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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绾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一时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住,不小心碰到了磨破皮的地方,疼的差点叫出声来。
好疼好疼。
可是……
阿缺问她“在做什么?”
揉胸啊。
可是她能这么回答吗?当然不能了!
不然阿缺会怎么想她啊。宁绾收回手,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睡了吗?”
这会儿倒是来指责他了,她这个样子,他哪里睡得着?裴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可是方才看到的香|艳画面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而且,眼前的小姑娘,薄薄的寝衣解开了,露出圆润小巧的肩头,她的脖子上没有系带子,也就是说……她现在没穿肚兜。
借着几缕月光,看上去是越发的朦胧,可是这般的影影绰绰,愈发是挠的他心里痒痒的,身体亦是越来越热。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宁绾觉得,裴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大开心,她觉得奇怪,可是这般冷冰冰的语气,她听着有些委屈。平素他都是对她温声细语的,哪里像今日这样对待过她,可是她一直记着自己是来照顾他伺候他的,不能任性发脾气。这些她都忍了,都可以接受的。
他想让自己走,但是她偏偏想要留下来照顾他。
行军打仗的大事她不懂,她心里想的只是好好守着自己的夫君,仅此而已。
宁绾吸了吸鼻子,没有让眼泪留下来,若是现在哭了,阿缺就有理由把她送回去了。那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她想了想,见裴缺没有说话,便将衣服拢了拢,而后躺了下去,将身子侧过去,背对着他。
这么凶……她还是睡觉吧。
胸口还是疼得厉害,宁绾咬着唇忍着,心想:兴许睡着了就不疼了,上次脚疼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睡着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的举止,裴缺看在眼里,好一会儿,他心思沉了沉,见她背对着他,分明是生气了,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啊?
裴缺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而后终于忍不住,凑过去环住她的身子,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阿缺……”宁绾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抽泣,似是惊讶,小嘴微张,愣愣的看着他。
……他怎么抱她了?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裴缺还是能想象到她惊讶傻气的样子,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许是在外头搁了太久,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裴缺心疼,语气更是冷淡了不少:“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做什么?”
宁绾不敢反驳什么,撅了撅嘴弱弱道:“我这就睡嘛。”
她听话还不行吗?等下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再偷偷的揉一会儿好了。宁绾心里偷偷的想,毕竟这胸变小了可不是小事。
“方才你吵醒了我,光就是这条,就足够把你送回去。”
宁绾更加委屈了,她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啊,除了……除了刚才偷偷亲了他一下,可是若是他察觉到了,早就该醒了呀,偏偏……偏偏就在她揉胸的时候醒了过来。
不过想到这个,宁绾就觉得有些羞人。
太害羞了。不过……还好她脸皮够厚。
靠得这般近,裴缺只觉得她身上的馨香愈发的诱人,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后不急不缓道了一句:“快睡吧。”
再这么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
“嗯。”
宁绾听言,极乖的闭上了眼睛,身子更是忍不住朝他的怀里靠,脑袋习惯性的搁在他的臂弯里,而后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膛。这些动作太过于自然,当做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如今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阿缺的贴身侍从,便立刻从他的怀里出来。
她的动作太急太快,裴缺的手还环着她,她这么一动,他的左手便恰好搭在她的胸口。舒服的触感,让裴缺顿时口感舌燥,而宁绾的第一反应便是小声的叫了一声,赶紧把他的手推开。
不能让他摸!
这么小,阿缺会嫌弃的。
可是……好疼哦。宁绾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疼得几乎落泪。
被活生生推开,裴缺还是头一回遇到,起初他觉得有些生气,可是转眸一想,又觉得她的反应有些不大对。他心里头担心,便起身将灯点上,而后重新回到榻上,瞧着她裹着被褥缩成一团,像是自己要欺负她似的。
他伸手就去掀她的被子,宁绾死死的拽着不松手,探出小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道:“好困,我要睡觉。”
裴缺伸手就敲了敲她的脑袋:“主子不睡,你睡什么?”
宁绾一愣,心想:这不是欺负人吗?明明是他自己睡不着。
裴缺也不顾她,直接将她的被褥扯开,没了被褥,宁绾便觉得身子一凉,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寝衣服,裴缺却直接抓住她的手腕,而后朝着她的胸口看去。
方才她解开了衣服还没系上,他看起来就更方便了。此刻营帐内烛火熠熠,她原是白嫩的胸口,那两道勒痕更是看得清清楚楚,都磨破了皮,看上去又红又肿。
宁绾不敢出声,低着头敛着眉没有说话,墨染般的羽睫扑闪扑闪的,看上去委实让人心疼。
说是不心疼,那是骗人的,今日打了她,裴缺便已经心疼死了,如今又瞧着她胸口处的伤痕,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每一次她疼的时候,都是第一时间表现出来的,可是眼下,这伤痕看上去那么疼,她却一声不吭。
这还是他那个娇气的绾绾吗?
“怎么弄的?”裴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
宁绾了解裴缺,知道他此刻怕是忍不住心疼她了,便如实道:“裹胸布……不小心勒着了。”
瞧瞧,这语气,听上去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裴缺知道她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心思,仗着自己心疼她,就想着法子愈发的让他心疼。饶是裴缺心里明白,可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心疼她。
他记着白天的时候给她涂过的膏药,还剩许多,便将那膏药拿过来,对着榻上的宁绾道:“把手拿开。”
他又不是没瞧过摸过,如今都伤着这样了,还藏着不让他看。
宁绾倒也不是怕他看,反正她脸皮厚,若是平日,被他看到了,兴许还会亮着眼睛贼兮兮的问:阿缺阿缺,大不大?要不要摸摸?
