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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道布置清幽的长廊,便是被幔布织锦围着的宽敞空地,几条案几摆上其中,几个女眷正坐在一旁,见到几人也都快速聚了过来。
石伽罗将岳湛引入正位,石岚刚要跟去,却被之前见过的那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拉住。
看着站在她身侧,长相秀美,看似慈和的望着自己的美妇,石岚急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峰。
“这是你母亲,”妇人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道:“当年你不见了,你母亲急得吃不下睡不香,生生急出一场病来,要不是后来二十娘哭着来找我,请了人救治,她怕是早就服侍在佛祖身边了。”
话毕,一旁跟石岚长相又几分相似的少女娉婷一礼,仰着脸露着笑,看石岚:“十九姐,我是二十娘,你可还记得我?”
石岚摇摇头,少女有些失望,托起颈间的锁片给石岚看,石岚瞟了一眼,上面刻的是个‘岑’字,小山的意思。
自己的名字是山间的轻雾,石岚抿了下嘴,倒是有点意思。
少女视乎并没察觉什么,依然巧笑嫣然的举着,好似很自豪一样。
石岚礼貌的点了下头,敏锐的感觉那个被称作是自己母亲的女人看似不经意但其实将全部关注都投在自己身上。
而自称是她大母的妇人则开始说自从那天离开驻扎地便一直思念着自己,只可惜军营重地,她无法得见。
石岚半垂着头,看似恭谨的倾听者,注意力却一直转向另一侧。
石伽米过来请妇人入席,石岚朝他含笑点头,一旁正在帮着岑娘整理衣裳的所谓母亲赶忙上前,笑盈盈的问石伽米,是否要入席了。
石伽米冷冷扫了她一眼,哼了声,理也不理,甩袖走了。
石岚佯作没见,扶着妇人坐在下,然后去了自己的案几边。
美妇没想到石伽米竟然当着石岚还同样给自己没脸,当场便僵住了。
岑娘到底不忍心自己母亲在这样场合丢脸,拉着她缓缓入席。
酒宴开始,众人觥筹交错,石岚伤势未愈,就算是甜酒也不能沾,只好饮些清淡的茶水。
酒过三巡,岳湛看气氛不错,也开始蠢蠢欲动,石伽米是个典型的只读圣人书,不闻窗外事的,岳湛稍微恭维几句,他便兴致大发,摇摇晃晃的起来吟诗作赋,。
石伽罗虽然圆滑,但两坛黄汤下肚,也展露出他的另一面,竟然跑到岳湛跟前灌他酒。
岳湛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从懂事起喝的就是烈酒,这里的甜酒在他看来不过是解渴的浆水罢了,陪着石伽罗喝了几碗,石伽罗立刻跟他亲热不少,这是搂着肩膀开始称兄道弟。
岳湛哭笑不得,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话,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继续了。
石岚看场面混乱,也懒得在这里作陪,便起来去一旁水榭听风赏景。
凉风吹动,叶片倒伏,伴随着木桥下水波流淌的浅浅的哗啦声,倒也别有一番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