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叹可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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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计划与前世她所经历之事何其相像!

难道前世恩人给她安排的所有事,其幕后推手都是陆然吗?!那么她多活一世,竟是将自己由他的手下变为他喜爱的人了?

在这个真想陡然被揭开的时刻,闻昭再一次想起前世罚跪于紫宸殿外,那个权倾朝野的宰相在路过她时,竟轻佻地抚摸她的脸,在周遭看热闹的宫人眼里,这不过是一时的风流,可现在想来,他分明是帮她贴紧了面具!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们两个,一个高入云端,一个低到尘埃。他位高权重,满京城的闺秀不嫁风流才子偏心心念念想嫁他这个而立不婚的年轻宰相。而她则是连家都没有了,一个人在深宫之中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忍辱负重,除了复仇再没有别的人别的事可以往她的心里去。

现在时光回转,她正处在她最光鲜的时候,而这个未来的宰相则仍在一步一步行走官途,在风云诡谲的朝廷里起伏。

“安插在尚食局如何?寻机会往他吃食里投毒,只是这毒得好好寻,要难以验出来的。”郭寅提议道。这个办法正是闻昭初入宫时恩人给她安排的任务。

那时她刚满十七,在尚食局学了两年的手艺,才得了个机会在司膳给皇上做夜宵时打下手。只是下毒一事却不大可行,前世虽是寻到了银针验不出的毒,可皇上太谨慎了,验过毒之后仍要宫人试吃,幸而她甫一做好夜宵便遁逃了,只是那个送膳的宫女却成了替死鬼。

若要通过宫人试吃这关,只有寻那些见效慢的,可那种毒通常毒性弱,须长期服用,可皇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吃的御膳房的膳食,叫尚食局送膳过去的时候并不多,且在这为数不多的次数里能轮到她这个资历尚浅的中使打下手更是屈指可数。司膳做皇上的膳食时格外小心,要像前世那样寻到机会下毒并不简单。

并且,要寻到这样一个有足够耐心和决心的人实在太难。除非出现第二个姜闻昭,唯有复仇二字支撑她活下来的那类人,才会日复一日地蛰伏,然后还能在大好时机来临时忍住一下子解决掉皇上的冲动,在吃食里下不易为人察觉的慢性毒,再静静等待下一个时机。

这样的人太难寻,这样的时机太难等。闻昭心里急切地想将前世承平二十二年的胜利提前些。

闻昭道,“安插在尚食局不如想办法安插在御前。一则,皇上大多数时候还是叫御膳房传的膳,二则,皇上用膳之前除了银针验毒之外,还会叫宫人试吃。”

陆然看她一眼,却没问她为何知道这些,点了点头,“对,安插在御前,还可以在政事上帮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忙却可在关键时刻发挥大作用。而且我的想法是,先不动皇上,如今薛相势力太大,且他与皇后拧作了一股绳,若是皇上死了他们俩趁机作妖反而不好办。若是能借皇上的手将他们除掉就能省去一些麻烦。”

闻昭惊讶地睁大眼。她方才听到什么了?薛相和皇后?他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郭寅明显不大乐意,“我的目标就是那狗皇帝,薛相皇后如何,实在跟我没干系。”

“若是让他们狗咬狗呢?皇上要除去他们俩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届时再对付皇上就容易些了,且并不会多费多少时间,要知道坐山观虎斗是最事半功倍的事。”

陆然好似总能知道旁人的“三寸”在何处。这话分明说得极模糊,却叫郭寅点了头。

闻昭轻轻扯了扯陆然的袖管,他立马会意,解释道,“虽然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皇后便是太子良娣,可她心里那个人却是薛相,嫁进太子府不过是谢家的意思。”

“去年你在西山道观会遇见我,正是因为太子发现薛相动作频繁,叫我注意盯着,于是便顺着薛相的人摸到了道观。那道隐就是薛相的人,为的就是给皇上长生的念想,以此离间皇上与太子,皇上与太子闹得越厉害,他与皇后便越受益。”

陆然见闻昭有些愣愣的,像是在努力克化他所说的话,样子有些可爱,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道,“没错,其实我是太子那一边的,我十一岁时便于太子结识了,那时他被派到江都治水,借住在我这里,两年下来便彼此熟悉了。他想要亲手打造一个海清河晏的盛世,我想要亲眼见到百姓安居乐业,也叫我那怀才不遇的父亲瞧瞧他儿子的本事,所以便与他约好了,我赴京考取功名,助他登基。”

看着陆然脸上眉眼舒展的笑容,闻昭好似也看到了那样一副盛世图景。她重活一世只为改变命运保全家人,如今听他这一说,好似心境都开阔了些。

郭寅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样子,敲了敲桌子,“喂我说,我还在这里呢,你们要恩爱回去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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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你在西山道观会遇见我,正是因为太子发现薛相动作频繁,叫我注意盯着,于是便顺着薛相的人摸到了道观。那道隐就是薛相的人,为的就是给皇上长生的念想,以此离间皇上与太子,皇上与太子闹得越厉害,他与皇后便越受益。”

陆然见闻昭有些愣愣的,像是在努力克化他所说的话,样子有些可爱,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道,“没错,其实我是太子那一边的,我十一岁时便于太子结识了,那时他被派到江都治水,借住在我这里,两年下来便彼此熟悉了。他想要亲手打造一个海清河晏的盛世,我想要亲眼见到百姓安居乐业,也叫我那怀才不遇的父亲瞧瞧他儿子的本事,所以便与他约好了,我赴京考取功名,助他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