可是现在,她不是害羞……是自卑。
宁绾捂着,摇了摇头。
裴缺有些生气,言辞冷冷道:“方才不是故意让我看到你……现在遮着做什么?”
宁绾呆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没有想到裴缺会这样想她——他以为她刚才揉自己的胸,是为了引|诱他?她知道这里是军营,更知道做事情要有分寸,可是现在他居然这么想她?
宁绾睫毛微颤,也没说什么,只吸了吸鼻子,淡淡道:“我困了。”
裴缺也知道自己说话太重了,也知道眼下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想着用冷落她的法子让她离开,可是现在他真的是狠不下心。见她要睡,就知道是自己的话让她生气了,忙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如平日一般亲了亲她的脸,柔声道:“对不起。但是绾绾,先上药,好不好?”
许是裴缺的声音太过于温柔,宁绾一听,这些天累积的情绪一下子倾泻而出,两只小手死死的抱着他,一边哭一边说话:“阿缺……阿缺。”
知道她委屈了,裴缺拍着她的背脊哄着她,低头吃着她脸上咸咸的泪水,温言道:“好了,不哭了,嗯?”
他就知道他一心软她就什么都不怕了。裴缺弯了弯唇,觉得还是这样的相处方式适合她,对她冷冷淡淡的,他自己也不习惯。
宁绾不敢得寸进尺,红着眼睛乖乖点头,任他替她上药。
见她不哭了,裴缺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药膏就让她的胸口上抹,他的动作又轻又柔,药膏涂在身上凉凉的,很舒服。宁绾觉得,他是自己的夫君,这样做也没什么,只不过……她偷偷抬眼瞄了裴缺一眼,看着他好看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这模样看上去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他……不嫌弃变小了吗?
“以后不用再束了。”裴缺道了一句。
诶?宁绾眼睛一亮,可是下一刻便立刻黯淡了下去,她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不行啊,会被发现的。”军营里不能有女人,可是如果她只穿男装,不束胸的话,太容易被发现了。
知道她的顾虑,可是裴缺还是舍不得,若是再束下去,估计涂再多的膏药都不管用,她的皮肤那么嫩……
“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有我在,就不会被发现的。”裴缺的语气极温柔,如哄小孩子一般。
裴缺虽然是认真的替她涂药,可是毕竟是这般大大咧咧敞开着任由他看任由他摸,他是男人,而她又是自己的妻子,亲密之举,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现如今的局面,实在不适合贪图欢愉。
……还是暂且忍忍吧。
宁绾真的是想他了,如今瞧着裴缺又对她这么温柔,心里一下子美滋滋的,可是……若是以前,这么亲密的给她涂药,阿缺一定是忍不住会亲她,然而现在……宁绾眨了眨眼睛,心想: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说到底还是被嫌弃了呀。
宁绾胸口上的伤痕是上下两道,被活生生勒出来的,又红又深,看着怪心疼的,虽然他心里尽量不去想别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往她那里看。许是这几日被束得紧紧的,原是丰盈的柔软如今有些被压扁了,上头的红蕊却仍是俏挺可爱。
宁绾脑袋一缩,直往裴缺的怀里蹭,见已经抹药了药,便赶紧将胸口遮住,不让他看,低着头娇嗔般嘟囔道:“不许看了。”
裴缺自然是了解她的,也明白她心中所想,如今看着她这副模样,愈发觉得有些好笑,揉揉她的脑袋,浅浅笑道:“不束胸了,就会恢复的,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是重新会大回来,说没关系?还是说就算她一直这么小,他也不嫌弃,觉得没关系?
宁绾想了想,心里头的答案更倾向于前者,这么一想,便是眉头一锁,霎时觉得不舒坦了。
裴缺见她垂着眉,心想许是困了,便吹灭了烛火,抱着怀里的宁绾躺了下来。
营帐内安静,只有他俩浅浅的呼吸声,裴缺听着声音,低头一看,见她还睁着眼睛,便啄了啄她的唇,柔声道:“明日还要早起,快睡吧。”
此刻宁绾当真有些困了,可是她心里头想着那事儿,便是怎么都睡不着。她斟酌了许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朝着裴缺的手臂摸去,待抓到了他的手,便将他的手引到自己的胸前。
掌下一阵柔软,裴缺顿时身形一颤,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嗓音低哑道:“绾绾?”
她又在做什么?!
“阿缺,你替我揉一揉,行吗?”
宁绾的声音娇滴滴的,听上去挠得人痒痒的,虽然她的本意只是让他摸摸,可是这番话听在裴缺的耳中便是直白的引|诱,裴缺没有动,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别胡闹,快睡。”
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他一心软,就成这样子了。
宁绾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摁,小声嘟囔道:“阿缺,你就帮帮我吧。不然……不然以后一直这么小怎么办?”宁绾说着,这语气听上去都快要哭出来了。
听她这么说,裴缺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原来……原来她是想……
“那方才你自己……”裴缺顿时恍然大悟。
宁绾蹭了蹭他的手臂,娇气道:“你对我这么凶,又不想碰我,所以我就……我吃了这么多年的木瓜牛乳,才不想前功尽弃呢。”她的语气加大了一些,似是威胁道,“如果你现在不揉的话,以后都不让你摸了。”
这威胁方式还真的是……让他哭笑不得。
宁绾以为他不答应,心里头虽然有些生气,可是也觉得方才自己太过分了,她怎么给忘了呢,现在她是阿缺的贴身侍从,怎么能像以前那样恃宠而骄呢?
这般想了想,宁绾才渐渐平静了心绪,而后将裴缺的手慢慢松开……
——算了,不摸就不摸吧,大不了她回去的时候,每天多吃一点儿木瓜顿牛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