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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太后念完最后一句佛经,才收起了佛珠慢慢站起了身来,看了眼身边候着的傅云桥和傅伊儿,走到内堂坐下后才幽幽问道:“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了?”
“没错,就在太子殿下行册封礼的时候过门。”傅云桥笑道。
太后看着她的脸,微微沉了沉面色,才道:“若是哀家让你们拒绝这桩婚事回去呢?”
傅云桥不解看她:“为何?您接我们入宫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太后看着她的脸,坐在暖榻边,沉沉端起茶杯:“因为一开始,哀家以为这个皇位,皇帝一定会给赵怀琰,所以才急着让你们入宫来,打算把你们嫁过去。”
“难不成现在不是了?”傅云桥道。
太后摇摇头:“听闻轩王被皇帝留在了宫里?”
“对。”傅云桥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道:“难不成皇上是想让轩王继任大统?可是轩王根本比不上现在的太子半分……”
“守江山不比打江山,守江山,资质平庸的人也能守好。”太后说完,看了眼一边不说话的傅伊儿,道:“伊儿,你在想什么?”
傅伊儿上前行了礼,也不见之前的怯怯之态,只道:“伊儿在想,会不会皇上只是用轩王做障眼法,这位置本就是要给太子殿下的,亦或是……其他人。”
太后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不喜欢自己干政,所以当年在他有能力独自执政之后便想方设法让她放弃了一切安居在这后宫。到了如今,连自己为了家族考虑,嫁两个侄女儿也不行么。
傅伊儿看她沉默,才道:“事到如今,圣旨以下,伊儿跟云桥姐姐都不能再拒绝,与其想着正不正确,倒不如想想怎么帮太子殿下,您觉得呢?”傅伊儿试探道。
太后看她的目光冷了些:“女子不得干政,既然你要嫁去太子府,好好服侍太子就是。”说完,便似疲乏般把人打发了出去。
出了慈宁宫,傅云桥才冷笑起来:“马屁拍在马腿上,还自以为聪明。”
傅伊儿面色微微一滞,没理她,但迎面而来,却看到了一身绫罗的熊霖雨缓缓走来。
傅云桥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人,模样清冷,听闻还十分骄纵。她心思转动起来,相较于交给前程未卜的太子,嫁给如今正值壮年的皇上似乎更好,若不是辈分隔着……
傅云桥知道再怎么着自己这辈分越是越不过去,不再肖想,笑着上前要跟熊霖雨见礼,熊霖雨却只如没看到她们二人一般直接冷漠离开了。
傅云桥尴尬的被晾在原地,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冷嗤出声:“有什么了不起。”
“姐姐对雨贵人说话还是客气些。”傅伊儿看了看熊霖雨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再睨了眼气急败坏的傅云桥,,生出几分讽刺,这才提步离去。
慈宁宫中,等他们走后,嬷嬷看着太后还在头疼,才忍不住道:“您别想这么多,也许皇上真的只是担心您。”
“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慧觉的事闹得这么大,哀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说完,才无奈道:“哀家的儿子,什么脾气秉性哀家最清楚,只是从未想过,他会把这些东西用在哀家身上。”太后说完,许是太气了,当即便猛地咳嗽了起来,直咳得面色发白。
嬷嬷着急的赶紧让人去传太医,宫女出后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为难道:“守在门口的侍卫说了,皇上吩咐,不许任何人出去。”
“方才两位小姐不都进来了吗?”嬷嬷怒道。
宫女也很为难:“两位小姐还是因为得了圣旨才进来的。”
嬷嬷才要发怒,太后便拉住了她,只道:“罢了,不过是风热而已,你回头拿些寻常解暑的药来就好了。”太后说完,想了想,终归是一声叹息,:“这段时日不必再管朝中事。“
“太后……”嬷嬷还要再劝,太后已经摆摆手,将手里的佛珠放下,起身慢慢往里间而去,既然皇帝不要她管,她就不再管,只希望皇帝,有朝一日你不要后悔才是。
宫外。
徐家人和林家人已经赶到了宁王府,林锦婳也刚好回来。
才下马车便见他们大多是担忧的神色,知道他们怕也猜透了皇上想拿怀琰做挡箭牌的想法,反而安慰般笑道:“既然来了,不若让人好好备上一桌,我们好好坐下说说话。”
徐昭昭不明白事儿,闻言高兴不已,上前连忙挽着她点头:“好。”
林锦婳笑笑,揉揉她的头,便拉着她往里去了。
林锦澄看她还能笑,知道事情多少还有转换的余地,只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身侧同样担忧的王汝嫣,笑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王汝嫣点点头,这才随他一道往里去了。
等他们全部进去后,转角才出现一辆普通的灰色马车。
马车旁的小厮跟在一侧道:“大人,你可要进去恭贺一番?”
