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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睡不好,帐篷里的三个人第二天都醒得很早,吃早餐的时候,何老一直拿着纸笔分析矿层可能的分布,最后他们达成一致,潜水下去挖掘河床采样。
蒙特那弄来几套潜水服和一个巨大的氧气罐子,挑了几个水性好眼力也好的旷工换上潜水服,每个人嘴上叼着一根管子和氧气管相连,腰上还绑好保护绳,这才纷纷下水。
“从2000年,我们就没用过这么古老的办法挖掘水石了。”蒙特那笑着摇摇头,跟何老、杜子聿他们几个中方学者站在岸边,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矿工的好消息。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续有矿工浮上来,却只找到有限的几块石头。杜子聿上前去查看那些石头,皱着眉摇了摇头,扭头去看何老:“我下去吧!”
“你行吗?”何老有些担心,但杜子聿已经开始往身上套潜水服,对着何老比了个ok的手势,便叼着管子下了水。有工人在前面带路,杜子聿很快沉到河床底部,他伸手摸了一下淤泥,拿着手电筒照着,刨了刨,淤泥很深,他大概刨出半尺深的坑洞才摸到坚硬的岩壁。但好在最近眼睛的状况出奇的好,灯光一晃,有没有翠扫一眼就能看出颜色。
杜子聿迅速查看着河床,水下用眼让他有些头晕,但很快他便找到了一片绿色的岩壁,他对着其他矿工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从这地方开凿,自己则返回水面。这地方水质并不清澈,他什么也没带就下水,眼睛干涩难受,忍不住眯了眯右眼,又眯了眯左眼……一瞬间眼前的景物模糊掉,杜子聿愣了愣,闭了一会儿眼睛,再次只挣开右眼,依然是模糊的状态。
他右眼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差的?
带着这个困惑浮上水面,蒙特那在岸边对他伸出手,杜子聿一把抓住上了岸,一边脱下潜水服,脑子里却在想,刚刚他抓蒙特那的手时,似乎也没能对准……
“怎么样?”何老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回来,他丢掉潜水服,蹲在河边涮了涮手:“找到点眉目,等他们弄上来再看。”
这时候,有几个矿工相继回到岸边,弄回几块水石,何老立刻拿着手电去研究石头,杜子聿侧头瞥了一眼,愣了愣,这些石头里墨翠的比例已经高达1/3。他没有立刻告诉何老这个发现,只是说了句:“我感觉这些石头里能出墨翠,何老你看呢?”
何老点点头,又看了一会儿,抬头对蒙特那说:“再挖一些,我要带回镇上切开。”
等到下午的时候,水石已经挖掘了不少,蒙特那于是派车,打算趁着天黑之前把他们送回帕敢镇。杜子聿收拾好东西上车时,忽然冒出两声枪响让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蒙特那跟着紧张起来,立刻拿起对讲机询问状况,一阵信号干扰的嗞啦声后,他和岗哨兵说了几句缅语。
“好像发现了可疑的人,”小陈翻译着他们的对话让杜子聿放心:“不过,不是克钦族。可能是误入矿区的农民吧?”
杜子聿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事,一步跨上车,扭头便问小陈:“镇上有比较不错的眼科医院吗?我下完水,眼睛不太舒服。”
*
小陈推荐的是一家综合性医院,因为杜子聿缅语蹩脚,只好由小陈带着做了简单检查,医生说他的右眼有300度的近视,左眼很正常,平时看东西主要依靠左眼,察觉不出问题,但应该会有头晕、眼睛容易疲倦,或者看东西瞬间模糊的种种迹象。至于近视的原因,还需要做一系列的检查才能分析出来。
杜子聿谢过医生,便起身离开,更复杂的检查他还是留到回国再做比较放心些,既然只有300度的近视,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
“你最近一直用眼,而且休息不好,也可能导致视力下降。”小陈宽慰他道:“一会儿先送你会宾馆休息,我再去老师那看切石的结果吧!”
杜子聿点点头,两个人还没下到一楼,只见医院大厅里人头攒动,有不少人从一侧涌过来,好像很惊慌,杜子聿和小陈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轰的一声,爆炸带来巨大的冲击让杜子聿跌倒在楼梯上,随着玻璃的碎裂声,惊叫声四起,杜子聿看到对面的住院楼已经被黑烟和火光掩盖,不断有惊慌的人群涌入门诊大厅,场面越发混乱失控。
杜子聿赶紧拉着小陈爬起来,往楼梯一侧让开,楼上的人不管不顾地往下冲,摔倒的人来不及爬起来,就被黑压压的人潮淹没,杜子聿只来得及拉起身边的人,便被人潮挤着,朝一个谁也无法控制的方向涌动。
这时候,忽然接连发生了第二次爆炸。
杜子聿不知道爆炸点在哪,只觉得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阵破耳膜,他被一股热浪顶出去,重重摔倒在地,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却顾不得其他,身边跑动的人群让他仓皇爬起来,重心不稳地被几个人撞了几下,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没发现小陈的影子。
“小陈!”他的喊声淹没在嘈杂和自己的耳鸣中,这时候有警察抓住他,叽里咕噜地说着缅语,强迫他往外走。
“我有个中国朋友找不到了!”杜子聿徒劳地大喊着被警察架到外面。整个医院已经被警车围住,他被拉出警戒线,暂时安置在街对面的广场上。有人送来热水,杜子聿一边接过东西一边四周环视着寻找小陈。就在他第二次寻找时,街对面看热闹的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一瞬间顾不上小陈的事,整个人愣在原地。那个人也忽然有所感觉似的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
下一秒,这个人便心急火燎地试图穿越人潮,到他这边来。但警方为了控制局面,已经拦截了所有路口的行人,这个人没走几步,就被警察拦住,只能用急迫的目光,死死注视着他要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