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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方被打死了,不管死的是谁,对于他之后的计划都不有利。
坐定之后,华长老首先出牌,不,首先开口:“我还是那番话,这是个活死阵,布阵的人要么是需要从中获益,要么是要毁灭阵中的所有人,包括阵主。第一,我知道这个阵法是在其已经布下之后,所以不存在利用它来提高自己修为的动机;第二,刚才也说了,阵主会跟着一起死,我活得好好地干嘛要去死?”
“再者,这个阵法布置巧妙。前六个咒局的地点,不,与其说是地点,不如说是那些地的拥有人,他们和陈太傅都有密切联系。”说着华长老冷哼一声,“这些人,都是有名的富商。朝廷近年来一直抑商,是以陈太傅为首的保守党派据理力争来的。”
“这些人和陈太傅结下了仇,还暗地联合起来报复,所以陈太傅便起了心思,布了这么个阵?”曲泊舟接过华长老的话,说道。
“没错,依据目前我们所查出的,只能推断出这么多。”华长老点头,“但陈太傅自幼便长在京城,读的是圣贤书,走的是君子路,这般所作所为实为矛盾。而且在京的这些年中,他少有接触术士,而术法这类东西每个师父教导着,不会成太大气候。”
华长老说完后,有片刻的沉默,这时孟衢开口。
“我是阴差阳错接到了陈小姐的绣球,当时几起咒局事件发生后,那时我们有些怀疑陈太傅,我便顺势应了。有了陈府未来姑爷这个身份后,我时常入府查探,未曾有发现密室,也未曾有发现过记载术法的书籍。而陈太傅此人下朝回府后不轻易出门,所以几乎可以断定他没有修习过术法。”
听到这话,牧轻言没忍住,白眼翻到了后脑勺。大哥你还真是大公无私,为了京城的安稳、世界的和平,家里的“糟糠之妻”说不要就能不要,真行。
“而且秦大人说术士是个女子,他亲眼所见并交过手。我怀疑术士另有其人,但和陈太傅是一伙的。”孟衢接着道。
牧轻言和曲泊舟交换视线,心下对于谁到底才是术士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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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推回到不久前。
太傅府,厨房。
“那么第三个人,你所看到的一切,是通过谁的视角呢?”曲泊舟指出关键问题。
牧轻言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
“是那个,女术士?”说完牧轻言又摇头否定,“虽然还没长开,但男声女声我还是能分清的,是个男孩无疑。”
“若在城中连下七次咒局的人是叔柬,那么他还有个同伙。”曲泊舟手指轻扣在案上,“先不管第三人到底是谁,如果你看到的是真实的,陈太傅于你而言,是灭族灭门的仇人,待会儿你见到他之后,会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牧轻言压根没想过,他一心求死,自然是怎么死得快怎么来了。
曲泊舟见他不答,半眯起眼睛,“是去手刃仇人呢?还是放他一马先去抓捕术士呢?”
“要是术士真是陈太傅呢?毕竟他身上附着个鬼。”
“我之前说了,鬼施法是不需要借助媒介的。”
可还是很矛盾,那个活死阵,死阵一毁俱毁,活阵只有益于阵主一人。若是复仇,弄个死阵两败俱伤,这大抵是爱人被人残杀自己不能苟活又不得不手刃仇人的情况,才会出此下下策;若是活阵,那于叔柬和第三人来说,付出的风险和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也不太符合他们的目的。
牧轻言沉思片刻后,将心中的猜测告诉了曲泊舟。
对方也沉吟起来。
“这种活死阵,布下一般都是为了‘活’。可是那只鬼要精尽修为,不需要这么做。”
推理陷入僵局。
“那只能用排除法了,要是有明显指向陈太傅的证据,那应该就是有人陷害了。”曲泊舟皱起眉头。
“我们为什么不出去走走,用双眼去看看到底谁是术士呢?”牧轻言偏头,露出个看白痴的笑容。
“你说得有道理。”曲泊舟再次把扇子往牧轻言头上一敲,“不过,不管怎样,你不准打陈太傅的注意,把他留给我。”
“没想到你口味、如此清奇。”牧轻言目瞪口呆。
曲泊舟但笑不语,收回扇子后朝门口走去。
“哎你放心,什么仇什么怨,我都不管的,我的目的很小的,不会伤害任何人。”牧轻言在他身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