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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木屋内传来一阵咳嗽,血丝从老妇的嘴角溢出,张平的手颤抖不停,碗里的水洒出来不少,勉强挤出笑容道:“母亲大人定是口渴了,都怪孩儿,现在才将水取来。”
老夫露出慈祥的笑容,叹了一口气道:“我儿别骗自己了,为娘清楚这是疫病,带我去青枫山吧!”
张平身为七尺男子,眼角却不争气的润湿,嘶吼道:“不,你可孩儿唯一的亲人,只要孩儿还活着,我看谁敢动您。”
老妇人理顺了张平略显凌乱的发髻,心中无比的平静,说道:“我儿已经长大了,就莫要如儿时那般任性,这可是你定下规则,乖,带为娘去吧!”
张平泪如泉涌,露出凄厉的惨笑。
青枫山是一处墓地。
饮净水、清理腐尸、不食生食、等有效防御疫病的条例中,还有一条看似极其残酷的,所有染病之人,当去青枫山。
第二日清晨。
张平强忍住眼眶中打滚的眼泪,将老妇人背在背上,还带了一把刀,一把无比锋利的刀。
刘横有些不忍心,对张平说道:“张平大哥,要不由我……”
不待他说完,张平眼神如凶戾的野兽,直将刘横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张平冷道:“我会恨你。”
刘横再不敢多话。
老妇用力拍了下张平脑袋,指责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论辈分他可是你三叔,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张平犹如孩童一般,不岔的说道:“三叔,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
“没……没事。”刘横强笑着说道。
刘横心里清楚,不论是什么理由,若是由他动手的话,张平一定会杀了自己。
老妇人喋喋不休的指责,张平从出生的现在所做的错事,一件不落的被揪出来批斗。
张平虽然嘴上应诺,语气却听不悔改的意图,两人皆不见任何悲切,踏上青枫山中。
日尽黄昏,残阳如血。
青枫山多了一处新坟,张平倚靠在坟堆上,正对着逐渐下坠的太阳,嘴角挂着一丝轻笑,眼神空洞而无光。
却见一道金光划过,好像太阳遗落的一道光辉,却见一玺石印落在了他面前。
张平不在意拾起,石印顿时传来一阵异动,走出一名慈悲的白发老者,张嘴道:“持此印者,当入我黄天道,为二十四治都功,当以救治天下苦难者为己责,度灾,度厄,解劫、解难。”
“绘纹落印,焚符化水,能治百病、外伤毒瘴……”
声音如铜钟震耳,张平整个人呆如木鸡。
“哈哈……哈哈……”
张平笑如夜鬼敲门,沙哑尖锐,凄厉而可悲,疯癫般大笑了良久,伏在新坟上嚎嚎大哭。
等到夜深月明,刘横带着一群人寻来,张平脸颊泪痕未干,已经哭晕过去,嘴角露出凄苦的笑。
刘横知道张平并无大碍,只是体力耗尽而虚脱,带上几人正要将张平抬起。
张平却突然醒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几人的束缚,跪在新坟前磕三个响头,眼瞳中如有烈火在燃烧,厉声道:“孩儿此间立愿,愿天下再无孩儿这般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