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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四只发出莹莹蓝光的铃铛,有点像星星。
绵绵很喜欢,围着绕了好几圈。陵澜也有点喜欢,但想到是谢轻随送的,又不想碰它。
夜色很深,窗外有细雪落地的沙沙声。陵澜想起玉明说,一月过后,就是结侣大典,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月神殿在最高峰上,每到傍晚就开始下雪,冷得很。
陵澜没有穿鞋,特意光着脚跑到宿尘音殿外,拍拍地敲门。
宿尘音正好疗完了伤,看到陵澜仅着单衣又不穿鞋地跑来,连忙把他带到房中。
他的房中与外面一样冷,陵澜打了个哆嗦,往他怀中靠得更紧了些。
他的鼻尖冻得发红,身上都带着细细的雪子,手指脚趾冻得僵硬。
宿尘音要施法为他驱寒,陵澜却不让他用法术,非要他用手捂热。
他没法,只能照办。
手还好,已经牵过很多次。轮到脚时,宿尘音的手却顿了顿,陵澜催促了一下,他最终还是将手覆了上去。
明明是很冰冷的温度,他却觉得,掌心有种被烫了一下的错觉。
赤|裸的双足从锦被里伸出来,脚背雪白,近乎透明,线条优美,连指甲片都透着精雕细琢的精致,粉嫩得像一片花瓣。
一点也不像是他所说,自小流浪多年的孤儿的脚。反而像是养尊处优,从出生就被捧在掌心长大的公主,又像是生来就为了蛊惑人心的妖物。
窗外雪声簌簌,白雪映出屋内的一点光亮,炉火噼啪,火苗在炉中微微纷乱跳跃。
忽然听陵澜问了句,“师尊,你一定要与他结侣吗?”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点点不安,一路跑来挨了冻,带了一点鼻音,又像是在示弱地撒娇一样。
宿尘音镇定地将他的双足塞入被重,他多少也是能感觉到陵澜不喜欢谢轻随的,“今日,你师叔问了我许多你的问题,很是关心你。结侣以后,疼你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陵澜的眼神顿时冷下来。他的手本来已经被捂热了,但又自己偷偷从被子里溜出来,在寒冷的空气中一浸,又凉了下去。
他拉住本来起身要离开的宿尘音,不能把他带到被子里,索性就挂在他身上,他歪着头看他,“两个疼我的人?那师尊是希望,我半夜也去钻他被窝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脖颈,又凉又磨人。
宿尘音随着他的话联想到一些画面,眉头紧锁,“不可。”
“为什么不可呢?”陵澜疑惑地看他,“反正他也疼我,你也疼我。”
宿尘音一愣,说不上来,只是眉头越皱越紧。
陵澜这才低头笑了一下,凑在他耳边偷偷说,“我只钻你的被窝。”
他说完,嘴唇往下,停在一处正好露出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又舔了舔。
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他的手更收紧了一些,他用牙齿轻轻夹着那一小片脖颈的肉,感觉到胸口轻微的热度。
巨大的檀木镜中,少年的眉眼浓艳不可逼视,黑发散开,眼睫轻垂,琥珀色的眼瞳中依稀妖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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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谢轻随来找宿尘音的时候,看到他脖子上一点红痕。
不大不小,位置正好,正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吻痕。挑衅似的,张扬又惹眼。
他摸了摸自己左手背上那个咬痕,眼里轻松的笑意渐渐淡下来。
宿尘音注意到他的动作,执笔的手一顿,“这是?”
“被一只小猫咬的。”谢轻随似笑非笑,“你也是?”
宿尘音摇了摇头,说起这个,他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宠溺,“是澜儿调皮。”
哪家徒弟调皮能在师尊身上留下吻痕的。谢轻随想了片刻,就有点明白了。
他转了几圈手里的叶子,忽然说,“你是第一次带徒弟吧,想必多有生疏,我这里有本书。”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本书,放在案上。
他很善意似的,“你多看看,会有不少启发。”
陵澜走入大殿的时候,正巧碰到谢轻随从里面出来,他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给他打了个招呼,“小师侄,可真勤奋。”
他没搭理他,径直进去。
今日,学的是掌花令。陵澜变了一朵小莲花,送给了宿尘音,叮嘱他好好带着。
宿尘音轻轻笑着接下,插在一只玉瓶之中。
他的法术其实生疏,变出来的花也凋零得快,是宿尘音在用灵力养着。
陵澜把花瓶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想着务必要让他时时都能见着,不见人见花,也一刻都忘不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