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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来自于小茶。
越荷一个恍惚,江承光的怒喝已裹着火气从她身边而过。是那种阴冷至极的怒火,越燃烧越叫人浑身一点点凉透。他在命令小茶进来,而越荷背对着他按住心口——
竟然是小茶。
这是一个局。越荷立刻就肯定了,不然小茶说不出那些含糊的构陷话来。但是——她心下一阵慌乱,小茶是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人?为何她一无所觉?这个被她从宫外带进来的,卖身葬父的小姑娘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改换了门庭,还是有人竟然手长到在她入宫之前就安下钉子?这又会是——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江承光的声音很冷。这意味着他对于地上跪伏着的小宫女吝于表现什么感情,同时也暗示着压抑的终将要爆发。越荷去看小茶,见她瑟缩颤抖该说的却一分没少,指甲深深刺入肉中,面上却扬起淡漠的讽刺。她转向皇帝:
“呵。”她道,“圣上以为嫔妾——为了向霍昭仪投诚,去对章贵嫔动手?”
见江承光不语,越荷仿佛不经意一般放慢了语速,脑海中却还在拼命思索着。她张开两片嘴唇,轻飘飘道:
“一则,嫔妾与章贵嫔无怨。贵嫔性情温厚,位分甚高,若说嫔妾为了一桩与己无关的陈年往事,并且是还未查清的陈年往事,去与身居高位的贵嫔作对,那岂不是太可笑了?二则,此话也太过看低霍昭仪了。昭仪的性情圣上不会不知,她哪里是为了丁点摩擦就要置人于死地的小人?嫔妾若果真做了,说不得要被忌惮防备。三则,嫔妾入宫以后的门庭——圣上还不知道么?”
她抬首时眸光极是沉静,仿佛一行一止都无比从容。可江承光逼视着她的眼睛,嘴角竟扯出一丝笑意来。他慢慢地说道:
“可是婉容,你依然没给朕解释清楚,你放任姚黄查探前事并攀扯贵嫔的事呢。”
越荷抬起头,江承光幽深的目光中,是不会更清晰的冷酷。显然他抓住的才是问题的关键,而这恰恰是她无法回答的一点。沉默吗?还是继续辩解?
好一阵子两人谁都没说话,最后是江承光冲小茶扬了扬下巴,神情疲惫。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又对她说一句:“你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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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冬日的傍晚,将近日暮。越荷从未感到如此手脚冰凉,可她手心分明是汗。她站着,以一种不可反驳的姿势,近乎屈辱一般聆听着来自宫女的控诉。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越荷仿佛看见以前的自己,看见那个掌管后宫却不被丈夫信任的李月河,因为容妃的一场病而遭到的疾言厉色的呵斥。真好笑,她想,那时候为何就那样在乎?然后她意识到,一切必须不一样。
小茶说道:“我们都晓得姚黄姐姐和魏紫姐姐一样,心里头只念着贵妃娘娘。婉容对姚黄姐姐一直宽和优待,因为姚黄姐姐在宫中大小事务上都十分擅长。但即便如此,婉容也不可能同意姚黄姐姐去追查以前的事连累到自己。所以,姚黄姐姐就说服婉容,这件事对婉容也有好处。”
小茶还说:“姚黄姐姐给婉容分析,来日婉容假若诞下皇子,因为婉容是前陈忠义将军的孙女,这个皇子必然会受到恩宠却不能继位。那么最简单了断掉一切麻烦的办法,就是让孩子‘先天不足’。婉容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必须为母而强,想办法掌握到宫务权才行。那么章贵嫔就绝对是绕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