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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夫妇回到家时,楚王府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模样。
楚王妃望着王府里的一草一木,恍惚间突然觉着这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当年那个操心自己夫君与儿子的妇人。然,当她瞧着疾步来搀扶她的丫鬟的陌生脸庞时,她心底猛地一颤,是了,怎么会没有变呢?明明一切都变了。
身旁的楚王环顾四周,良久,提起脚步,叹息一声,往前去了。楚王妃与晁湛对视一眼,晁湛眼神担忧,楚王妃朝他微微一笑,“无碍,你爹只是触景生情罢了,你去忙吧。”
晁湛很忙,他有很多事要做。晁灼一接到他回来的消息,就命人来请他进宫。晁湛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楚王夫妇被救走,晁灼唯一一个能威胁他的筹码就没了,他恐晁湛毁约,不将皇位让给他,这才急急派人请晁湛进宫偿。
他急,晁湛可不急。晁湛回楚王妃一笑,“我也没什么事,这几日就在家陪着您。”楚王妃听闻,瞧他不慌不急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底对他的最后一点担心都没了,儿子大了,能自己做主了,她便不再多说什么,唇畔眼角均是笑意,“都听你的。”
接下来,晁湛在王府陪着楚王夫妇过了两天平静的日子,这两天里,他陪着楚王夫妇吃饭,聊天,赏花……一家人做着最普通的事。楚王妃脸上的笑容增多,就连楚王有时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些欢乐似乎要把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悲伤事都抚平一般。
有天夜间,楚王夫妇在房里闲话,说了许多。楚王忆起当年自己娶楚王妃的盛况,如今再说起来亦是骄傲满满,楚王妃双目含笑地望着他,两人应当是欢喜的,可楚王笑着笑着就笑出泪。
“我到底……对不起晁家的列祖列宗……”楚王低声呜咽,大抵上是觉着自己哭成这样,在自己妻子面前没面子,他垂着的头始终低着,不好意思抬起来。
楚王妃晓得他是想起了之前京城被破,皇族被灭的场景,良久,她也没说出来什么。在如此深重的悲伤面前,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唯有俯过身去,轻轻拥住楚王,柔声安抚,“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了许久,房里低低的啜泣声才消失。门外,停驻良久的晁湛扬起的手还是落了下来,他转身提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第二日早晨,晁灼又派人来请,晁湛打发来人回宫后,就陪楚王夫妇去吃饭。
饭毕,楚王妃说要去城外看看,如今正值春日,天气和煦,晴空万里,这天气很适合外出游玩。晁湛便应了下来,唤来下人去准备马车。一个时辰后,一家人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晁湛原本是要骑马的,却被楚王妃阻止了,“你还是陪着我们坐马车吧。”她一出口,晁湛就答应了。此时三人坐在马车里,不免要说些话,楚王妃就讲起了晁湛小时的事情。
晁湛小时很讨人喜欢,楚王妃抱着他都舍不得松手,就连楚王这个糙汉子都喜欢得不行,他经常带着晁湛进宫,在皇族面前炫耀一番,说他儿子长大肯定像他,特别帅!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皇族中就有人受不了了。面对他三番五次晒儿子的情况,皇族中有人被他烦得不行,行,知道你儿子帅了!住嘴吧!可楚王尤不自知,所幸楚王妃还有点理智,立马阻止了他这拉仇恨的行为!
如今,楚王妃再说起事都止不住笑,楚王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头,转头怒斥抿唇笑的晁湛,“忘了,都忘了这事!”瞧他恼了,楚王妃与晁湛对视一眼,忍下笑意,连连点头。
到了郊外,三人观观景,说说话,吃吃饭,一天很快就这么过去了。晚间回到王府,正赶上吃晚饭。饭毕,楚王将晁湛唤到了书房。楚王妃坐在椅子上,犹豫良久,终究没吭声,将所有事都交付给了这房里的两个男人。
晁湛瞧父母一脸严肃的表情,心底也明白是什么事,他撩起袍角就跪了下来。似是料到了他这一举动,楚王丝毫都不吃惊妃,反而带了点怒气问,“我还未说话,你这是作何?”
“爹娘所说,儿子都一清二楚。儿子不可能放弃她。”这个她,显然是指姜薇。晁湛话音一落,楚王妃眼中最后一抹希望彻底被碾碎了,她长长呼了口气,缓了一下,拦住了怒目而视的楚王,“当真?”
晁湛昂头:“当真。”
一瞬间,楚王妃眼中带了泪,“绝不后悔?”
晁湛坚定道:“绝不。”
过了一会儿,楚王妃抬袖,抹掉将要掉出眼眶的眼泪,别过头,瞧了一眼楚王,“你们说吧。”只见,她缓缓起身,迈开步子时可能是没注意,身子一歪,差点撞到椅子上。
“小心!”
