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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狂风大作,雨势骤急。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还有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宴弋压在白月身上,有些昏暗的车厢内,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声音却低沉的有些诡异:“你说我现在杀了你,抛尸荒野是不是很简单?”
“你为什么这么想杀我?”白月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想到今天宴弋的确伸手想要掐死她,只因为她提到了常白月和宴弋的过往以及她不知悔改的态度都惹怒了宴弋。可她现在不仅什么都没做,还放下姿态努力迎合宴弋,对方怎么又生气了?
她伸手想要推开宴弋:“就因为我今天话多了变烦人了?”
“我讨厌你跟在我身边……”宴弋低低地叹了一声,伸手就去解白月领口处的纽扣:“这场大雨会冲去我的一切痕迹,等雨停了,你被发现时,说不定已经被野兽噬咬、被积水浸泡的面目全非。那时候你这张美丽的脸、这具完美的身材都会不复存在。”
白月顺着宴弋的猜想,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一具四肢发胀、脸庞浮肿的尸体来,也不知道是冷了还是怎样,止不住打了个激灵。
宴弋低低笑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宴弋的语气极度恶劣,但白月直觉宴弋只是拿话吓她。她下午刚被宴弋掐了脖子,此时宴弋刚解开她的扣子,脖子处就暴露在了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宴弋伸手摸了上去,他的手温度很高,抚摸也近乎粗鲁。本来不怎么疼的伤口顿时又丝丝发痛起来,白月一把握住了宴弋置于她颈间的手。
上次因为穿着一件暴露了太多的裙子,一见面就被宴弋摁在了门上亲。她今天穿的就有些严实了,上身一件高领衬衫,被宴弋掐了脖子之后自然留下了痕迹,可是被衣领以及头发遮掩住了。如今宴弋突然解开了她的衣领,表情阴沉地摸着她的脖子,白月拽着他的手,有些害怕他再伸手掐她一把。
“拉着我做什么?”宴弋冷笑一声,就甩开了白月的手。他伸手开了车灯,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管膏药,挤了些药膏在自己手指上,两手摩挲了几下,伸手就捂在了白月的脖子上。
白月被他大力一下捂得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变了调子:“宴弋,你能不能轻点儿?”
她现在简直对宴弋十分无语,就是上个药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宴弋瞥了她一眼,手下猛一用力。
白月顿时嘶了一声,突如其来的钝痛让她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整个人差点儿跳起来,偏生四肢都被宴弋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故意的。”白月吸了两口凉气,嗓子有些发颤地指控道。
宴弋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他不怀好意地盯着白月发红的眼睛,手上的动作继续,直接承认道:“对啊。”
“……我自己来,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宴弋熟门熟路地将白月的双手禁锢在了头顶,大半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硬邦邦的胸口压得白月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自上而下地威胁白月:“要是听到了我不爱听的话,我可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道。”
“唔……”白月疼的抽气,恨不得一口咬死宴弋。忍了半晌,口不对心地咬牙道:“……好人,我是说我可以自己来涂药,不劳烦你了。”
“虚伪。”宴弋哼笑了一声,仔细打量了眼身下女子细长脖子上的伤痕,青紫的一圈伤痕,在周围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极为的明显,看起来刺眼极了。
想到这些痕迹是谁造成的。宴弋的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他当时是气急了,手上的力度也没有留情。可是任谁几次三番被同一个女人抛弃玩弄,不恨那个女人才怪,他是真的想直接弄死常白月得了。
宴弋是恨常白月的,可是他也恨不争气的自己。
明知道常白月是个什么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意动,忍不住心软。他并不是犹豫不决的人,可是在常白月的事情上,简直比懦夫还要懦夫。
人们都说事不过三,头两次常白月一副忏悔莫及的可怜模样回来找他时,宴弋心底是欣喜的,可是第三次他内心已经有些麻木了起来,最终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常白月再一次离他而去。
到他父母出去旅游,他接管了公司。
常白月得了消息回来找他,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不论宴弋在外人面前如何,在面对着常白月时,总是忍不住放下了身段,细心再细心。不肯背离她的意愿,伤她一丝一毫,可是这一切常白月都能视而不见。
既然常白月不想要这些,那么他就舍弃这些细致温和。她总是会离开的,他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还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来的舒心。
想到这些,宴弋手上更加用力了。
伤口处本来就红肿发紫,一碰就痛。此时被宴弋大力揉搓起来,虽然冰凉的药膏带着些凉意,不过这丝凉意很快就因宴弋火热的手掌变成了火辣辣的痛意,白月头皮都快炸起来了。尽管她忍耐力绝佳,但是常白月的身体却是个敏感体质,轻易的碰触就会红肿。
不久前宴弋留在她身上的吻痕还没有褪去,她为了出门特地穿了件高领的衣服,此时被解开扣子露出脖颈,锁骨旁的淤紫的吻痕便很是显眼。
宴弋一手捂着她的脖子,目光一转,就看到了那处吻痕。他的目光在吻痕处逗留几秒,垂首就在白月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他咬的极重,伤口处不出片刻就浮现出了一圈咬痕,牙印都清清楚楚,齿痕上面已经渗出了红血丝。
“宴弋!”白月忍不住惊道:“你属狗的吗?!”
