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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王二狗喊叫着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全身,胸口剧烈起伏,喘着大气,整个人惊魂未定,想来必定是噩梦。
清冷的月光洒进房间,将落地窗前的影子拉长,吐一烟圈,融进月光,化为屏障,不让月亮照清自己的脸。
一阵风吹过,他的脸还是被看清,惆怅、惘然、落寞?不,是愤怒,是决绝,他说过——我从地狱中爬出,为的不是天堂!
“砰,哗啦啦”伴随着枪声,阳台的玻璃被撞碎,将沉浸在回忆中的王二狗拉回现实,几步冲出房间,前方站一男子,幽黑的枪口正对着他。
“别动,再进一步,你会没命!”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王二狗看了看阳台,那散落一地的玻璃碴子,还有刚刚巨大的响声,证明对方并不是冲自己来的,应该是对面楼里发生了什么,他跳过来的时候,刚好落到这里,而且站的位置又刚好背光,完全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可自己的长相必定被对方看到,这人一定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王二狗举起双手,停在原地。
“闭上眼睛,从一数到十!”黑暗中传出声音。
王二狗只得照做,直到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这房子是师傅以王军的名义购买的,地处南山市最为繁华的锦绣区域,此地住的人非富即贵,保安系统可谓一流,而且对面的楼与自己的楼还隔着一条大道,即便是助跑,也不可能跳过来,除非对方有着超常的能力,再者,对方说话虽然冷漠,却没有对自己下手,证明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那么问题来了,这是一个巧合,还是蓄意?
王二狗走进阳台,看了一眼对面,再看看地下一地的玻璃,摇了摇头:“疯子,这人一定是个疯了!”
“嗯?那是什么?”散落的玻璃碎片中,一个黑金色的U盘,尤为显眼。
拿在手上,猜想估摸是对方为了降低缓冲力,做某种动作的时候,从身上掉落。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王二狗快速冲进卧室,躺在床上,佯装睡着。
‘滴铃铃,滴铃铃’门铃声响起,王二狗笑了笑。印证自己的猜想,此时已经是深夜,住户门几乎都已经入睡,如果敲门声响起,自己就开门,那证明自己与闯入家中的人有接触,而敲门未回应,门铃接着响起,那就证明还有脱身的余地。
“谁呀!”王二狗睡眼惺忪。
“大晚上的打扰王先生非常抱歉,我们是物业的保安,麻烦请您开下门!”门铃视频上,保安大哥面带歉意。
“有病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没事开什么门啊,信不信明天我投诉你们!”王二狗火气立马上来了。
“不是,王先生,你家里进贼了,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一听投诉,保安大哥着急解释。
“你们是干嘛的,贼进家里才发现,早干嘛去了!”王二狗说完将门打开。
冲进来四人,完全无视王二狗的存在。
“把灯都打开!”一人命令道。
“卧槽,老子是业主!”王二狗更生气。
“老子是警察!”来人亮出证件。
“额,好吧!”王二狗将灯打开。
“怎么回事?”自称警察那人看着散落一地的玻璃问道。
“我的天呐,这是怎么回事,谁,哪个不长眼的将我家玻璃打碎的!”王二狗完全一副懵的表情,接着恶狠狠的盯着那保安:“你们他大爷的怎么办事的,连业主的门窗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安全!”
“你不知道?”警察面带狐疑。
“我睡觉很沉的!”王二狗对警察历来都没什么好印象。
“陪我走一趟警察局吧!”面对王二狗的态度,警察也没给他好脸色。
“为什么,我在自己家里睡觉也犯法吗?王二狗问道。
“你在自己家里睡觉,这不犯法,来,我告诉你!”警察搂住王二狗的肩膀,走向阳台,手指对面:“看到了吗?看到对面了吗?那里死了一个人,是被枪杀的,小区监控显示,对面楼层,没有进出的人,但是不巧,枪声响起之后,有目击者见一个黑影从对面楼层撞破你家的玻璃,然后就消失了,最重要的是,你住这个楼,监控显示这个时间段也没有人出没,你猜,这是为什么?”
王二狗一惊,对方多半将自己当作嫌疑人了。
“警官,我住进来才两天,而且根本不认识对面楼层的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啊,为什么你住进来才两天就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呢?所以,还是得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警察笑嘻嘻的说道。
警察局,审讯室外头,刑侦队长洛长青眯着眼睛透过玻璃,审视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王二狗。
一位年轻女警走了进来,对着洛长青报告道:“死者张荣,男,38岁,信息工程师,目前就职于龙坤集团”。
“龙坤集团吗?”洛长青呢喃,又指向审讯室里王二狗:“那他呢?”
“王军,25岁,孤儿,3岁被领养至国外,入境记录显示前几天才回国!”
“有什么目的!”
“寻根!”
“凌风,你先去试试水?”洛长青对着身边青年说道。
审讯室门被推开,凌风走了进去,那对长长的招风耳尤为显眼,精瘦的面容,胡子拉碴,看上去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一样。
“啪”一把将文件拍在桌上,指了指王二狗身后的墙,上面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嘿,兄弟,认识那几个字吗?”凌风问道。
王二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