“小心!”
楚王与晁湛异口同声,楚王大步靠近伸出了手,晁湛亦直起身子去扶,楚王妃见状,轻轻笑了一声,嗓音略微低哑,她扶着椅子扶手,摇摇头,“没事,我先去歇息了。”语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口很快没了她的衣角,楚王收回视线,望着地上重新跪好的晁湛瞧了好长一会儿,然而即便有着满腔的怒火,他也没朝晁湛发出来,他只是淡淡道:“你不该让你娘亲伤心。”
晁湛听罢,惭愧地低着头。过了许久,他也没说话,楚王仰头,叹息一声,“即便不为了晁氏皇族,为了你娘亲,你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吗?”
晁湛依旧不语,低垂的头使人瞧不清楚他的表情,可他沉默的态度也就是代表了他势必离开。楚王抬袖,揉了把脸,最后问了一声,“你不想要这天下,这皇位,只是因为她?”
他与楚王妃都知道的,这几日晁湛尽心尽力地服侍他们,怕是早就打定了离开了的主意。所以,不待晁湛开口,他们就先开口了。
“是。”晁湛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楚王听罢,怔了半响,还是点了点头。点完,蹲在自己儿子面前,自嘲地笑了一声,“爹原本想着这晁氏的天下交给你,你定能管好,那晁灼就是个废物,哪能和你比啊。可你娘说啊,这样太委屈你了。”
“是啊,再好的东西,哪怕是这天下,你不想要,我硬塞给你,她都觉着这是在委屈你。你娘啊,就是心疼你,嗯,想想也是,天底下哪有不疼儿子的娘亲?”哪有不疼儿子的爹?
楚王说着说着就坐到了地上,他的目光从晁湛的头顶挪到了门外,门外灯光一点一点的,闪烁如星,很快就闪花了他的眼,“其实爹也不该硬塞给你,守护晁氏江山,那是爹想做的事,不该强加给你。”
“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袖子一颤,大掌摸了摸晁湛的头顶,咧嘴一笑,“无须担心你娘亲,她有我,以后啊,我什么都不管了,就专心陪着她。”年过半百的男人起身,越过晁湛,几步就出了门口。
书房只剩晁湛一个人,他静静跪着,直到烛火啪一声灭了,房里陷入黑暗,他如梦中惊醒,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旋身奔出了门口,可是门外,夜色如旧,哪还有爹娘的身影?
月色皎皎,男人身影伶仃。很快,乌云来袭,月色被遮,男人俊美的面容隐在了暗色中,唯有一双黑眸内,似藏着万千星星,亮光点点。
……
晁湛第二日进了宫,在勤政殿见了晁灼。他不在的这些时日,晁灼俨然将自己当成了皇帝,身上更是穿起了皇袍,如今晁湛一来,他略微尴尬。
晁湛淡淡瞧着他将皇袍从自己剥下来递给自己,嘴角抽了抽,见晁灼的目光却还在流连在皇袍上,他连手都未抬,“无须给我,你穿着吧。”
“哎?”晁灼懵了懵,等他反应过来后,高兴地嘴角都快咧到脑后了,他赶紧又将皇袍穿身上,趾高气扬道:“还算你有诚信,没有毁约。”
晁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皇位给你,但你要答应几个要求,不然津门军是不会退的。”晁灼一听,笑容更深了,津门军一退,他这皇位就当得更牢稳了,“你和姜薇说,什么条件朕都会答应,只要她不再打过来。”
晁湛:“……”
看来,要想晁氏江山稳固,他得接受百官的调、教。
微一思量,他罕见地对着晁灼露出了一个笑容,晁灼当即吓得后退几步,他却慢慢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得昭告天下,为姜家正名。对了,津门军也要求自立,脱离你的管辖。”
被他的笑容所骇,晁灼根本没来及思考这要求的深意,忙不迭就应了下来,“嗯嗯,朕答应,什么都答应。”晁湛点点头,心情大好,“那事不迟疑,你写圣旨吧。”
于是,晁灼就晕乎乎地写了两份圣旨,以至于日后被百官欺压时,他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因为这两份圣旨中,一份是为姜家平反。当初斩杀姜家,可是晁氏皇族下的令,如今圣旨一出,晁灼可是亲自打了晁氏皇族的脸。
至于,另一份,津门一旦自立,就彻底脱离了大燕。以后,津门军想干什么干什么,哪怕它联合其他国家攻打大燕,那大燕也只有受着的份儿。
故而,日后的每一次早朝,每当晁灼弱弱要求,“众爱卿,听朕一句……”百官顿时眼神如刀,恨不得将他戳成筛子,“听陛下的?那可不行,陛下这么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您还是莫管了。”
晁灼内心:这个皇帝一做得当真没一点尊严!晁湛!朕恨你!