脖子处的疼痛刚减,锁骨处有一阵灼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宴弋,白月的表情已经算得上茫然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所以宴弋给她上药是为了什么?
宴弋没说话,抬起头来指尖摩挲了下她锁骨处的齿痕,微微撑起了身子。白月获得了自由,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脖子,药膏已经渗入进了肌肤里,她只摸到了一手发烫的肌肤。
再往下却摸到了整齐的牙印。
白月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生理性眼泪,有些气闷地爬了起来,抱着胳膊靠坐在车窗上。
窗外瓢泼大雨,整个世界看起来都有些模糊不清。白月勉强分辨出来,他们此时已经在了距离居住地不远的地方,但是奈何宴弋只是静坐着,根本没准备出发。
耳边响起“啪嗒”一声,白月没有回头,不久后淡淡的烟味儿就充斥在了封闭的车内。
白月喉头微痒,忍不住呛咳了一声,她有些火大地看向宴弋。见他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火机,嘴里叼着根香烟,袅袅烟雾升起。宴弋狭长的双眸微眯,神色看起来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你别抽了,车里面空气不流通,很难闻。”白月皱了邹眉,她倒是想直接上手将宴弋嘴里的烟抢过来灭掉,但是看着宴弋垂着的眸子时,心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涩。
常白月的记忆里宴弋可从来不抽烟。
……记忆,白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伸手将车玻璃打开了一条小缝,冷风夹杂着雨滴一下子灌了进来,白月往旁边躲了一下,右胳膊上难免溅上了几滴雨水。
因为大雨的缘故,温度骤降。冷风带着丝丝雨滴滑落进来,白月伸手攥住了衣领,觉得有些冷。
一件衣服被扔进了她的怀里。
分明是先前宴弋带着的那件纯色的女式大衣。
宴弋没什么表情地掐灭了香烟,伸手又在身边按了一下,白月这边的车窗又升了起来。他什么也没说,就发动了车子。
不过十来分钟,两人就到了家,谁也没主动说话。
白月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看着旁边挂着的大衣,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煮了姜汤。虽然两人都没淋雨,但是温度突变,驱寒也是好的。
敲门敲了好半天,门里才传来宴弋的声音。
“进来。”
白月一手举着托盘,一手拧开了门。她还以为宴弋是单纯地不想让她进去,只是进了房间看到只在下半身围着浴巾的宴弋时,她才意识到对方刚才在洗澡。
“我煮了姜汤,你喝一点儿。”白月立即垂着眸子,走进去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上,临走前道:“我待会儿再过来收拾。”
宴弋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正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宴弋的声音:“等等。”
白月还未一转身,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过来,她下意识抬手接住了。低头一看,是块略带着湿气的白色毛巾。
“过来帮我擦头发。”宴弋瞥了她一眼,在床边坐下了。
宴弋的身材很好,宽腰窄臀,大腿结实有力,身上的肌肉微微贲起,偶有一两滴未擦拭干净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落,经由结实有力的胸膛、完美的几块腹肌、再慢慢往浴巾里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