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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幽到底是被娇惯着的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了看守所的环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余威恨铁不成钢。
盛老夫人见余清幽这副模样,更是心疼,“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快救清幽出去啊!你现在就给阿渊打电话,说你愿意让出股份,只要他肯放过清幽。”
余清幽闹了自杀这出,盛老夫人更急切地想捞她出去。
余威不想松口。
今日这一切,是他费尽手段得来,岂能这般轻易拱手相送。
就算是为了亲生女儿也不行。
余清幽看出自己亲生父亲的迟疑,心口凉了一大截。
“爸爸……”
余威道:“祖上的基业,不能丢。”
盛老夫人气得口不择言,“那是盛家祖上的基业,本来跟你姓余的没有一点关系,若不是当年闻君出事,哪里轮得到你掌管盛氏企业,就算要丢,也是盛家丢了祖业,与你无关,你到底签不签?不要以为你掌管企业二十几年,盛氏的企业就真的是你的了!”
余威脸色铁青。
一直没吭声的盛老爷子开口,“都少说两句,盛家的祖业不能轻易放弃,清幽也要救,阿新,你向来跟阿渊关系好,你去找他一趟,跟他谈谈。”
余更新没反对,看向余威:“爸,博渊真的提出要您手里所有股份?”
余威冷着脸点点头。
余更新隐约觉得其中的事不那么简单,想了想,又问:“博渊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不给是不可能,全给您也不愿,您最多能让出多少?”
余威仔细回忆一下几个大股东手里的股份比例,道:“百分之十。”
余更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看向病床上自家的傻妹妹,语重心长道:“清幽,你已经二十八岁,不是八岁小孩,该懂事了。”
无论是在景老夫人寿宴上聚众围堵叶倾心,还是推叶倾心下楼,抑或是这次的自杀,都不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会做的事。
但凡稍微懂点事,都做不出来。
都是被宠惯坏了,心智与心性都太不成熟,行为处事不如叶倾心那个二十岁小丫头。
“哥哥,我错了,你救救我吧……”
余清幽哽咽,模样瞧着分外可怜,尤其是看在亲人的眼里,更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现在知道错了?”余更新眼底有无奈,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血缘关系割舍不断,何况她从小就粘着他。
余清幽垂着眼睫,遮掩了眼睛里的情绪,“我错了,哥哥,我很后悔……”
后悔那天没有带把刀过去直接捅死叶倾心!
叶倾心抢了她喜欢的男人,怀了她喜欢的男人的孩子,还要跟她喜欢的男人结婚,叶倾心就该死!
余更新不知道余清幽的真实想法,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哥哥会想办法帮你。”
外面的雨势更大了点,风从平地起。
下午叶倾心和景博渊从茶馆出来,没有回南山墅,而是去了景家老宅,景逸回来了。
晚饭桌上,景逸跟景老夫人几乎不说话,景老夫人偶尔问他什么问题,他也只是简短的一两个字回答。
叶倾心坐在景博渊身边低头吃饭,安静地当个透明人,旁边的景索索时不时跟她说话。
吃完饭,景博渊跟景逸去小客厅谈话,景老爷子抓着景综和景彦上楼下棋,景献献和景纷纷各自回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景索索拖着叶倾心回房说悄悄话。
“心心,你的事我听说了。”景索索开口就是这句。
叶倾心坐在床脚榻上,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唇角却挽起笑容来,语气轻松:“你也知道了。”
景索索坐在叶倾心旁边,双手放在两腿间搓了搓,表情有些难为情。
叶倾心看出她有话想说,笑问:“你想说什么?”
“心心,你……你能不能原谅清幽姐啊?”见叶倾心皱起眉,景索索赶紧又说:“我知道清幽姐推你是不对的,只是……我那天看见余大哥为了清幽姐的是烦神……哎!算了,心心你就当我没说过。”
说到最后景索索推翻了自己的话,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小声嘟囔道:“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干嘛要为他胳膊肘往外拐。”
叶倾心没听清她的话,问了句:“你说什么?”
景索索伸手拽过一只卡通毛绒玩具狗捂在自己脸上,声音闷闷地说:“没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景索索弹起来,“明天开学就公布成绩了,好紧张,不知道我这双手和兰博基尼的方向盘有没有缘分。”
说到成绩,叶倾心想起来景索索临期末考前夜以继日的样子,笑道:“你放假前不还信心满满,怎么一个暑假过去,又没信心了?”
“本来有,可是一想到有你这个学霸在,就没有了。”景索索薅着玩具狗的脑袋毛,神情蔫蔫的。
“你那么认真,功夫不负有心人。”叶倾心安慰。
景索索眼睛一亮,“说的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景索索抱着手机看剧,把叶倾心晾在一边。
叶倾心看着她专注的模样,笑了下,起身走出房间。
老宅她以前只来过一次,加上这次也就来过两次,房间又多,七拐八拐的,很容易就将人绕住。
循着来时的记忆往往客厅走……
路过一个房间,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对话声,是景老夫人和季仪的声音,叶倾心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脚步不停想走过去。
“您真的同意让心心跟博渊结婚?”季仪的声音传进叶倾心的耳朵。
叶倾心下意识停下脚步。
“阿渊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何况心心是个好孩子,也是因为阿渊才变成这样,我不忍心……”景老夫人的声音有哭腔。
大约又是想到那两个没能出世的小孩,她说:“你看看我给两个小重孙定做的小玉锁,多好,可惜它们没机会戴一戴,那天小玉打电话告诉我是双胞胎,我马上打电话让那边给我多做一个小玉锁,本想着等孩子满月了就当成奶奶送给它们的满月礼……谁知道……”
景老夫人说着说着哭起来。
季仪安慰,“妈您快别哭了,您这样没日没夜的哭,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你说我是不是当年作孽太重了?老二当时跟那个夜总会出来的女人好上,我怕她辱了景家的门风,硬是设计将他们拆散,然后老二至今未娶,别说孩子,连个女人都没有,现在阿渊又是这样,心心丧失生育能力,阿渊铁了心要娶她,老景家是不是要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