“不必了。”蒋青书掀开车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道:“一会儿还要去见皇上呢。”
“是。”小厮立即应下。
蒋青书虽然已经很快掌握了不少诡法,但他不会用在林锦婳身上,就凭她曾救过自己于水火,救过娘亲,他也绝不会那样做。
只是现在看来,太子殿下也遇上了麻烦呢……
想罢,放下帘子,让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林锦婳安置好徐家人和林家人后,便借口出来,让墨风也安排了人去寻大当家,只是在回院子的时候,好似没看到衾息。
阿宝正好从里头出来,手里还拨弄着要晾晒的药材,寻常这些事都是衾息亲自来做的。
林锦婳觉得奇怪,直接问道;“阿宝,衾息姑姑呢?”
“姑姑说要去买一些胭脂。”阿宝笑着解释道,见她面色不对,又问道:“您寻姑姑可是有急事?”
“胭脂……”林锦婳看着阿宝天真的样子,笑笑:“急事倒是没有。行了,你去忙吧。”
“是。”其实阿宝看出了不对劲来,想了想,在林锦婳离开之前,道:“姑姑这两日总是在您不在的时候出府去,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吗?”林锦婳的心微微提了起来,按理说,衾息是怀琰的人,应当不会有问题才是。
阿宝认真点点头:“奴婢问过姑姑,姑姑说这些药材品类不多,她时不时会出去挑一些。”
林锦婳朝一侧药田看了看,里面的确是多了些不一样的品种。
她怕阿宝会露陷,只做相信般点点头,阿宝这才笑着离开了。
等阿宝一走,一直没开口的墨雪才低声道:“王妃,要不要奴婢去查查衾息姑姑这几日到底去做什么了?”
“私下查。”林锦婳略略皱了皱眉。
“是。”墨雪应下。
等从院子出来时,便发现林锦澄已经早早在外等着了。
“哥哥……”
“想不想聊聊?”林锦澄看看她迅速掩藏起愁绪的样子,浅笑道。
林锦婳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只笑着随他一道往小道上走去,半晌才开了口:“哥哥不必担心,这些事,总会有个法子能处理的。”上辈子怀琰也能全身而退,这辈子若是得不到,一样的全身而退就是了,至于徐家和林家,并无不臣之心,就算皇帝要发难,也没有借口。
林锦澄看她不说,也不逼她,只跟她聊起小时候的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
林锦婳笑得很开心,若不是林锦澄提起,那些时候她都要忘记了。
两人一直聊到天色将晚,等赵怀琰回来,才算是结束。
林锦澄走时,面色很郑重:“锦婳,你要相信哥哥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不论你想做什么,哥哥一定支持你!”
林锦婳浅浅笑起来,看着一侧的同样温柔的王汝嫣,笑着藏起眼里的泪水,点了点头。
等当夜送走了他们,林锦婳才知道,西南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西南王在接到皇帝已经册封了太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果再不动手,等着的就是皇帝来剿灭他们了。
“立即请旨入京吧。”他坐在营帐内沉声道。
熊树礼担心看他:“那林麓之怎么办?他现在手中掌握着五万大军,若是他从背后反扑,我们只怕还没杀入京城就已经被他给杀了。”
“急什么。”西南王冷淡掠了他一眼:“林麓之才是最好处置的,皇帝根本就不信任他,只要他出点事,皇帝必然捕风捉影削了他的兵权。”
“所以你的意思是……”
“阚儿,你今日连夜去打开蛮夷入关的口子,让他们随意抢掠屠杀,等咱们入京之日,便请旨,说他故意放蛮夷进来,害死无数百姓,到时候就算皇帝能忍,百姓也忍不了。哼,新太子殿下,我看出了这等事,他要怎么处置!”西南王说罢,立即去部署兵力准备回京了。
赵阚也很快去办了,几个月的历练,他已不是当初京城的纨绔皇子,反倒多了几分凌厉之气,但更多的却是从西南王身上学到的嗜杀。
办完事后,看着城池里火光冲天惨叫连连,面无表情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连梳洗都没有便倒下睡了。
袁绿衣还一直在营帐内,看着下人都退下了,才捏着匕首缓缓朝他走近。
左右现在被她禁锢着不能出去,倒不如跟他同归于尽!
只是锦澄,希望来世我还来再遇见你,比汝嫣先遇见你……
她眼中含泪,牙关死咬,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抬手便朝他的喉咙狠狠刺了下去。
京城。
林锦婳见到大当家时,他已经奄奄一气了,脖息只剩下一口子上被砍了好几刀,俨然是不会功夫的人做的,而且没有经验,不等他完全死了便走了。
不过他被带回来时,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林锦婳去探他的脉,再看他的伤口,也已经是回天乏术。
“对不起。”林锦婳至此,才觉得自己医术学得当真是浅薄。
大当家闻言,已经知道了结果,从腰上将自己血淋淋的腰牌递给了她,嘴巴不停蠕动着两个字……报仇。
林锦婳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拿着他的腰牌,微微咬牙:“杀你的人,可是……”
“王妃,这是怎么了?”衾息的声音忽然传来,不一会儿她便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人,立即拿出了自己的银针和随身携带的药粉。
林锦婳没有被她的动作所影响,全程只看着大当家,但大当家即便是见到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恨意,难道不是衾息动的手?
