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秘闻奇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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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玥鸰随着雷檎来到图罗山的东北处,随着景物的改变,他们从白日走到了日落,天边是带着紫色霞彩,太阳彷佛是溶化在地平线的一枚蛋黄,融泄出一种沧海磬尽的荒芜感。

想不到在图罗山下看太阳西坠的景象,竟和在夜明顶的高山处远眺,完全不同心境。她也时常在夜明顶的高处看着乌日西沉之景,她看得是一种日升日落,明日东旭再起的希望之景。

在图罗山却是,看树不是树,看山也不是山,她眼前的一切都是从自然秩序中脱轨的万物。好比,没有皮毛覆盖的野兽,只剩下瘦骨嶙峋的骨架。

夕阳沉没在地平线的尽头,她和雷檎站在图罗山的黄石上,远处石林屹立,地平在线的烟火如潮汐急涌而退,形成一幕诡丽景象。

她从来没见过夕阳西坠是这般充满杀伐气息,染成橘光紫气的烟浪,远远地将地平线的终点吞空,弹指之间,宛如一袭人间梦。

雷檎开口道:“图罗山是最接近太阳西沉的地点,在图罗山观看夕阳西坠的感觉和在北夜叉山完全不同。在这里看见的,只有一片杀戮之后的虚无。”

这里的景象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异国风情,一种外露的杀意,风光景致虽美,却足以致命。

“这样的风光……杀意太强!”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触,好像连天意都逼人下堕,走入邪道魔氛。

“这百年来,你都看着这样的景象吗?”她转头问着身旁的雷檎。

夜幕拉下了。星群一个一个慢慢地露出细小微光,在广瀚的长夜底下流出银之河。

雷檎侧身。将身体轻轻靠在黄石壁上,温暖的夜风拂过他肩上微卷的长发,他说道:“是的,就这样看着它。即使一开始不杀人,一旦杀了人之后。也开始麻痹了。像我这样的人,就只配看这样的景色。”

雷檎自嘲地笑了笑,他指着他身后的一处:“明儿个早上我带妳进去号山,那儿有一种树,叫做櫰木,它结的果实,吃了它可以增加体力,但重点是它非常的难以入口。如果妳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吃櫰木的果实解渴补充体力。”

“那你呢?”她看着雷檎依着黄石墙壁,慢慢将身子滑下,好像十分难受的模样。

雷檎盘腿而坐,运功调息,他所练的武修真体,经过这些天的硬撑,已经损耗的差不多。他现在的功力只有原来的四成。

“我才不吃櫰木果实。”雷檎闷闷地说。

古玥鸰乍闻雷檎这略带点孩子心性的口吻,惊诧了一下,旋即轻声笑了。

雷檎闭眸。说道:“走了一天的路,妳也累了,躲到我身后去,图罗山的夜风可不比北夜叉山来的温柔。”

“好。”她绕过雷檎魁武的身躯,躲到他背后,雷檎壮硕的背部完全挡去了图罗山的夜风。

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她也不必在乎什么男女有别,直接席地枕臂而眠,奔波了一整天,她也累坏了。

她咕哝的声音说:“……你真的不坏……我很感谢你这样帮助我……”

雷檎彷佛没听见她的梦呓,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睁眼,他侧过头看着睡在他背后,蜷曲着身子的小姑娘。

他淡淡地逸出口,声音融在夜风里,孤独的声音,有狂欢的悲怆。

“能在将死前听到那一句话,吾心足矣。”

雷檎慢慢转过脸,他远眺着前方黄沙滚滚的风沙暗影,沙影里彷佛有一窈窕女子振臂舞袖,在他眼前为他舞出人生最美的一曲袖舞。

皋日城那日惊鸿一见,那千娇百媚的女子,毫无预兆的闯进他眼中,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任何女子动心,但爱情从来不可捉摸,她便是这样地出现了。

或许能将这小姑娘送回被北夜叉山能再见她一面。

雷檎阖上眼眸,黄沙里的一抹水袖倩姿,他心,远远想望。

■■

遍寻不着古玥鸰下落的顾千娇,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动身前往天朝寻求故人,希望能得到古玥鸰的下落。

她只身离开白柎村,驾着飞天宝马横越过沙豗沙漠,使用了一些法宝才成功隐身通过天朝士兵的戒备区。

她拉拢身上绿芽色的兜帽披风,低着头跟在一群商队的后方,假装是商队的一员,也跟着一起通关入城──天朝第一首都──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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