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三人之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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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点苍双煞的讲述中,丁鹏终于了解血莲老祖是何方神圣。

此人本是胡商留在中原的杂种,其母为青楼歌妓,胡商后来抛弃了他们母子,母亲为抚养他长大,操劳过度,最后染病而亡,血莲很小的年纪就成了孤儿,尝尽世间冷暖,因此养成了偏激乖逆的性格,后来因缘际会投入魔教分支炼血宗,学到一身惊天动地的魔功。

不过血莲并没有在中原江湖干出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来,他一等武艺练成,便偷偷离开炼血宗,跑到西域去找他的亲生父亲。

凭着盖世魔功,血莲在西域闯出好大名声,他性格本就暴虐,因为寻人不着,喜怒更加无常,不知多少西域英豪丧命在他手下,就这样反复找了许多年,功夫不负有心人,血莲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出生于一个商人家族,在中原抛弃了他母子后,回到西域又娶了七八个老婆,许多年过去,如今已经是人丁兴旺,家业浩大。

父子见面,没有预想中的温馨画面,血莲冷冷地对父亲说出他们母子曾经经历的悲惨生活,然后就开杀了。

对,没错,血莲将他父亲以及那一大家族大概有上百人,杀了个鸡犬不留,一个活口都没存下,从此这个姓氏就在当地绝户,而血莲从此就以“血莲”之号响彻西域各国。

血莲完成心愿后,想到了传授他武功的门派,终于回到了中原。

不过这个时候,魔教已经露出颓势,大厦将倾,经过几次和白道联盟的大战,炼血宗的老一辈也死得差不多了,血莲的师父曾经的宗主也换了人,由血莲的师弟血河真君接任宗主。

血河真君对他的回归很欢迎,也没有提什么惩罚之类,原因是魔教的高手已经死了大半,眼看就要和长安剑派以及同心盟等白道联盟决一死战,正是用人之时,血河真君就是想要排挤血莲,也要考虑魔教其他长老的想法。

总之,血莲留了下来,并随后参与了那一场江湖数百年都未曾经历的大战,紫魔峰之役,这一场血战可谓是杀得风云变色,血流成河,经此一役,魔教被彻底毁灭,教中精锐死伤七八,只留一小部分侥幸逃脱,被称为余孽,到处剿灭追杀。

血莲就是其中一个余孽,并且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他在紫魔峰之役表现出色,一身魔功纵横开阖,杀了不少白道高手,长安剑派的剑尊石玉昆就是死在他的手上,长安剑派弟子提起他来,无不切齿痛恨。

不过血莲也确实有真本领,从紫魔峰杀下来后,他在江湖东奔西藏,起先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自然遭遇无数围剿截杀,后来在一次被正道的追杀中,遇到同样被追杀的点苍双煞等人,双方互相诉苦,血莲从点苍派中口中知晓了天下大势,知道中原已全部落入白道联盟的掌控,醒悟过来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于是决定回父亲的老家,那个被他的凶名吓得可以令止小儿夜啼的西域。

点苍派也正是因为遇到了血莲,受他的启发,才最终决定躲到西域避难。

不过两方在来到西域不久后便分道扬镳,一方面是因为点苍派受不了血莲残忍暴虐动不动就杀人的行为,另一方面是理念不同,什么都说不到一块。

简单点形容,就是血莲是混乱阵营,而点苍派虽然堕落了,但还保持着守序阵营的观念。

以后双方就刻意保持着距离,没有多往来,不过这些年点苍双煞也听到不少血莲在西域的威名或者说凶名,据说后来他还不知死活地又跑了趟中原,结果自然不难猜,血莲重伤逃回,侥幸捡了条性命,再以后就不怎么听闻他的消息了。

说到这里,卜天雕有些幸灾乐祸地大笑道:“血莲在西域创下好大的名头,被称为老祖,或许是自己也得意地认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竟敢跑回中原嚣张,哈哈,吃了苦头终于知道痛了。有人说他重伤已死,还有人说他一直在闭关突破,反正这几年都没见过他的影子,说不定早死了也没准。”

段仇世摇头不认可:“血莲是魔教有数的高手,魔教武功诡异阴险,再加上还有许多古怪防身手段,击败容易,想要他的命可不简单,不过依他的性子,这么多年销声匿迹,恐怕真是受了重伤,不得不躲藏起来暗暗蛰伏。”

丁鹏听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警惕,魔教这个字眼可以说是他的心中之刺,灵山派当日被灭门,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魔教缘故,他虽然没有多接触魔教中人,但那个装哑巴的老仆曾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而双煞描述的血莲老祖的生平往事,也让他对魔教不可轻易视之,这些人不说武功,性格行事都是残忍无情睚眦必报,这次杀的人如果与血莲有关,自己必须早作防备才是。

心中念头纷呈,面上却是平静淡定,丁鹏举杯笑道:“来,两位兄长,暂且不提那些无关旁人,咱们弟兄再喝一杯。”

三人一口饮尽,丁鹏不欲再谈血莲老祖,免得引起双煞怀疑,转移话题道:“小弟上次看到两位哥哥的徒儿都是英气勃勃,一时俊杰,这次怎么不见他们伺候左右?”

见丁鹏夸奖自己的弟子,卜天雕便得意起来,大笑道:“他们有事外出了。兄弟不要赞他们太多,免得被小王八蛋听到,尾巴翘到天上去。不过说起来,师兄的徒儿朝阳,还有我那个不成才的混蛋弟子胡唯明,都是极佳的练武根骨,悟性也好,就是太懒惰,不能专心练武,老子像他们这么大时早就出师了!”

段仇世也笑道:“师弟刚说不要夸,怎么自己又夸起来了。朝阳就算了,只是中上之资,唯明那孩子确实不错,是个可造之才,以我看来,他的天赋恐怕还在当年的令师兄之上,可惜令师兄绝世英才,被门中长老喻为百年不遇……可惜……”

刚开始本是微笑而说,说到后来,段仇世想起门中凋零,昔日同门长辈都已逝去,不仅悲从心来,难以自制。

卜天雕在石桌上重重锤了一拳,粗声道:“段大脑袋,你又来了,吊了几天书袋就是喜欢悲春伤秋,死就死了,有什么了不得,咱们都有那一天,等到了那一日就能下去和他们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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