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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只觉得天方夜谭,这么大个世界,顾梓璇眼睛瞎了,他们一个个也都瞎了么!
直到回国,偶尔听有人提及,他穿西装的时候气质跟榕城一个人很像,那个人是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美籍移民回国的名门后代,很聪睿且手段多变,不过那个人是高冷,他是冰冷,他才偶有意识到,或许宋师兄他们没说谎。
只不过,那时候结婚的自己,面对未婚的对方。
对方似乎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见过一次面,眼神看自己的时候,挺深邃且幽远,像是带着丝察不可见的平淡落寞,对视一眼,就转身离开。
自此,再无交集,甚至面对顾梓璇回国,那个男人也没有再出现过。
他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再出现了。
可此刻,那种被瞒的天衣无缝的,曾经他在国内两周多打不通电话,有些令人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且更让他觉得心底哪里惴惴不安的是——顾梓璇短期内疯狂大改的性格。
八年前,她活泼开朗又粘人撒娇的变了第一次。
八年后,她敢哭着吼他,而并非高冷憋着,面对他的示好不是清冷不搭理,而是敢发泄发飙的变了第二次。
……
封易公司的高层办公室内,精钢的建材伴随着银灰色的玻璃,给透亮的办公室镀上一层雍容绝伦的高冷气质。
封成瑾靠坐在皮椅中,盯着眼前的电脑显示屏,眸光幽远。
一旁,秦诺看着已经收盘的股市,道:“封总,这么弄下去会不会出事?”
封成瑾跟余远堔的股票大战已经完全进入白热化,这个时候稍微懂行情点的人看一眼,就知道这已经到了黑庄操盘的层次,没有证监会找他们提审,应该一方面是因为股价还基本稳定,一方面可能是想收集更多的证据。
很危险了。
至于钧盛集团赫启默为什么没有发现,可能最近太忙被耽搁,分散了太多精力是主因。
封成瑾不说话,秦诺看了看,只好问出第二句话,“那我要不要打电话再问问邱副教授,看看顾小姐那里有人没有,如果没人去看一眼?”
四天了,总裁的手也好的差不多,其实可以去看了,而且顾小姐应该是明天出院。
谁料,封成瑾看了会儿屏幕,兀地回答了他第一句话,“明天起开始狂买,不用再看余远堔那边的反应,有多少买多少,保证未来几天,出多少股都全扫。”
“呃……”秦诺愣了半晌,对封成瑾这超长的反射弧实在不知道怎么理解,点点头,“好。”
顿了顿,封成瑾起身朝外走去,秦诺跟着,“总裁,那顾小姐那边……”
“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封成瑾一边走,一边扣上了西装扣子,动作矜贵优雅。
出门时,冲着姜媛吩咐了句,“备车,去参加叶总的宴请。”
“好。”姜媛看了懵逼了秦诺一眼,飞快跟几个秘书打电话安排,另一个秘书更是飞快走到电梯门口,给封成瑾按了向下的电梯按钮。
原地,秦诺一直目送高挑的人影离开,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算回答了。
直到回到办公室关电脑时,走上前,盯着那这几天越玩越低的数额,看着余远堔也敢大量抛售的赌气,散户,大户都纷纷觉得危险的该抛售抛售,摸着规律的该炒短线炒短线,弄到跌停的记录。
仓盘里,累计的数字到达了一定海量,明天开盘,不用想,肯定是新一波的跌停。
数额非常大了……封总此举的举动,很有可能是降低所有人的心底防线,把余总也弄到精神疲乏,在所有人大量抛售,想谈吐小便宜赚差价时,鲸吞……
再想着先前封成瑾的话,秦诺像是明白了什么,瞳孔瞪大到了一定程度,颤到怎么也不敢置信。
……封总,这是隔山打牛,明面上在跟余总竞争,实际上,是酝酿一波,准备给赫总公开宣战了?
……
第二天,消息回到GIO投行的时候,余远堔,陈司恒都被封成瑾的行为所震惊。
所有盘,不论高低价,全抄底,速度快到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甚至连让他们撤销的时间都没给留。
量额经过一周多的上下浮动玩弄,早已经从开始的每天1,2千万股,浮动到了每天都有7,8千万股在买卖交易的热盘。
封成瑾前期应该屯了一些,又融券了不少,加上今天的清盘全扫,可能手里已经过亿万股,如果再放开了想。
封成瑾既然跟顾梓璇,赫启默有这层复杂的关系,而且加上一段曾经轰动榕城的陈年商务纠纷。
自两年多前钧盛上市的时候,封成瑾会不会其实私底下已经屯了一部分了,也很难说的准。
再透过现在的股价来看,余远堔有种不确定,但是又觉得很有可能的预算。
封成瑾,很有可能已经攥了大概市值20-30亿的股票,十几,近二十个点的超高控股权,封成瑾这是打算不抛出去买妻,就是打算把钧盛彻底搞死,逼赫启默低头了……
一瞬间,整个GIO投行都没有人说话。
数据那端,面对着封易一波.波毫无人性的血腥全扫,陈司恒也懒得再去关注什么,不下命令折腾。
点燃一支烟,吸起的时候,又给余远堔点了一支。
余远堔含着,凑头点燃。
陈司恒关掉打火机,“不担心赫启默怀疑这个人是你吗?”
余远堔摇头,“不担心,这些天的规律不难寻,我不可能一个人玩股票,赫启默哥伦比亚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只要看过,肯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行事风格不是我。”
几个亿,十几个亿的平稳玩法,会是他,上升到几十个亿大风浪炒的时候,他要对自己的行业操守负责,对公司口碑负责,对股东负责,不会这么玩。
陈司恒点点头,良久,看着那已经涨停的盘,尽管明白,也还是蹙了蹙眉头,“不过,只为一个女人,真值吗?”
闻言,余远堔倏忽笑了,拍拍陈司恒的肩,“要放二十多岁都拼事业,累资本的年纪,谁都觉得不值,但是都这个岁数了,想安定,想有家的时候,天价,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