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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默心下微惊,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感觉,却一想自己的这反应不对,忙吃惊的睁大了眼看着阿不花,不置信的问:“不会吧,怎么可能,她不是才出月子么?”
宫斗失败了?
余家斗输了祝家?
阿不花接过余默递到她手里的小暖炉,抱在怀里坐下道:“那不是已经出了月子了么?没想到皇后看起来挺和善的,害起人来也不手软。”
新绿是跟着一起进宫的,这时候插嘴提醒阿不花:“夫人,慎言。”
她说的是夏语,阿不花觉得这在自己家里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就要反驳,却听新绿说:“殿下是圣人的弟弟,皇后是殿下的嫂嫂。”
阿不花点头道:“你这样一说,还真是不好议论。”
“皇家的事情,本来就要少谈论,免得什么时候沾惹上了是非。”余默附和着,也不急着问。余溪的事情,她也就想知道一下而已,她好了她不嫉妒,她坏了她也不高兴。
别看阿不花现在赞新绿的,一定儿应该就忍不住了,就算她没有说,她找新绿问也是一样的。
等阿不花洗了手,去换宫装的时候,余默小声问新绿:“到底怎么了?”
新绿凑进余默小声道:“宫里有一个祝淑仪,原本是昭仪的位份,后来因为犯了错,被皇后殿下降了位份,前一段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人给害死了。今日里就有人将这事给戳了出来,说是皇后殿下害的人。这个祝淑仪是祝家的庶女华妃的庶堂妹,听说姐妹两关系还挺好的,这皇后殿下一被指认,华妃便不依不饶。皇后殿下不承认自己害了祝淑仪,华妃那边的人坚持是她害的人,僵持之下,圣人只好让殿下在紫薇殿闭门思过。”
余默知道,这说是闭门思过,其实等于禁足了。这其中一定是不简单的,余溪一直是住在安宁宫的,紫薇殿又不是她的住处,思过怎么就不能在自己的宫里思过了,还非要换了地方?看来穆渊身上的压力不小啊,都不得不向祝家妥协了。
新绿看了下四周,见阿不花身边的都进去为她衣服去里,刚刚在的一个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周围没有一个人,继续用夏语悄声说:“良容你知道不知道,圣人一直很宠爱皇后殿下,说宠冠六宫也不为过呢!所以宫里那些个娘子们私下里都说殿下是个妒妇,有好几个都给华妃帮腔,她这是招了大家的恨呢!可见雨露要均沾,殿下一个人霸着圣人,别人能帮她才怪。”
余默了解的点了点头,深思着回应:“也对!”
新绿见余默明白了,也不再多说,就说进去看一下阿不花需不需要梳头。
当时阿不花嘴上说的坚决,第二日去奉茶时大皇后看见她的装束就有所不满。余溪知道原因后倒是没有说什么,穆湦也没有要阿不花改了装束,可是这样更加容易引起别人的议论,时间长了阿不花就受不住,只好改了自己的装扮,做成夏族人的打扮。
余默看着新绿进去的身影,思量着她给自己说这一番话的用意。
她让阿不花慎言,自己说的话却比阿不花更过份。余默知道,如今两人已经很熟了,说一些交心的话没有什么,但新绿是个做事谨慎的人,说这些话就有些不妥当了。
她的大意是说人不能嫉妒,要包容自己郎君的其他女人,独占心不要太强。可包容不包容的,与她一个婢女有什么关系?
该不会是,新绿想做穆湦的妾吧?虽然在陈国里做妾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但那是对于平常人家来说。新绿是穆湦从宫里带出来的宫女,虽说没有卖身契不是贱籍只是个奴籍,但是宫女宦官这一类是特有的物种,命运都是捏在主子手里的,不管是送人了还是随便配个人,都没有做穆湦的妾来的强。
除非穆湦愿意费心思为她找个婆家。可穆湦这人虽然随和,但骨子里的等级观念是在那里的,哪里可能会用心?要是被哪个人一求,给了也是给了。
新绿今年也已经十七岁了吧?
这丫头莫不是心思灵巧,看出来了自己是个独占心思强的,觉得穆湦对自己的好感要比阿不花强,将来一定“受宠”些,所以先来给她灌输理念了?
人都会为自己着想,有这种心思无可厚非,但余默并不觉得做妾是一个好去处。她是不得已才选了穆湦,因为带发修行虽然更自在一些,但是存在了一些危险,她也没有清心寡欲到了四大皆空的地步,能过正常人的日子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太医说她不能再有孕,可是耶耶留下的医书里有治疗的方子,而且她正在练的功对身体有修复作用,基本上到了第三层的时候身上什么顽疾都消失了。既然能治好,她以后年龄大了想要孩子了怎么办?带发修行有了孩子那是给穆渊戴绿帽子,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正想着,阿不花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余默问她在宫里吃好了没有要不要传饭,她说:“事情是在宴前就发生的,还没吃呢!”
然后叫人准备。
余默心说这祝家的人也不留点德,陷害人也得让宗室将饭吃完再说啊。不过她心里也就这样一想,知道没吃饭的话得来的效果会更好,反正要她来做的话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饿着肚子人总会有牢骚,对身旁人抱怨时也就更起劲儿,事情也就更能传的开了。
库勒接过小婢女端来的糕点给阿不花,让她先垫着肚子,阿不花本来就随意,在余默跟前也不装样子,边吃边道:“这事儿啊,其实真说不出来谁对谁错。那个华妃的妹妹,什么位份我忘记了,反正就是她什边有一个叫什么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