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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彩葵看着小莲离开了,才走到顾秀冉身边,问道:“你回家真是想家了吗?我怎么感觉小莲姐姐对你热情好些?”
“你看错了吧”,顾秀冉提着包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副不愿与之多说的样子。
不多时,就有一个绿衣的小丫头过来喊她。
“姐姐,我祖母让人给我送的凤髓茶,特别香,我给你留了点”,出门时恰好碰见朝这边走来的夏雪,她把一个小茶包递到顾秀冉手上,看看绿衣小婢,笑道:“姐姐有事就先去忙。”
“谢谢你雪儿”,顾秀冉对夏雪的友好非常感激。
“别客气”,夏雪大方地摆摆手,“是不是夫人有事找你,你快去吧。”
“小莲说你有事找我?”馥郁芬芳的室内,李夫人端坐在宽大的椅榻上,抬抬下巴示意进门来的顾秀冉坐下,“家里父母都好?”
“多谢夫人关心,我爹娘很好”,顾秀冉规规矩矩地坐下,“我回家这两日,跟堂妹学了好些针法,有许多对于我们绣庄都是很新鲜的,我就想献给夫人,希望夫人不要嫌弃。”
“你这丫头倒是心眼儿实诚”,李夫人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想着绣庄好,我怎么也得记你一功。”
“小莲”,她指指顾秀冉,“把冉丫头的月银再提一提吧,每个月六十两银如何?”
“多谢夫人”,顾秀冉连忙跪下叩谢,心里又是激动又是不安,仔细想想,就算顾秀雨学了,村子里许多女孩子也学了,但她并没有说谎骗人啊。
等顾秀雨回到容德时,里面的绣娘十有七八都已经会了她新学的针法,且正在赶工绣白猫手帕。
“小雨,你怎么回家这么长时间”,顾秀冉放下手中的绣绷,笑意盈盈道:“这两天绣庄忙得狠呢,幸好你及时回来了。对了,雪儿妹妹给我一些凤髓茶,很香的,我去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顾秀雨面色十分难看,虽然见大家都在用新针法绣猫,她还是找到小莲姐姐去见了夫人一面。
最大的好处已经被顾秀冉捞得,顾秀雨只得了李夫人赏赐的一对做工精巧的手串。
顾秀雨离开的第二天,顾明月就画了一系列憨态可掬的小猫,还有几张颜色艳丽的飞禽图。
虽然已经结束了针法的教授,这一天还是有不少女孩子过来,她们大多没有空手,拿了不少零食小吃。
顾明月并没有推辞,一一收下。
“明月,以后我们能来和你一起做绣活吗?”见她很好说话的样子,顾家本家的一个女孩儿笑道,“我们并没有偷师的意思,就是觉得大家一起刺绣很热闹。”
顾明月并不在意她的真实想法怎样,只是她比较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刺绣,便婉拒了。
“这是我画的几张样子,送给你们”,她拿起那些样子,分成三份,递给其中的三个女孩子,“你们相互借着拓印下来吧。对了,姐妹们最好这段时间快点绣,说不定能趁着市面上还少这种刺绣能多赚些银子。”
女孩子们听了,都目光灼热地盯住拿到样子的那几人,也顾不得什么和顾明月一起做绣活,匆匆忙忙告辞后便去拓印图样。
家里绣线颜色不够的,就让父兄赶紧去镇上购买。
顾家村的女孩儿和年轻媳妇们几乎全都投入了紧张的刺绣大业中。
顾明月铺好毡毯,把绣架打开,便脱下鞋盘坐下来,撑上绣布,引线上针,开始肃肃静静地绣那幅人约黄昏后。
想到几天后帝京里将要出现的各种别具特色的刺绣手帕,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这还只是个开始哦,等大家熟练起来,又都尝到其中的甜头,那猫绣鸟绣还不风靡整个京城。
容德绣庄,就别想在这方面一家独大。
三四天后,容德绣庄的柜台上出现了十条绣着绒团子猫儿的各色绣帕,每条要价一百两,与此同时顾家村里七八个女孩子也带着自家绣好的一两条帕子到帝京试试行情。
“夫人,一个时辰不到,那十条绣帕就都卖完了”,小莲满面笑容地过来请示,“方家张家的下人都还在外面等着呢,说是他们家小姐等了很久也想要一条。”
“让她们等等吧”,李夫人说道,“小姐们爱攀比,多了就不值钱了。对了小莲,你去看看,咱们那几个特供绣娘在双面异色绣上可有什么进展了。我们是绣庄,大型精美刺绣才是主流。”
“是,夫人”,小莲屈膝一礼,“不过有那么多针法作补充,我们只作简单的双面绣也会很精致的。”
“这个我自然也清楚”,李夫人拂袖站起身,把茶盖拿起来轻轻放在茶杯上,“但咱们是帝京首屈一指的绣庄,最好的绣品却不是出自我们这里,免不了影响声誉。你还是告诉那些绣娘,让她们尽力研究,如果能成,年底每人奖银两千两,另送李家宴会请柬一张。”
小莲笑道:“夫人,我觉得光这一张请柬就够吸引人的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奖银,想必绣娘们都会尽心竭力的。”
总算挽回了面子,一个小农女就该看清形势,给脸不要脸很可笑的。
白泉绣庄坐落在街西,和街东的容德绣庄遥遥相望。
白泉绣庄的主人是商户,本来在生意上就不如容德绣庄,因为李夫人的出身,那些豪门巨族需要刺绣装饰品时,首选都是容德。
到白泉绣庄这里,客户都是小有资产的家庭,便是商户人家,像张家方家那样的豪富,需要刺绣时也都是从容德要。
“难道这好运气也是看人贵贱落脚的?”刘掌柜倚在绣庄大门前,看着又一波人失望地离开容德,感叹不已:“我们怎么就碰不到好绣娘过来卖绣品呢?一条帕子,就是一百两啊。”
小伙计走出来,看看街上,又看看掌柜的:“掌柜的,您在看什么呢?客人想要一架花鸟屏风,问咱还有没有更多的,想挑选一下。”
“你叫个人到库房搬去”,刘掌柜把腰间的钥匙解下来拍到小伙计手中,又叫住他问道:“旺来,你说那些贵人们好好地享受生活就成,怎么还都要经营铺子跟我们这些低贱的商户抢生意呢?”
