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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陪在姒寒雨床边的不是夫君斋暗尘,而是义兄朋来。
不用想,斋暗尘又走了!
“他似乎忘了什么,似乎忘了……”倚在床栏上,姒寒雨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喃喃地念着几句,‘这胎怀了快满七年了吧?尘,你可知道。若你还是他,定会记得,定会知道我在怕些什么?可是,你毕竟不是那时的他。若他是此时的你,也定不会如此百般呵护。’
神情恍惚的出了客栈,怀里揣了些银票。
姒寒雨神游于身外似的,在朋来与属下谈论大事之时悄悄离开。
生完那九个臭小子以后,姒寒雨就总是觉得身子有异。
每每斋暗尘出宫时,幼子都会一反冷淡的常态地来她与斋暗尘的寝殿陪她。因为这个,他还常常被兄长们笑话,可却总是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
夜里睡觉之前,就会伏在娘亲的膝上,淡淡地摸两下娘亲的肚子念叨,“这次一定是个小妹妹!丫头要乖!不能惹母后生气。”
想到幼子小白,姒寒雨笑了笑,那孩子总是对什么都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唯独对这个“小妹妹”情有独钟。
雇了辆马车,倚在那内里奢华舒适外面却普通无奇的车厢内壁上。姒寒雨心下一笑,‘回去吧!反正……’心事还没想完,马车就忽然停住了。
“什么人那么大胆,竟冲撞我们夫人的轿子?”车外传来一声刺耳的斥责,微风掀起窗帘。
巷中,只是那么一瞥,就见到了那让姒寒雨闻若未闻那声音的一幕。
姒寒雨不由得蹙了蹙眉,她的丈夫正在深巷之中与一名女子含情脉脉地对视?
“去最近的银号,取千贯钱来给我。”深吸了一口气,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幕一角,递出一张银票指了指车外斜对角的一家很大的银号。
车夫接过银票直奔银号而去,姒寒雨放下帘幕,倚回自己方才靠着的位置。
“哪来的无知民妇,冲撞了我们城主夫人不赔礼,反而连路也不让。”那婢女的吵人嗓音又传入车内,本来不悦地事情淡去许多,想哭的冲动也被她压制了下去。
“姑娘,银号掌柜说铜钱成吊的不齐,小的只取了些散的,不知行不行?”车门外,车夫回来了。
“那正好!有劳小哥了!”取了一条与今日衣衫相配的粉色面纱遮在脸上,大掀起门帘见一大袋铜钱放在面前。
向车夫示意了一下,让他闪到一边,“方才是哪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叫,站出来!”
打开布袋坐在车夫方才落座的地方,眼梢扫了一下由八个人抬着的轿子。
‘哼,区区一个中城之主的老婆就敢这般猖狂!姑-奶奶今天就谢谢你满足了姑-奶奶两辈子都没达成的愿望!’抓起一把铜钱就往立在轿边,趾高气扬望着她的婢女身上砸去。
由于马车和软轿之间也没隔多远,姒寒雨财神散财的做派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意外。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居然敢对皇妃的妹妹不敬!”姒寒雨听那婢女这么一说,接二连三地抓出铜钱狠狠地砸向她。
姒寒雨最讨厌狗仗人势的人,这条会叫的狗大约也没什么真威力。
“你嚷什么?”轿子里发出的居然是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