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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佣人端来茶水点心。花草茶鲜红澄澈,明艳如宝石,松饼刚出炉,散发着浓郁的奶油香,但是没有人喝得下茶,吃得下东西。
听徐茂说完和刘秘书那番对话,宋槿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按捺不住:“邱炳昌原来是这种货色!没证据就抓人,什么规矩都不讲,连出面都不敢,让秘书顶着。他那些好名声也不知道是怎么来了,背地里又做过多少龌龊事!”
宋桢也沉着脸:“我联系过邱家,还是那个秘书接的。她解释都不和我解释,就说他们在查,让我们等结果。”
宋槿咬牙:“邱炳昌本事真是够大的,连警方都指使得动。”
宋夫人紧紧皱眉:“f市那地方,和我们这里不一样。他们那里有很多宗族社会的习俗,家族的人早就安排进当地的各种机关,即使外派人过来,通常也是被架空的。邱家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的话,真比f市一把手还管用,那样的地方,依法办事就是个笑话。”
宋槿道:“这样说,宋棠现在只能白白的被关着了?”她的经验只在比较守规矩,讲契约的环境下起作用,对于那种铁桶似的人情社会,她一时有些懵,暂时无计可施,愤愤的骂了几句,脸色越来越难看,“宋棠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她是被陷害了。但是为什么要陷害她?她得罪了谁?邱炳昌吗?她那性子,从来都躲着是非的,又能招惹谁?哪怕她在人情世故上不怎么变通,也顶多造成尴尬,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宋夫人看了徐茂一眼:“也许对方实际上是冲着我们家,或者徐茂来的?挟持住宋棠,想换什么筹码。”
宋桢道:“邱炳昌不管是不是幕后主使,他是参与进来了的。和我们两家不对付的那些人,没有人面子大到能请他出山。邱炳昌的生意还没做到h市,不存在利益冲突,他如果想进军这边市场,也用不着动这么狠毒的手段。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这样?”
宋槿抱着胳膊:“就算想对付我们,针对宋棠,这也太下作了,传出去,那人立刻声名狼藉。前段时间想拿你们婚变炒作出事情的人,不也只敢偷偷摸摸的来吗?更不用说他居然污蔑宋棠偷窃,拿宋棠做文章,用得着把她逼到这种地步?难道那人恨死了宋棠不成?”
徐茂把已经冷了的茶一饮而尽:“事情太荒唐,恐怕不是三下两下能查清楚的。先排查一下邱炳昌在本城的关系网,仔细的理一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棠棠救出来,我已经订了机票,明天早上就飞f市。”
宋桢道:“我也去,阿槿,公司这边就交给你了。妈妈你认识的人多,想法子打探一下邱炳昌的底细吧。”
次日天公不作美,春雷滚滚,机场停止一切航班起降,三个钟头之后才恢复运行。到了f市已经是下午,f市有“雨城”的别称,此时雨帘密集如织布机上的经纬线,地上溅起水雾,升腾到膝盖的高度。暴雨天堵车严重,好容易进了城,安顿下来,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刻。
他们见到了邱炳昌的表妹,一个风韵犹存,气质高雅的五十来岁女性,在家族企业主持公关工作。
和那位谈吐生硬的刘秘书不同,这位邱炳兰女士声音温软,笑容平和,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让人生气都找不到借口。她亲自来酒店拜访二人,见面互相介绍之后就连连道歉:“宋小姐和徐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们刚得到消息,否则该派车来接的,这么大雨赶进城,真是辛苦两位了。我们安排了宴席,给二位贵客接风洗尘。为了两位的方便,就设在酒店里面。我们邱家别的一般,厨师是全城知名的好,宴席是他们主理的,都是f市特色。”
