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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螭出现得突然,子期心中一惊,手上月轮刀慢了半拍,肩上已让它拉出一条血口子。他疼得低咆,本来只想防御的招式顿转凌厉杀招,月轮刀化成满月,朝节南腰上横斩。
节南却轻盈一跃,从刀光上方旋过,蜻螭嗡嗡作响,又在同样的地方划了子期一剑,还蹬人一脚。
对手厉害,所以她每一招都不会含糊,那一脚看似简单,却冲着膝关节,力道之大,足以踹折普通人的骨头。
不过子期本能反应很快,腿上一觉压力,立刻弯膝,连退几步之后猛回身,瞧瞧自己的肩伤,再瞧瞧节南手中蜻螭,神情从诧异到冷寒,最后一抹撇笑,举刀摆出攻势。
“我竟一而再,再而三,看走了眼,想不到柒珍曾是蜻螭剑主。”
金利挞芳怔道,“蜻螭剑主是什么?”
子期瞥金利挞芳一眼,蔑道,“像你这么个蠢女人,真不知柒珍怎么能败给了你?!”
金利挞芳奋力爬起,却让链条限制了行动,只能叫嚣,“没错,我这么个蠢女人就是赢了不得了的柒珍,还把他了不得的徒弟踩在脚下,甚至不配给我的女儿提鞋!”
子期呸了一口,指着老神在在的节南,“蠢到这个地步也是没救了。你倒看看清楚,臭丫头让你踩着了吗?如今是她将你玩弄股掌之中,你的女儿已经成了毫无用处的瞎子,连唯一会用的美人计都施展不开。”
蜻螭剑尖垂地,节南轻笑,“承蒙前辈看得起,不过只要金利门主拿着解药的制法,我还是会听她的话的。”
金利挞芳浆糊一样的脑中忽然清明,心道不错,虽然桑节南功夫没废的这个事实让她还挺不痛快,但反过来成为她自己的杀人工具,可以大大利用一把。
于是金利挞芳定下心来,“桑节南,我不想听他废话了,你再不动手,就和我一道下去见阎王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节南没看金利挞芳一眼,“而且这位前辈到底是谁,门主不应该跟我说说吗?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金利挞芳习惯节南这副叛逆调调,因此不以为意,乖答道,“此人叫木子期,是老门主的师兄,我的师伯。和你师父一样,都成了丧家之犬,很早就下落不明了。”
节南立朝对面抱拳行礼,“虽说我已不是神弓门弟子,叫一回师伯祖也应该。”
子期哼了一声,“不敢当,你本事多大啊,本想帮你问解药的制法,反倒好心没好报,被你暗算。桑节南,你敢划我两剑,我就要削了你一只胳膊,否则我过不去自己这坎。说吧,你想留哪一只。”
节南两眼瞪瞪圆,嘴角噙笑,就是不答,直到金利挞芳在一旁猛劲催促,才叹道,“不是晚辈不领情,实在与自己性命攸关,对不住——”
话音未落,见子期飞身攻来。
眼角余光里,金利挞芳阴笑连连,节南却敛起笑,一招神针定海,看似毫无花哨,正面迎上,蜻螭就往无数光刃之中插去。
一插,即松手。
子期没想到节南一出手,就敢用两败俱伤的笨招,心中刹那犹豫,招式便慢了一点点,月轮直接撞上蜻螭,震得他手发麻,月轮刀飞脱出去。
不过,让子期感觉安慰的是,蜻螭也一起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