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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永文提着一只死黄鼠狼子出现的时候,队长、支书以及韩大爷心里便都明白了艾小红到底犯的什么病了。包括甄大疤拉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艾小红恢复正常,和他跳这段大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朱永文他们几个男知青头一天打死了小黄鼠狼子,这老的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传说黄鼠狼子这东西心眼儿特别小,你要是惹上,它得剜门盗洞找机会报复。但如果非要说这东西本事大,可一般情况下它除了能上人身以外还真使不出别的什么花花肠子。也有说黄鼠狼子会迷惑人心智的,但大多口耳相传,实例较少。不过就算要上身,那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给它上去。柿子要捡软的捏,于是艾小红不幸成为了倒霉蛋。
可黄鼠狼子毕竟只是个畜生,这东西考虑事情再怎么周全也赶不上人精明。这只老黄鼠狼子没头没脑的成了顾头不顾腚的野鸡,光琢磨着如何在艾小红身上赖着,想借她的手伺机掐死朱永文为小黄鼠狼子报仇,却忘了自己的真身还杵在外边买呆儿呢,没想到又让朱永文他们几个知青捡了个大便宜。结果老黄鼠狼子一死,艾小红的癔症自然就好了。
听我妈讲完这场闹剧,我心里轻松了不少。觉么着这黄鼠狼子也就那么回事,好比《指环王》里的魔兽大军,看着狰狞恐怖,但只要愿意跟他死磕还不一定谁比谁厉害。
故事听的我很开心,可当时我万万没有意想到的是故事里那个小丑似的人物甄大疤拉,后来还成了我的救命恩人——就在我动笔写这篇文章的前一年年底,他老人享白寿之福驾鹤西去。为了缅怀他也是我动笔写这篇文章的动机之一。
又跟我妈聊了两句,她就进屋睡觉了。我也开始洗漱,忘了许老大打电话告诉我楼下有只黄鼠狼子的事。洗漱完毕回屋打开电脑想找个电影看,还没确定看什么,我爸就从外面回来了。今天晚上有人请他吃饭,他回的晚点,一开门见我还没睡,便跟我说:“刚才吓我一跳,咱们家门口有一只死猫。”
我说:“我也刚进屋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咋没看见呢!”
我爸说:“奇怪了,怎么死在咱家门口?找个袋子给装起来吧,放在门口太膈应人。别在给别人吓着。”我们爷俩就出去收拾那只死猫。
这只大猫不算尾巴也快二尺长了,黄皮黄毛混身上下却一点伤都没有。
将猫尸装进一只无纺布袋之后我爸犯愁了:“这往哪扔啊?扔垃圾堆里不太合适吧?”
我说:“行了,你别管了。我去处理。”说完,就给许文彬打了个电话。“大哥,你睡没?”
许文彬听见是我不太高兴,好像还在生我刚才的气:“咋地了?”
我说:“没睡就别睡了,跟我一块儿去埋猫。”
他显然没想到我找他干这个:“埋猫?怎么又埋猫?”
说到这里各位看官就得奇怪了:埋猫就埋猫,怎么还非得加个“又”字?我必须要解释一下:我们结拜的时候是哥仨,二哥李叶开了一家卖电脑用品的小店,我和许老大下班呆着没事就上他的店里混。店的隔壁是一家宠物医院,里面有两口子,一个兽医一个护士。平时两家关系都不错,我们开玩笑的管那个兽医叫狗大夫。
医院里天天要死人,宠物医院里病死个猫狗也是常事。特别是有很多宠物的主人一看自己的猫狗不行了,就丢宠物医院里不管了。可留下的猫狗遗体也得处理呀!狗大夫就经常找我们哥儿仨帮忙,去附近的公园里挖坑埋猫狗。正巧赶上前一阵不知道是犬瘟还是细小病毒爆发,死了好多狗,连狗大夫自己养的宠物大金毛都没能幸免于难。我们不得不三天两头就陪他去安葬一批。为此,我甚至怀疑他的药是不是假的?他医术没见着怎么精湛,到是拿木板子钉装死猫死狗箱子的手艺却越来越好。所以我恨不得送他一块牌子——再世鲁班,挂在宠物医院的正门。
听出许老大对这活有兴趣,我便告诉他:“不知道哪来的,我家门口躺了一只死猫。你要是没睡出来陪我给它埋了去吧。”
许老大来了精神:“唉我去!你在我家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许老大家离我家很近,我换上了鞋拎着猫一分钟不到就来到他楼下。一根烟没抽完,就看他拎着铁锹下来了。一见面就问我:“这猫哪来的?”