徐茂心中只觉得腻烦,但他再不想和这人虚与委蛇,人家的地头上,他也不能不顾忌邱家的势力,和宋桢对视一眼,摆出客客气气的笑:“多谢款待。只是宋棠……”
邱炳兰微微一笑:“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见面,不过时间不早,吃过饭再说,好吗?错过饭点对身体不好。”
对方极尽客气,何况他们并不知宋棠在哪儿,不通过邱家,打听出来要费不少功夫,发作了对事情没有帮助。适度示弱,邱家可能会放松戒备,更容易探听清楚事情。徐茂忍着气,跟着她走向餐厅。
宴席设置在行政楼层餐厅的私密包间里,陪客的除了邱炳兰和另一位邱家有分量的人物,还有家族企业高管,本市文化界名流,面子是做足了的。
但是邱炳昌呢?宋桢很不满,但也不能发作,邱炳昌辈分高,不来无可指摘。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邱炳兰轻轻叹了口气,:“表哥本说要来的,但风湿发作了,为了手上的公事私事忍了好些天,今天实在难受得厉害,才做过针灸,医生让他静养。没有怠慢贵客的意思。”
席上某教授颔首,帮腔道:“邱先生每年冬春交接之际都会受到风湿困扰。”
你一言我一语,把邱炳昌的无奈渲染到了顶点。徐茂露出关切之色问候两句,但拳头已经在桌下握得死紧。
f市自古以来富豪云集,饮食非常讲究,流传至今,已经成了别具一格的菜系。菜品一道一道上来,食材精美,摆盘如艺术品,香气扑鼻,但徐茂一点滋味都尝不出来,煎熬许久,终于等到宴会结束。
邱炳兰如约请他们上车,含笑道:“我们情急之下从机场请回了徐夫人,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也不会太不守规矩,就像你们说的,没有确凿证据,不能逮捕拘押。徐夫人还在邱家住着,一切待遇和她做客期间一样。”
宋桢耐着性子,问到:“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宋棠的手机一直关机,不能联系我们?我们提出通话,你们为什么拒绝?”
“手机?”邱炳兰露出诧异的神情,“我们只是请徐夫人住下而已,没有收走她的随身物品。”思忖片刻,道,“或许是在机场不慎遗落了?”
是遗落了,还是不得不遗落?镇定如宋桢,也不由得深深呼吸,把那口气给压回去。
邱炳兰继续道:“昨天和你们讲话的刘秘书,唉,是表哥的侄女,做事一向风风火火,又控制不住脾气。小姑娘从小被宠大的,公司里别人看着表哥的面子,也都顺着她,或许昨晚你们通话时说得急了,她一闹情绪,故意说不让联系。唉,真是的,那孩子得好好约束下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徐茂一个字都不信,邱炳兰这些圆滑又无赖的说辞,听了只会让人更加愤怒,他停止了问话,看着窗外不停闪向后方的树木和街灯,什么时候才能到邱家?
车驶离闹市区,路边的植物越发浓密,黑夜之中影影瞳瞳,晃眼一看就像一个个巨人,在人车皆稀少的路上添了几分阴森。两人有心事,在单调的街景下更加觉得不耐烦,忍了许久,邱炳兰笑着开口:“再拐个弯,开一公里的样子,就是邱家祖宅了。”
徐茂松了口气,正想说话,宋桢忽然道:“警车!”
几辆警车闪着警灯,从拐弯处开来,须臾就从他们这辆车旁呼啸过去。徐茂心中隐隐的觉得不妙,扭头从后玻璃盯着越来越远的尾灯,但车也开到了拐弯处,视野一变,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邱家的管家在大门口迎接,一看见邱炳兰,就说道:“正想给您打电话。”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下车的徐茂和宋棠,“徐夫人盗窃文物,证据确凿,警方出示了逮捕令,刚刚把人带走。”
没想到宋棠就在擦肩而过的警车里!徐茂脸色立刻惨白,旋即一点点涨红。他盯着邱炳兰,怒极反笑:“时间掐得还真巧啊。”
邱炳兰没理他,面容上亦满是惊愕:“带走了?证据确凿?”
管家点头:“徐夫人那位姓唐的同学已经招了。徐夫人早就和她商量好,在修复文物的时候暗地复制了一模一样的漆器,把真品交给她带出去。她私下一直做黑市拍卖赚快钱,有渠道可以快速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