自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此时他正沉浸在梦想成真的欢喜中,喜滋滋就写了两份圣旨,交给了晁湛。晁湛接过,建议,“不如待你登基再宣读……”
“好啊!!”说到登基,晁灼更是兴奋,在殿里来回转了几圈,激动地问晁湛,“登基那日,朕穿什么好?”
晁湛:“……皇袍。”
看来,百官有得忙了,光这样的皇帝都够他们调、教的了。
之后,晁湛就迅速召集百官,大致说了说,总体意思就是我不干了,给你们找了一个,嗯,比较好说话的,你们操操心。百官一开始还不明白,等见到了晁灼后,恍然大悟,可惜这是,晁湛早已溜了。
晁灼登基后,宣读了圣旨。
一接到旨意,姜薇便率军回了津门。
晁湛亦告别楚王夫妇,于一个夜晚,孤身骑马离开了京城。
……
时光飞逝,又是一年桃红柳绿时。
京城依旧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街道上喧哗不停。
安翩然的药铺前,一个绿衣姑娘朝铺子里噘嘴,不满意地吼了一声,“安翩然,你到底去不去?”这姑娘正是之前说要给安翩然擦衣服那姑娘。药铺里,安翩然放下手里的药材,无奈地应了一声,“阿颐,我没说不去,你等我换身衣服。”
阿颐是绿衣姑娘的名字。说起来,她也十分奇怪。那日,她来药铺抓药,一眼看中了安翩然的好模样,非要安翩然跟着她走。安翩然只当她是哪家小姐,玩性大,不过一日就把她忘了。
哪料,第二日她又来了,缠了安翩然一天。到了晚上,安翩然怕她一个姑娘家不安全,要送她回家,却被她拒绝了。自那之后,这姑娘日日来,安翩然原本还很排斥,但他一个人也挺没意思的,阿颐来了,陪他说说话,干干活,他也不觉着日子长了。
慢慢地,两人就熟了。偶有一日,安翩然问及阿颐的家人,阿颐吞吞吐吐,就是不说。安翩然瞧她这样,以为自己在为难人,也就不再问了。
最近,京城很热闹,皇宫里勤修阁和集英阁的人比赛。宫里出了告示,说江天府会抽一百位百姓进宫观看。虽说百姓们都想进去瞧瞧,可被抽中这事得看运气啊。
无疑,安翩然运气是好的,第一个被抽中的就是他!告示贴在江天府门前的公告栏上,阿颐拉着安翩然去的时候,周围没被抽中的百姓均是一脸恨恨的表情,又瞥见安翩然如玉的俊颜,不由纳闷,朝廷抽人当真不是看脸抽的?!
“就是看脸抽的吧。”阿颐瞧着告示单上,安翩然三个大字赫然排在第一个,转头笑嘻嘻道。安翩然就当是个玩笑,没接话,阿颐在一旁撇起了嘴,“安翩然,那我怎么办?”
阿颐并未被抽到,可她非常想去看看。安翩然沉思了一下,扯着她的袖子先离开了江天府,“我给你想办法。”阿颐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也没问安翩然想了什么办法。
今天,江天府说给抽中的百姓们发令牌,阿颐得了消息,早早来了药铺,催着安翩然赶紧去江天府。安翩然去后院换了身衣服,越发显得他俊逸无比,阿颐眼冒红心,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你生得真好看呀!”
“我知道,你别再说了。”安翩然捏捏眉心,对她的行为无可奈何。两人到了江天府,安翩然领了令牌,让阿颐在门口等着,他进了应天府的门。
约莫过了一刻钟,他拿着两个令牌出来了。阿颐欢喜,冲了上去,满眼崇拜,“你怎么拿到的?”安翩然瞧她这小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借我师父的光呗。”
“可不是只有一百位吗?进宫的令牌也该是一百个……”话未完,她就被安翩然抬袖揉了脑袋,安翩然解释道,“你太较真了,令牌多的是,得看谁去拿。”
话罢,他皱皱眉,不欲多说,阿颐察言观色,也不再问了,手里握着令牌向往起了宫里比赛的场景。两人一起回到了药铺,安翩然正欲进门,阿颐突然道,“不如看完比赛,你同我出去玩?”