我还得再解释一遍:“我不跟你说了吗?就莫名其妙死在我家门口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许老大还扒开袋子检查了一下,感叹道:“唉我去!这只猫可真不小。”
我们两个就拎着死猫和铁锹往公园里走,边走还边聊。许老大说:“你不知道!刚才在你楼下看到的那只黄鼠狼子,那个头也可大了。跟这只死猫差不多。”
我正好问他:“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知道它往我家窗户里看了?”
许老大说:“唉我去!我就看见这黄鼠狼子在你家楼下抬着脑袋愣神儿。我合计过去逗逗呗!它发现我过来了,还扭头瞅了我一眼没躲,抬头继续往上看我都走到它跟前的时候它才跑。我一好奇就站在它站过的个地方也顺着抬头往上瞅了一眼,正好看的就是你家阳台。”
他的分析让我十分郁闷:“我说大哥,这一整栋楼你就认识咱家。你抬头不往我家方向看能看到哪看?”
他合计合计:“可能吧,但是这只黄鼠狼子和我们俩之前看见的都不一样……”
我们两个以前确实在家附近看过两回黄鼠狼子。也就是那两次经许文彬指点,我才知道黄鼠狼子到底长什么样。第一次是在我们市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中街;第二次看是在一座叫慈恩寺的寺庙山墙下。而这两次看见的黄鼠狼子都是刺溜一下就逃走了,给我感觉跟松鼠和耗子没啥两样。
我问:“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啊?”
他说:“唉我去!它压根不像个动物,根本就是个人的神态。”
我笑了:“让你说的都成精了。”
他也笑了笑:“黄大仙儿呗!”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以前常埋猫狗的公园角落,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土包足有十几个,全都是我们的杰作。那地方还是我选的风水,前有运河后有假山还特别僻静,想随地大小便都找不着这个旮旯。我曾经跟许老大他们开玩笑,说我死了都想埋在这里了。
路灯离得挺老远,天上的月亮还不错。我们说干就干,他拿手机给我照着亮,我抡起铁锹熟练的开始挖坑。没多大功夫坑挖好了,许老大过去拿那个装着死猫的袋子。可他的手刚碰着袋子的时候,脸色突然变了:“唉我去!老三,这只猫好像没死!它动弹了。”
我也十分的诧异:“不能吧?我刚才装他的时候,它浑身软趴趴,肯定是死透了!”
许老大又仗仗胆子隔着布袋摸了一把:“真没死!你来摸摸,它身上打哆嗦呢!”
我也扔下了铁锹来到那个袋子旁边想一探究竟,可我的手还没碰着袋子的时候就猛听得“喵呜”一声炸毛惨叫,凄厉无比,比猫叫秧子还像小孩哭!
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但见这只老猫在口袋里连骨碌带叫唤的折腾,可由于袋口已经被牢牢系死了它怎么挣扎也出不来。
许老大看看我,我也看看他,面面相觑。终于他说:“咱俩得给它整出来啊!一会还不闷死了。”
我有点无奈地说:“这上哪下得去手啊!”
许老大说:“咱俩一块儿弄,把袋口解开!”说完他弯腰解袋口,让我按着这只猫别动得那么厉害。我按着袋子左右为难,不使劲按不住使劲又怕怕伤着它。这只猫也不晓得我们两个是打算救它的,只知道死命的挣扎,乱蹬乱咬。我们两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袋口解开。它连扑腾带爬的将脑袋从袋口里伸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照着许老大的手腕子来了一口。
徐许老大吃痛“唉我去!”的一声松开了手。这只猫一看有机会,像离弦之箭一样穿了出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我们两个心有余悸,过了半天许老大才说:“唉我去!幸亏埋的晚,这要是咱俩动作再快点还不得活埋了?”
我说:“这也太奇怪了。我刚才装的时候它可一点活物的反应都没有。我敢打保票,那肯定不是睡着了。猫的警惕性有多高你还不知道吗?”
许老大望着老猫离去的方向:“那就邪门了,看它跑那样儿哪像受过伤啊?”
再分析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我看了看许老大手腕上的血窟窿说:“你刚才被咬那一口怎么样啊?要不我现在就陪你打狂犬疫苗去吧!”
许老大活动活动手腕子:“咬的不深,明天再去吧!今天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