赵怀琰站在一侧,看着痛苦捂着脖子口吐鲜血的人,才道:“不必救了。”
衾息的手微微一顿,到底是收了回来,已经救不活了,再救也是枉然。
大当家捂着脖子,一旁还有青山寨的人哭个不停,等人彻底没了气息以后,林锦婳才道:“把他带回青山寨好好葬了吧。”
方才那哭哭啼啼的瘦高个儿立即走到林锦婳跟前重重磕了个头:“从今往后,您便是我们的大当家,小的们都听您的。”
林锦婳哑然,难道方才大当家把令牌给自己,是意味着把青山寨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对大当家的亏欠感便又多了几分。
“你们放心,我定会找出凶手,还大当家一个公道的。”林锦婳攥紧那腰牌寒声道。
剩下的人看着她虽是女子,但气势却一点也不输自己的大当家,当即跪下磕头行了礼,才抬着大当家的尸体走了。
赵怀琰看了眼站在一侧的衾息,目光有些复杂,低声道:“随我来。”说罢,直接提步朝书房而去。
衾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些,却只平静的给林锦婳行了礼,便提步去了。
林锦婳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难道是关于西夏的事么?
“太子妃?”墨月唤了好几声才见她回过神,不由问道:“您怎么了?”
林锦婳倒是不大习惯这个称呼了,闻言,只将手里的玉给了墨月:“从今往后青山寨由你来打理,今晚护送大当家回去,你也一并去吧。”墨月本就是出自江湖,由她来管,自然会更好些。
墨月看着林锦婳毫不介意就把青山寨给了自己,先是一怔,而后才是郑重行了礼:“奴婢定不负太子妃所托。”
林锦婳浅浅笑笑,她肯定是相信墨月的。
林锦婳等她离开了,才对墨雪道:“是在哪里找到人的?”
“在城内一处无人的废弃宅子内。”墨雪道。
林锦婳转身看了看赵怀琰离去的方向,心中沉沉,难道西夏的人,已经到了京城内吗?他们会怎么做呢,逼怀琰坐上这个皇位,还是要他跟前世一样悄然离去?
夜色漫长,林锦婳在房间想等赵怀琰回来好问个清楚,但等到天明他也没有回来,直到阿宝进来伺候。
“太子呢?”她坐起身问她。
阿宝见她气色不大好,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回道:“太子去上早朝了,还嘱咐奴婢,说等您醒了再告诉您,叫您不必担心。还有衾息姑姑,昨晚王爷吩咐她去办事儿,连夜便走了。”
林锦婳闻言,知道衾息必然是有问题的,只无奈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睡会儿。”
“是。”阿宝不敢多打搅,立即悄声退出去了。
林锦婳重新躺在床上,看着帐顶绣着的恩爱的交颈鸳鸯,怔怔半晌,才在袭来的困意里慢慢睡了去,只是这一次,她又做梦了,梦到前世,梦到了她死后,她的尸体被赵阚扔去了乱葬岗,却被怀琰收走,小心埋葬了。
自己的坟前,怀琰没有说话,默默抽出了匕首,做了了断……
“不要——!”
林锦婳从梦里惊醒,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前世,只可惜前世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仿佛还能感觉到怀琰抱着自己尸体时的体温。
听到声响,阿宝急急从外跑了进来,瞧见她满头大汗,才立即打了凉水端来,拧了帕子给她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林锦婳看外面天色黑沉,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
“现在已经亥时了。”
“亥时?”林锦婳皱眉,她这一觉怎么睡了这么久。她朝屋子里外看了看,不见异常,才问道:“那太子呢?”
“太子入宫后就一直没回来呢,墨风姐姐让人去问消息了。”阿宝说完,才担忧道:“要不奴婢给您端些吃食来吧,您都一整日没吃东西了……”阿宝话未说完,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而后便见墨风退到了房间里紧紧关上了房门。
林锦婳迅速拿了外袍穿好,才过来道:“怎么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宵小如此猖狂,竟是杀到了了府里来。不过您别担心,奴婢试过了,武功一般,侍卫就能解决。”墨风说完,外面已经传来一片哀嚎声了。
林锦婳皱眉,等拉开房门,才看到十多个的刺客已经被府里的侍卫全部抓住了,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在喊着疼。
这些不专业的刺客,想来背后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谁派你们来的?可知道行刺太子妃的后果?”墨风直接上前问道。
那些个刺客们闻言,立即慌张道:“我们不知道这里是太子府,我们不是来杀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