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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也这几天有些烦乱。
五年前,她就见识过傅寒笙的无赖,可是,经过五年,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那股子无赖之气愈加的猖狂。
那晚他说接小耳朵上学,秋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忘了拒绝,第二天看他提前等在楼下也让她着实不好赶他走,于是,便让他送了一次。
但是,傅寒笙却愈发得寸进尺,慢慢的,不光早上,就连下午放学秋也去接小耳朵的时候,也必然会在校门口看到一大一小等在那里!
而一直都没有见过小耳朵爸爸的同班同学们,经过这几天,也都知道了,小耳朵原来是有爸爸的,而且,小耳朵的爸爸为了陪她,还当了他们的美术老师!
一时间,小朋友们看向小耳朵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歆羡。
而对此,最为受用的自然是小耳朵无疑了,从羡慕别人有爸爸,一下子反过来成了大家都羡慕的人,小耳朵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尤其是傅寒笙教他们画画时,其他小朋友都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甚至还有几个小朋友偷偷跟她商量,能不能跟他们换爸爸。而每当这时候,小耳朵内心里的自豪感就“刷刷刷”地往上涨。
看,她有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这几天,对于小耳朵来说,是最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因此,尝到甜头的小耳朵面对傅寒笙的时候,愈加依赖和听话了。
有时候,秋也让她少吃一些冰激凌,可还没吃够的小耳朵又会发动装聋作哑的功力,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an?”
然而,只要傅寒笙蹲下来告诉她,冰激凌不能多吃,否则闹肚肚爸爸妈妈会心疼,这么一句话,就能抵上秋也苦口婆心的教导!
小耳朵果然听话地把剩下的冰激凌交给傅寒笙。
而这时,傅寒笙就会抱过小耳朵使劲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一亲,再马后炮地说一句,“我们小耳朵真乖真懂事,作为奖励,今天爸爸带小耳朵去吃萨赫蛋糕好不好?”
小耳朵都快成狗腿子了,一听还有奖励哪有说“不”的道理,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还不忘拉住秋也的手。
“妈妈,妈妈!爸爸要带小耳朵吃好吃的,妈妈一起去好不好?”
秋也哪不知道傅寒笙的心思,幽怨小耳朵这么快就投降在男人的糖衣攻略中,但是,只要一对上小耳朵充满渴望的大眼睛,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得顺着她的心意。
心里却忍不住埋怨,这死男人曾经不是说过不喜欢孩子的吗?
怎么现在,哄孩子比她还拿手!
这天,傅寒笙依旧是老套路,用小耳朵把秋也一起拐到维也纳的一家唐人餐厅,除了给小耳朵点了几样适合小孩子吃的菜,还特别有眼色地给秋也点了辣菜。
他知道,秋也虽不至于无辣不欢,但有时候食欲上来了,也是非常重口的。
而傅寒笙的算盘的确打得准,因为,平日里为了照顾小耳朵的口味,秋也的饮食也很清淡,所以,此时看到红通通的各种菜式,不用尝就忍不住咽口水了。
傅寒笙极会察言观色,见她明明想吃却还故作矜持,便主动给她夹菜。
来来来,尝尝这个水煮肉片。
麻辣小龙虾剥好了,你尝尝看。
但也不忘贴心的送水,生怕她吃辣太多伤了胃。
秋也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后来就渐渐被美食吸引了注意力,被人伺候得好不舒爽。
小耳朵见到这一幕,顿时就想到了电视上夫妻恩爱的场景,而她爸爸比电视上的丈夫贴心多了!
小家伙不由得偷偷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傅寒笙看到秋也吃性大发,计算着时机,问向小耳朵,“今天的晚饭吃得开心吗?”
“开心,开心!这里的饭饭好吃!”小耳朵咬着果汁吸管,欢快地回答。
“其实,爸爸也会烧菜呢。”
“爸爸还会烧菜?”