“去哪儿?”安翩然惊讶。其实他在城中日子也久了,倒真的想出去溜溜。
阿颐一听,察觉他有这个意向,欢喜,眨眨眼,吐出两个字:“江湖。”
安翩然怔住。
……
到了比赛那日,安翩然与阿颐两人凭令牌进宫,跟着其他百姓由一排威严的护卫领着去了比赛的场地。
去的过程中,一行人都低着头,屏气凝神的。到了场地,阿颐抬抬头,环顾四周,咋舌,“景致不错啊。”
比赛场地周围有花草树木,群臣早已携家眷到场,都在席位上坐着,席位上还摆着各种吃食,熟识人都在攀谈,热热闹闹的,就跟郊游似的。
安翩然微微吃惊,不过忆起现今这位陛下不着调的做事风格,将比赛办成郊外也情有可原。如此一想,他正欲拉着阿颐去座位上坐着,阿颐去直接跳上了身后一颗粗壮柳树的树枝上。
安翩然见状,十分头疼,这丫头事真多!
阿颐却十分开心,她坐在树杈上晃了晃腿,还低头对安翩然道:“你也上来吧。”
安翩然抬头,盯着她身后的坐在更大的树杈上的姑娘说:“你身后有个姑娘。”
阿颐:“……”
她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衣面无表情的漂亮姑娘。
没等她回过神,红衣姑娘就淡淡地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好。”
见她态度友好,阿颐也立马奉上了一个灿烂的笑脸,“你好。”然后,她不好意思道,“我挡住你视线了吗?”
红衣姑娘就道:“没有。”她坐的树杈比阿颐坐得高。
阿颐顿时松了口气,回过头朝安翩然道:“你也上来吧。没事的,他们都不管。”
本来以为皇宫戒备森严,护卫必定不讲情面,时时刻刻限制他们的行为,可一到地方后才发现,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护卫是不管他们的。思及至此,安翩然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没办法,前面坐了几排人,他要真不上树,还真看不到什么。
阿颐将他拉了上去,两人并排坐着。安翩然皱皱眉,忽而回头又问了红衣姑娘一遍,“可看得清?”他体型自然比阿颐大,可别遮住了人家姑娘的视线。红衣姑娘目光注视着比赛场内,随意点了点头。安翩然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发现她看的大都是勤修阁的学生。
“哎,安翩然,你说谁会赢?”阿颐兴致勃勃地问。安翩然将想说集英阁,可话到了嘴边,竟成了:“勤修阁吧。”
“哎,不可能吧,我听别人说,集英阁都是人才,相反勤修阁都是不争气的纨绔子,你怎么会觉着他们赢?”
安翩然也没料到自己会将心底的希望说出来,正尴尬着,岂料身后的红衣姑娘笑着地问阿颐,“你都有答案了,还问他作甚?”
阿颐回头,见她笑容恣意,说话间眉眼带了股洒脱劲儿,对她的好感又提升了,不仅没生气,还解释道:“我其实就是想和他说话。”
“哦……”红衣姑娘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安翩然,安翩然突然觉着这目光充满了打趣的意味,他又尴尬了,“比赛快开始了,我们看比赛吧。”
三人往场中央望去。很明显,今日上午比武。论武艺,集英阁半点优势都没有,而勤修阁的学生可是姜薇亲自训练的,故而比武这第一轮,勤修阁胜。
“看来还真有些本事。”阿颐瞧完笑嘻嘻道。安翩然顺嘴接道:“那是自然的,以往这群学生可是陛下亲自教的。”红衣姑娘听了,侧头瞥过来一眼,目光中似有笑意。而她身前的阿颐一听,就瞄着高台上的晁灼吃惊道:“就那个胖子?!”
晁灼一年前还是个身材修长的大好青年,然而大概是宫里伙食太好了,抑或是被百官折磨的太过痛苦,他将悲痛化为了饭量,生生将自己吃成了中年大叔的体格。
红衣姑娘:“……”
安翩然:“……啊。”他后知后觉地解释,“不是这个,是前一个陛下。”
“那个打仗很厉害的姜薇?”阿颐顿时提出了一个人名,安翩然点头,“陛下确实很厉害。”
“原来如此。”阿颐若有所思地望着勤修阁的学生,半响呢喃了一声,“那这么说勤修阁里都是人才?”
“嗯?”安翩然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疑惑地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没什么,看比赛吧。”阿颐推开他靠过来的脑袋,目光挪向了比赛场的中心。
红衣姑娘没出声,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溜达了几圈,就又去看比赛了。
比武比了一上午,勤修阁全胜。
安翩然欢喜,“总算没辱没陛下的名声。”
“那是。”他欢喜,阿颐也跟着他欢喜。
下午还有比赛,但目前他们得回去吃午饭。
“我们回去吧。”安翩然提醒阿颐。阿颐嗯了一声,突然回头问红衣姑娘,“你一个人来的吗?”
红衣姑娘:“嗯。”
“家在京城?”阿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