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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在叶家阔朗的大书房里见到了叶明诚。
当然,就像她见到了他才能想起原来他长这样一样,叶明诚也已经不记得她了。不过,秦溪怀疑,他有没有真的认识过她。
高中三年,他们虽然在同一栋楼的同一层教室里学习,却分属于两个不同的班级。
不过,他的恶劣似乎还跟以前一样。
秦溪上前说要帮他检查一下眼睛。
他没有动,只是拿戴了大黑超的脸对着她,淡淡地问了一句:“秦小姐这么年轻,你有照顾残疾人的经验吗?”
秦溪听了觉得有些好笑,大概只有那些没有真正遭遇过绝望的人,才会在遇到一点点挫折时就绝望痛哭,把那难处无限夸大。
比如叶明诚这样的,一个病毒性角膜炎罢了,视力还没有完全失去,就已经先摆出瞎子的惨状来了。
她不好嘲笑为疾病所苦的人,于是正色说:“如果叶先生您说的残疾人是您自己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您,您并不算是真正的残疾人。而且,”她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我觉得心明比眼明更重要。”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想要安慰他。
叶明诚的脸却一下就黑了,嘿然一笑问:“你是说我心黑吗?”
秦溪只好闭牢了嘴巴。
她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口不对心更是常有的事,因为这个,从小到大,她没有少吃亏。
叶明诚却像是揪住了她的一个小尾巴,在她给他检查的时候,先是问她:“你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专业医生?”
秦溪敢打赌,在他说“名牌医科大学”时,她听到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果然,跟着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那我应该说是我比较幸运还是说秦小姐比较倒霉?”
所谓的,凤凰落草不如鸡。
秦溪囧出了一脸的血。
她不知道叶家把她的过往查到什么地步,比如说,她原本还应该是本地有名的一家三级甲等医院的眼科医生,上班不过两年,就“被辞职”出来了。
都不是什么光鲜的事,这半年里她因为这事受到的言语打击已经足够多了,但每一次被人提及,她仍然像第一次发生一样,满面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叶明诚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他的角膜炎虽然已经严重地损害了他的视力,但,他并不是个真的瞎子。
不过也因为是角膜炎,去了眼镜的他这会儿眼眶泛红,双目流泪,倒把这种看戏似的饶有趣味莫名增添了一点戏剧化。
秦溪的窘迫就去了些,微抬了他的下巴俯身去检查他的眼睛,眼痛、畏光、流泪、红肿,是典型的病毒性角膜炎的症状,不过他的情况已确实有些严重了,双眼角膜中央区都已有白色树枝状的溃疡,不出意外,他其实是看不太清她的样子的……她还待要仔细再看,却发现他的眼泪已是汹涌而出,泪汪汪的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模样。
虽然很没有同情心,可看到这样的他,她还是忍不住莞尔。
叶明诚伸手就要去擦,急得秦溪一下抓住他:“哎,怎么能这么去揉?”放下他的手,转身取了药棉,细细地将他眼睛周围的泪水慢慢沁干。
她的动作很轻柔,表情也很认真细致,指尖轻轻按在他脸侧,带着一点凉软的柔滑,还有年轻女人身上独有的馨香,莫名就让叶明诚感觉到了温柔缠绻的味道。
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被秦溪轻轻拍了一记:“别动!”
他不由自主地乖顺了下来,停一停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奇怪,便索性闭了眼睛没话找话:“秦小姐是本地人吗?”
秦溪不理。
叶明诚也不在乎,自顾自地说他自己想说的话:“本硕连读出来又上了两年班,嗯,秦小姐今年应该27了吧?和我同年哦。”歪着头任她上好了药,过了会又突发奇想似地冒出一句,“又还是本地人,喂,我们两个不会是认识的吧?”
秦溪手上的药瓶差点滑了下来,她抿了抿嘴,将东西都收拾齐整了,才直起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叶先生,其实我觉得你这样的情况去住院治疗更好,而且,住院的话,更容易分配到捐献过来的眼角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