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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宫九用言语折腾得霜晴干呕不止,霜晴又一鞭子抽碎了宫九的饭桌之后,船上接下来的几天里,宫九每天白天都要去撩拨身体虚弱、一脸苍白的霜晴,而霜晴除了每天偶尔吃一丁点饭食之外,几乎就不出房门,却也是自那日后,便习惯性的到了晚饭时间就扶着墙、看似身体孱弱走路发飘的晃到宫九的房间里,把门一关,同样也把宫九折腾个半死不活……
船上那些侍候的则是自始至终的脸惊恐,不只是面对宫九,等到见多了霜晴和宫九之间互相冷笑然后两个都半死不活的状态,面对看似孱弱无力病怏怏的、却每次都把宫九也弄得脸色惨白的霜晴,那些侍女船夫也变得愈发谨小慎微起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因为每次都被霜晴用鞭子撩拨起兴致来,然后就面对摔门走的情况,一来二去的,宫九和霜晴待一起的时候,竟是能稍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而霜晴每天白天躺床上,都免不了被宫九用那些让眩晕难受的详细描述语句折腾几番,时间长了,霜晴即使脑子里还是忍不住的回想着深邃得望不见底的海面和海浪掀起的小小漩涡,但是至少,身体反应相对平和了许多。
海上仿佛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视野朦胧。
寂静的夜里,仿佛海鸟都不再出来,四下里,只有大海中波浪泛起的阵阵有节奏的水声。
依旧是宫九布置华美精雅的舱房里,他对自己身上还缓慢得渗着血的伤痕视若不见一般,平静的从地上起身,完全没有一丝刚刚痛苦而又兴奋的呻|吟时的迷乱之色。
宫九并没有立刻进去里舱整理自己的衣着,而是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才淡淡的说道:“明天船就会到岸了。”
霜晴只是斜倚另一侧的椅子上,眼眸微垂,手里拎着染血的鞭子,神色冷淡,漠然无声。苍白的脸色月光下,愈发显得毫无血色。一袭布料柔软的白色衣衫,宛若流泉的漆黑长发轻轻的垂上面,整个都给一种仿佛拒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离。
久久得不到回复,宫九把手里的杯子扔回到桌上,那精致的细瓷花茶杯稳稳当当的落上面,发出低低的声响,宫九抬起头来瞟了霜晴一眼,淡淡道:“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霜晴淡淡的瞥过来他一眼,冷冷道:“身上全是伤痕和血迹,难看!”
宫九丝毫不以为杵的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摇了摇头,只是叹了口气,却也不说其它,只是先回房间整理去了。
不过片刻功夫,宫九已经换了一身雪白柔软的衣裳,华贵的面料上没有丝毫皱纹,漆黑的发上带着一顶玉冠,梳理得一丝不乱,就连面上的表情,都是那种冷冷淡淡的冷酷、自负和坚决。
船上的几天相互折磨“友好”相处下来,霜晴也算是看清了宫九这随时变脸的本事,不管是一身狼狈乞怜让折磨时候的妖冶脆弱,还是笑容温柔一副世家公子样的令如沐春风,亦或者现这种毫不掩饰的倨傲、冷酷和自负。反正,他的本质都是一个疯子,还是那种十分聪明、可怕,轻易能够把别也逼疯的疯子。
霜晴自然不是疯子,这几天他们两的互相折磨下来,她也没有被宫九逼疯,可是,霜晴却也承认,自己现的状态,估计也没比宫九这个疯子好到哪里去。
一身雪白、整齐高贵的宫九淡淡道:“晕船似乎没有最初那么严重了。”
霜晴低头看了眼手中染血的鞭子,也有些意味不明的轻笑:“似乎也没有最初那么欠抽了!”
宫九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依然满是冷酷和坚决,声音却意外柔和的笑道:“从来没有海上看过月色吧!今日的上弦月,可有兴致?”
霜晴微微轻笑了一声,懒散的起身,依旧是那般苍白的脸色,漫不经心的道:“说有兴致就有兴致吧!”
两个一同离开房间,并肩去了船只的甲板上。
原本守卫上面的,见到宫九和霜晴两个缓缓的走了过去,也不用吩咐,便纷纷识趣的自动避让开那块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方,只留下他们两。
海上的夜色很美。
不同于白日里的浩瀚无边,夜里的大海,只会给一种漆黑中无比深邃、悠远的美丽。
淡淡的薄雾笼罩着海面,给深沉的夜色、波光潋滟的水面带来了几分迷离的精致。一勾弯月悬挂天幕之中,今夜的星星并不明亮,许是因为这片雾气,星光映水上,也带着些看不真切的迷离。
往远处望去,夜晚的大海几乎只剩下了一片漆黑。水天相接之处,仿佛都融进了漆黑的夜色里,除了暗淡的星星点点的光影,再也看不清丝毫的界限。
两个站甲板上,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深邃的大海。
海风清爽,还夹着丝淡淡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