说完,他苦笑着摇摇头,只要户籍不入商户,士族出身之人名下的铺子少吗?
旺财看了眼远处容德绣庄门前的十几辆马车,也多少猜出掌柜的在想什么:“掌柜的,您别那么想,你看我们这里每天也是人来人往的,能在容德跟前做这么大,您的能力东家和我们都佩服得很呢。”
“你小子,就会说好听的”,刘掌柜摆摆手,“快回去招呼客人吧。”
抄起袖子端了端,刘掌柜又把目光放到大街上。
“春暖姐姐,咱们去哪个绣庄啊?”远远地几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走来,叽叽喳喳间有人这么问。
“要不去那家容德绣庄看看”,春暖看看左右人声喧阗的各种铺子,指指前面的旗招,“秀雨还有那个秀冉,彩葵不都在那里吗?而且这也是帝京最好的绣庄,应该没错的。”
女孩子们正说着,便听见有殷勤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几位小姑娘,是来卖绣品的?要不到我们白泉绣庄,老朽瞧瞧你们的绣品?”
刘掌柜笑眯眯地走近前来,心里想着说不定今日也叫他撞见一次好运呢。
“白泉绣庄?”春暖几人看他的目光有些防备,却依旧礼貌:“多谢老伯,我们想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平时她们的绣帕络子都是送到镇上的店里,偶尔来帝京一次,也只进出那些小小的刺绣店面,并没有听说过白泉绣庄的名号。
“小姑娘,我家的店那不就在那儿”,刘掌柜笑得很慈蔼,“这段时间正想收些乡下来的刺绣呢。你们先去看看,如果价钱上不满意,可以再换其他的绣庄去问。”
“要不,咱们让老伯先长长眼?”春暖咨询伙伴们的意见,几人想了想均点头同意。
“走,这边来”,刘掌柜在前引路,一到店里就喊小伙计端些凉茶上来。
“老伯,我们不喝茶”,春暖掏出包袱里的绣帕,递上前去,“您看看我们的手艺怎么样。”
“哎,好,你们几个小姑娘也别客气,外面太阳那么毒,喝口凉茶解解渴”,说着,刘掌柜接过那绣帕,刚看了一眼,就拍着大腿哎呀一声:“难不成真撞上好运了?”
春暖几人听不明白这话,不由地对视一眼。只不过这店里人进人出,她们也并不害怕碰上什么坏人。
刘掌柜仔细打量手中绣帕,只见上面的一对黄鹂绣得十分清丽,但却因为针法幼稚铺层过厚而显得有些笨拙,叫不上高价,可这份儿新颖也值个二三十两银子。
更重要的是,刘掌柜一眼就看出来,这绣法与容德上午摆出来的那十条帕子不正是如出一辙吗?
看来这种帕子,也不是容德一家独一无二啊。
其他几人也先后拿出自家的绣帕,刘掌柜一一细看,绣得好的还是有那么两条的。
“好,都好”,刘掌柜笑道,“各位姑娘绣得都很不错。”
“那一条帕子您能出多少钱呢?”春暖问道。
刘掌柜捻了捻胡须,沉思片刻,暗自琢磨,自己收了这几条帕子再卖出去,应该不会让容德绣庄记恨吧?
而他们和容德从没有什么往来,也不怕被对方捏住哪一条揉搓。
再者那李夫人如果因为几条绣帕而找自家的事,不会太难看吗?更何况,他收刺绣来卖,容德也没那么大脸能管到他们。
来来回回考虑过,刘掌柜点头,对几个姑娘道:“你们这些帕子,除了这条黄鹂的和白猫的,其他都比较一般。这两条我出二十两银,另外几条十五两银,小姑娘们觉得怎么样?”
几人听了均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最低的都比她们预估的要高,没有多想,她们便点头答应。
刘掌柜喊来伙计去称银子,又对她们几人道:“我们白泉绣庄是有名的童叟无期,下次绣好了还送过来。如果绣得更好,老伯还给你们加价。”
“好的,老伯,我们下次还来您这里”,小姑娘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她们实在太开心了,一条帕子二十两,那可比秀雨她们一个月挣得还多啊,“对了,我们村还有人绣呢,回去让她们也来。”
刘掌柜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爹一年都没有挣这么多呢”,捧着银子出来,一个小姑娘略带哽咽道:“回去我就熬夜绣,再卖三条帕子我哥就有钱娶媳妇我弟也有钱上学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