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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屋子都在第一次地动中坍塌干净了,剩下的也在余震中阵亡,魏静娴需要产后护理,总不能继续躺在临时搭建的产房之中,那是非常时刻的非常手段,现在自然要精细一些。
在这种时候,帐篷远比房屋更加安全。
处理好这些,姜芃姬跟风瑾告辞。
“我要回去一趟……昨夜那个情况,也不知家中如何。房子钱财倒是其次……我只是担心孝舆……”值得庆幸的是,柳府在上京的房产不大,面积小,屋子低矮,所用材料以木材为主,铺的瓦砾不多,哪怕房子坍塌砸下来,应该砸不死人,“我要回去主持大局。”
风瑾知道徐轲对姜芃姬的意义,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是好友。
“瑾让家仆送你回去,地动之后不乏暴民,还是小心为上。”风瑾道。
姜芃姬正要点头,耳朵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响动。
她猛地起身,面朝声源传来的方向。
“吁——”
徐轲气喘吁吁,看到曾经低调奢华的风瑾府邸化作废墟,心中一个咯噔,蓦地沉了底。
大白载着他踩过废墟,远远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担忧顿时化为狂喜。
“郎君!”徐轲踉跄着跳下马,狂喜的表情好似要哭一般。
他的脸灰扑扑一片,衣裳拧成了菜干,衣袖破损,发髻像是被狗啃了,瞧着狼狈极了。
“孝舆?万幸,你还活着……府上如今如何了?伤亡大不大?”
姜芃姬见他安然活着,只是手臂受了点儿擦伤,心中顿时一安。
徐轲脚程还没大白快,他还在踉跄接近姜芃姬,人家大白已经亲昵蹭着她的脸颊。
他喘匀了气,回禀道,“有大白警示,仅有马夫受伤,其他人无恙。”
姜芃姬疑惑,“只有马夫受伤?”
徐轲哭笑不得地看着大白,道,“郎君这位大白先生,可是救了不少人。昨儿三更之前,它突然暴起踹翻了马厩,不慎伤了阻拦它的马夫,跑进屋子一阵乱闯……”
毕竟是英勇善战的北疆战马,又跟了姜芃姬这么一个主人,普通人哪里能驯服烈性的它?
几乎所有人都被大白闹得无法睡眠,偏偏它灵性十足,谁靠近屋子它啃谁脑袋,一伙人又不敢伤害大白,这可是姜芃姬的爱马,所有奴仆的命都抵不上人家重要。
没办法,在大白任性固执的阻拦下,徐轲和所有家丁仆人只能待在院内跟大白对峙。
然后,地震就发生了。
姜芃姬听了,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你的头发这么乱,大白啃的?”
她还以为徐轲是混乱之中不慎弄乱的,闹得像是狗啃一般,合着是被大白啃了?
徐轲无言以对。
郎君,这种时候讲这种话,太扎心了。
“干得漂亮!”
姜芃姬抚了抚大白的鬃毛,傲娇漂亮的小姑娘伸出舌头舔她脸,好似在邀功。
徐轲见状,心中那点儿郁闷烟消云散,啃了就啃了吧,总比没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