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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的很,马车轻轻摇晃着轱辘轱辘的声音响在耳侧。看着马车内琉璃灯照耀下博古尔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孟古青一阵恍惚。
什么时候她竟然将一整颗的心,完完全全的捧在了比她还要小的博古尔身上。什么时候博古尔这根她不甚重视的浮木,竟然重要到她都不想放手的地步。
心里头担心,害怕,忧虑却又有着抑制不住的感动和满足。紧紧的抱着博古尔,定定的看着博古尔那日益成熟的摸样。孟古青突然感觉她这一辈子好像活的已经比上辈子值了。
有人在她耳边说嫁给他,有人说想跟她孟古青一辈子不分离。这样的许诺美得让人都心惊,这样的话语好似等待了很久一般。
紧紧的抱住博古尔,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博古尔的胸前。孟古青突然便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无声的笑着。
可能孟古青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此刻全心依赖静静靠着,笑着的动作,对博古尔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一下一下轻抚在孟古青的背上,见她笑着靠在自己身上渐渐的闭上了双眼。等了半响,博古尔终于低头缓缓的凑了过去。
带着一份不自知的小心和殷诚,博古尔低头轻轻的将一个吻落在在孟古青那略显凌乱的额头发间。
嘴角痒痒的,接连着似乎连整个心脏都似乎带出一丝酥麻的感觉。心中有些激动,有些感慨万千,有有点莫名的感动。
紧紧的抱着,这个将整个生命安危都交予自己的女子,博古尔垂目看着许久都未曾移动。
连日来的不眠不休和劳累,不知不觉在他最松懈的时候浸入了全身。不想闭上眼睛,不舍得闭上双眼,但最终也不知在何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扑腾的眼帘睡了过去。
马车平平稳稳的走着半个时辰后,便到了保定府衙外。
“主子?”
赶着马车的韩庆小心翼翼的开口唤了起来,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有点愣神也有丝意外,韩庆犹豫了一会还是慢慢的转身掀开了身后的锦色帘子。
只是掀开了一角,韩庆便迅速的将帘子放了下来。
不大的马车中,他那个像是永远都不知累,连生病受伤都不舍得不放心休息的主子。此刻牢牢抱住怀中的女子,直挺挺的靠在身后的轿身上紧闭着双眼脸上难得带出一丝放松来。
而那个以往见过几次总是冷着脸,脾气似乎不好的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此刻斜斜偎在博古尔的怀中也显得异常的娇俏平易近人。
擅作主张的将马车留在原地,韩庆跳下马车笑了笑。然后立马安排手下将这里团团的围住。
有人在外面挤眉溜眼,韩庆给了对方一个警告不悦的眼神,然后低头又不自觉的自己笑了起来。
他自博古尔在福建时便跟着他,只因为对方是皇子,只因为对方总是不顾生死,只因为对方总是冷着脸深谋远虑。而渐渐的连他都已经忘了他的主子其实也才只是才刚刚过了束发的年纪而已。
虽然将一生都赌在这个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皇子身上,虽然一直都希望他能冷静睿智。但是不知怎么的,此时此刻比起往日那个看不出年纪的睿智皇子,此刻有些牵挂的主子却更加的让他感觉真实一些。
众人守在保定府衙外面,直到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里面才传出了动静。
而被身上人弄醒的博古尔,在对上孟古青那呆呆愣愣不敢置信的摸样。终于抑制不知心中的悸动,彻彻底底抱着孟古青亲了下去。
一个印在右边眼帘上湿湿的吻,让孟古青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博古尔,一向都认为自己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孟古青一下子红了脸颊。
“青儿,今日休息一下,我们明日便回去好吗?”
博古尔抱着孟古青慢慢的俯下了身子。
隔着锦色帘子,屋外的金色的阳光慢慢的撒了进来。
整个马车好似一下子都包裹在金色的暖光中,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上博古尔的脖子,孟古青眼中流光飞舞轻轻颔首糯糯道:“好!”
“等回去,表姐便嫁给博古尔好吗?”
博古尔改了称呼,虚虚压在怀中人身上连声音都带出一丝暗哑和认真来。
右手从博古尔的脖间移到他耳侧,突然有丝眩晕的感觉。呼吸渐重孟古青嫣红着脸颊,目光灼灼盯着博古尔的双眼含笑再次轻声道:“好!”
微微的眯起眼角,侧头含着孟古青贴在他脸侧的尾指。刹那间博古尔笑的像个孩子。
一个干净至极,像是包裹在甜甜蜜饯中的笑容让孟古青一下子晃了神。
浑浑噩噩的被抱出马车,迷迷糊糊被牵引着。待被带到那明显是博古尔房间,被一下子抱坐在博古尔双膝上后孟古青这才清醒了起来。
“博古尔,你----”
“嘘,没事的,没事的”轻轻的安抚着在怀中挣扎的孟古青,博古尔轻声道:“青儿,表姐别怕,我只是抱抱,只是抱抱而已。”
虽然说这只是抱抱的话,但博古尔的动作却一丝都不曾收敛。
“博古尔!”轻声叹息着,孟古青的动作中带出一丝不喜和无奈来。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表情,像是头顶一下子被一盆冷水浇下。呆呆看着自己怀中发丝凌乱还穿着昨日宫女衣衫的孟古青,博古尔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我---”低垂着眼帘,博古尔露出一丝悔恨无措的表情来。
本来还无奈至极的孟古青,再对上博古尔这般的样子后反倒有些自责起来。
“博古尔没事,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孟古青反手抱住了自责不已的博古尔。她只是感觉此时时间不对,地方不对而已。
丝毫不知孟古青在想什么,脑中一再闪过她刚才无奈拒绝的摸样。以为她还想着福临,博古尔忍着满身的戾气酸涩,轻轻的将手环在孟古青的腰间眼中闪过一丝恨绝。
尽管昨夜睡得时间不多,但博古尔和孟古青其实都已经没有了睡意。
两人一个觉得有些愧疚,一个莫名的觉得有丝委屈。一个有心的补救小心的讨好着,一个面上自责但却有意的得寸进尺着。所以不知不觉等博古尔和孟古青终于都冷静下来时,整个屋外已经艳阳高照了。
留着孟古青先行洗漱用膳,博古尔立马离开卧室去往议事厅。
肩膀隐隐带出一丝疼痛来,努力敛去所有的杂念,博古尔安顿好南边的情况后立马下令整顿兵马让大军拔营回京。
博古尔为了战后的南边众城池已经在保定停留了许久,大家其实早就一直暗暗等着盼着回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