见小耳朵惊讶的样子,傅寒笙眼里滑过一丝得逞之意,嘴上却随意地道,“唔,爸爸不光会烧菜,而且,烧得比这里的菜好吃多了。”
接着,朝秋也看了一眼,“不信,你问问妈妈。”
“妈妈,妈妈!爸爸饭饭好吃吗?”
秋也正沉浸在美食之中,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
听言,小耳朵对傅寒笙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大截。因为秋也不会做饭,就算过了五年也只限于一些简单的家常菜,所以,在吃这一方面,小耳朵确实没享受过多少。
虽然她不挑食,但自然也希望能经常吃到好吃的。
小耳朵骨碌着眼珠想了想,却是捧着小脸笑眯眯地凑向傅寒笙,“爸爸,爸爸!小耳朵也想吃爸爸的饭饭!”
闻言,傅寒笙终于笑开,心里直道,自己女儿果然聪明!
只是,面上却并不显得意,而是讨好地看向秋也,“老婆,带我回家吧,我给你们免费当厨师~”
到这时候,秋也若还看不出男人打的什么算盘就白活了27年。
没有抬头,却是冷言冷语地说,“滚,谁是你老婆!”
这几天,傅寒笙没少叫“老婆”过过嘴瘾,不过,每次等秋也生气的时候就会有所收敛。而这次,傅寒笙却没有知难而退,继续腆着脸道,“老婆,跟我回家吧,小耳朵也想尝我的手艺呢~”
“滚!”
“老婆,你想赖账吗?”
秋也顿时被气笑了,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道,“傅寒笙,我特么又不欠你的!”
什么赖账,以为陪了小耳朵几天,在她身边说了几天好话,就能往事一揭,什么都过去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然而,傅寒笙却委屈极了,拉过身边捧着果汁的小耳朵,幽怨的看向秋也,“老婆,小蝌蚪都这么大了,你想不负责?”
这时,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小耳朵“吸溜”喝了一口果汁后,便吧啦着小嘴认真地说,“妈妈,妈妈!爸爸说,小耳朵拿了游泳第一名,是最快的小蝌蚪!”
“……”
秋也顿时感觉头顶上一群乌鸦“呱呱”地飞了过去,随即,嗔怒地瞪了笑得一脸贱兮兮的男人一眼。
这死男人,就是这么当人民教师的?
晚上把秋也母女俩送回去,傅寒笙又是可怜巴巴地目送她们上楼。
小耳朵有些不忍心,拉了拉秋也的袖子,“妈妈,爸爸好可怜哦,Emily说,爸爸妈妈应该住在一起。”
秋也面色微囧,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男人,凉风习习,形影萧瑟。
尤其是故意做出那种“我很可怜”的表情,活脱脱道路上被人抛弃的流浪狗。
没有去接小耳朵的话,秋也亦不再看男人的模样,拉着她赶紧进了公寓楼。只是,还不等松口气呢,就面色一紧,感受到下面涌出的热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傅寒笙在外面站了一会,估摸着她们已经到家了,才锁了车门,准备朝楼上走去。
路上,来了一个电话。
接起,那边是陆长则有些戏谑的语调,“老傅,追妻计划进展如何?”
傅寒笙漫不经心答,“胜利就在眼前。”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明明白白把事情告诉她不就成了吗,何必还要苦苦追求呢?”
“你不懂。”
“呦呵,这还装起情圣了。”陆长则被他逗乐了,“行行行,你自己去找虐,我可就不管闲事了啊。”
闻言,傅寒笙嘴角隐隐勾勒出一抹戏谑,“嗯,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脑海中,回忆起昨天他偷偷去Autumn基地看秋也的时候,玻璃窗里走过的那个女人,看长相是典型的温婉江南女人,可是,傅寒笙却清楚记得,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软的女人,是如何把自己兄弟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思及此,傅寒笙不禁有些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