会成为第二个舒倾?”孙老怪说完,仰头又喝了几口酒。

舒飞扬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舒倾是他心底永远不能解脱的痛:“我对不住他,这件事我无言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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