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更名易姓,伤愈希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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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名声不算非常显赫,但是黑蜥部落的老萨满格雷泽尔是一位巅峰宗师,距离大巫师忒纳迪尔也只有一线之差。

在被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棕色眸子所注视的时候,梅林?艾弗里下意识的弹动手指,催化金属粉末,激活了次级红铜障壁。但是极为暗淡的红色光芒刚刚从他的掌心浮现,就发出一声轻响,像是个肥皂泡一样破碎了。

下一秒钟,艾弗里的右手闪出一道冰蓝色的冷光,逼人的寒意朝着周围蔓延开来,干燥灼热的沙地上居然迅速结出一层薄冰。一个距离较近的蛮族武士好奇的用脚趾触碰了一下薄冰,随后整个人就僵直的倒在地上,牙齿卡卡作响,整条腿甚至被白霜所覆盖。

看到这一幕,许多黑蜥部落的蛮族武士都勃然变色,只有格雷泽尔赞许的点了点头,“很棒的反应,很强大的力量,年轻的客人,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有没有兴趣和一位老人分享你的故事呢?”

艾弗里有些后悔的耸了耸肩膀,格雷泽尔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而且来得毫无预兆,让他选择了绝对错误的方式应对。“当然,我很乐意,尊敬的萨满大人。”他按照沙漠蛮族的礼节摩顶、抚额、微微躬身,引起了格雷泽尔的一阵大笑。

“不必这么客气,年轻的客人,应该表示感谢的是我们才对,祖灵告诉我,你的到来对黑蜥部落很有好处。”

赛连头人瞪起双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和听到的。格雷泽尔性格严肃执拗,守旧古板,就连最为爱戴他的族人,都不认为“随和大度”这样的词语能够形容黑蜥部落的老萨满。

所以在赛连头人看到格雷泽尔居然朝着一个并非蛮族的年轻人哈哈大笑,而且笑声之中完全没有恶意的时候,他惊讶的后退了好几步,连连摇着脑袋。

“老呆瓜,你傻透了,但是你们的萨满可不傻。”作为健步部族的首席巡礼者,肯诺比?鹰眼有资格嘲笑黑蜥部落的赛连头人,“格雷泽尔长者一定是发现小艾弗里身上的秘密了,才对他这么和颜悦色。”

“他叫小艾弗里?”赛连头人的通用语显得很生硬,不得不夹杂了许多蛮族俚语,“嘴上没毛,看上去像是个还没咬骨的娃儿。”

“这个年轻人自称梅林?艾弗里,是位很优秀的药剂师,不过照我看,他身上的秘密还多得很呢。”肯诺比一面说,一面颠了颠自己空瘪的酒囊,“他的精神力非常薄弱,连学徒的水平都够不上,却能够调配我们部族所有萨满巫医都望尘莫及的上等药剂……唉,我说老呆瓜,黑蜥部落就这么小气吗?我已经说的口干舌燥啦!”

“你要喝,酒当然有的是。”赛连头人粗声粗气的说,“今晚会举行欢迎宴会,在此之前,小呆瓜,你就只能到我的帐篷里面来喝酒了,顺便和我好好说说那个小艾弗里。”

赛连头人和肯诺比?鹰眼很快就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其余黑蜥部落的武士也都各自返回帐篷,只有格雷泽尔没有离开,他很感兴趣的注视着艾弗里给倒在地上的武士灌下一瓶药剂,那名武士身上的白霜很快就消失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健康。

“哦耶,冻得俺真爽快!”蛮族武士跳起身来的时候,艾弗里后撤一步,做好了自卫的准备。但是没有沉重的拳头飞过来,蛮族武士朝着艾弗里深深鞠了一躬,幅度很大,脑袋都比腰带还低了。“你很棒,晚上俺愿意敬你酒。”

蛮族武士很少给外族人敬酒,更不要说是并非蛮族的年轻人。已经了解到很多相关习俗的艾弗里不禁有点受宠若惊,也向蛮族武士鞠躬还礼。“抱歉,我感谢,但是不能喝,和你。”他用结结巴巴的蛮族俚语说,“我的职业,不沾酒,喝酒,手会抖。”

蛮族武士显得有些失望,不过格雷泽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就让他恢复了笑容。“发酵的蜥蜴奶也行,我会敬你。”蛮族武士说完之后,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然后转身离开。

艾弗里抽了抽嘴角,勉强遏制住自己做个鬼脸的冲动。如果说他对沙漠蛮族的饮食习惯有什么怨念的话,发酵的蜥蜴奶绝对名列前茅,灰奶酪和沙蛆馅饼紧随其后,不分轩轾。在艾弗里看来,研究出这些食谱的蛮族绝对是个黑暗料理的天才,把原本就口感不佳的食材变得更加惊悚,从口感到味道,全都超过了艾弗里的接受底线。

好在格雷泽尔的饮食偏好与其他蛮族武士不一样,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老萨满更喜欢多汁而甜美的食物。居住的地方也不是散发着腐烂皮革味道的帐篷,而是一座圆形的泥巴小屋,远远看去,活像是颗硕大的褐色蘑菇。

小屋四壁徒然,简陋的有点可笑,只有一根镌刻着繁复花纹的图腾柱展现出屋子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两人在充当椅子的土墩上落座,一名身上裹着五颜六色碎布的女仆送上一盘干瘪水果和两杯热气腾腾的草药茶,随后嫣然一笑,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让艾弗里一阵毛骨悚然。

格雷泽尔再次大笑,挥挥手让女仆离开。“这是个好女孩。”老萨满眨着眼睛对艾弗里说,“如果我年轻五十岁的话,一定会追她,年轻的客人,你有没有兴趣?”

艾弗里当然没有兴趣,急忙摇头推辞。沙漠蛮族的女人几乎和男人一样骁勇善战,强健有力的下颌甚至可以咬碎坚硬的野兽腿骨。那名女仆的脸颊上刺着破碎骨骼的刺青,分明是一名拥有咬骨资格的蛮族武士,实力已经比得上帝国方面的高阶熔金战士了。

格雷泽尔拍了拍光秃秃的脑门,后背靠在土墩上,举起盛满草药茶的杯子,“年轻真好,我在年轻的时候,也就是还没有在脸上和胳膊上刺青的资格的时候,曾经去过人类王国的疆土,在那里见识到了沙漠所无法想象的美景……喔,你尝尝这个,我亲手调配的草药茶,味道还可以吧?”

艾弗里一面暗自警惕,一面举起杯子,啜饮一口散发着苦涩香气的滚烫液体。这水极苦,只是沾了一点,嘴唇、舌头和喉咙就仿佛都麻痹了,不过咽下去之后,很快就转变成一丝清凉向上升腾,贯入脑海,让艾弗里感到精神一振,由于精神力受损而隐隐作痛的额头一阵清凉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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