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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下了马,应了一声,这户部的官儿虽然品级不高,只是绿袍小官,却是正经科甲出身同进士,虽然在文官中地位实在地下,却是文官,张帆可不能在对方面前骑马。
看到那官儿进了衙门去,阿求道:“这群狗官儿,凭什么看不起我们武官,要不是我们在战场上拼命,此时他早已让土司兵砍了脑袋啦。”
狗剩道:“你声音小些,小心老爷们将你拉去打板子。”
现在文官确实可以将武将拉出去打屁股,吴柄章最爱这么做,一兴起,就把前方立了功的将领找个借口脱光裤子,当着众人打一通,吴柄章这么做是为了确立文官的地位,有意做给下面的武将们看,意思是:“看,你怎么也跳出不我们文官们的手掌心,我们就是比你们高一筹。”这样一来,武官的地位,自然低下了。
张帆道:“你们两个知道么?文贵武贱最可怕不是文官们的态度,他们做这个样子,实际上是想让你们自己看不起自己,最为可怕是另外两件事情啊,这两件事情,彻底打断了武将的脊梁啊。”
狗剩道:“大爷,那却是什么?”
张帆道:“三十年前,先帝将大都督府取消了,从此,武将的升迁之路,也掌握在兵部一群文官手中,这是一大害啊,这群官儿,兵法学问,大都是从戏台子上听来的,什么一剑能挡百万兵,什么谈笑间却敌十万,那是什么鬼话,连神话都不是,真的让这种人统兵,真是累死三军。”
狗剩阿求两人都得聚精会神,这番言语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他们只是直观的感受到府兵们,将官们越来越怕文官,一个六品小官,也能对一方大将呼来喝去,甚至有吴柄章这种,故意找机会打压武将,心理变态,拼命折辱武将的文官。
狗剩道:“这是一件事情,爷说一说另外一件事却是什么?”
张帆叹道:“粮草,另一件事情便是粮草了,我朝军队,自从大都督府取消后,后勤粮草,兵器盔甲全都甲兵部和枢臣们掌管,他们一开口,是多少便是多少,将士们口粮兵器马匹,都要文官们说了算,一个大将,若是得罪了文官,他手的兵士,再也领不到兵器粮草,他再也不能升迁,你们说,这一项,要不要命。”
狗剩和阿求两人默然,两人都是当过兵的,当然知道,每每打仗,将官们都要拼命向文官们讨好,原来是这个原因。”
狗剩默然一会,突然道:“我看那些文官老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每日里不是作诗呤唱便是去听戏,与那些青楼花魁们混在一起,连鸡都不能杀,还是爷强,我看到爷写的毛笔字,没想到爷也识字。”
张帆道:“四书五经我是不会的,只记得里面几句而已。”
阿求道:“依我看,朝庭的官员就应该像爷这般,上阵能杀敌,下马能安民,才能做官,想来那四书五经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张帆笑道:“四书五经也能修身之用,至于要用四书五经来治国,那要将那四书五经都读上四十年,方可明白其中真义,只是我朝官员,不是没有看清这些事情的人,只是出于私心,不想改罢了。”
“你这武夫,倒是有几分见识,不似于一般的武夫。”几人回头一看,那青袍官吏正立于门口,后面跟着几员吏员,正看着张帆和两个亲兵。
张帆也不怕人听了去,便道:“大人可是与我等一齐去兴义仓提粮的万大人么,我等等了许久了?”
那官儿五十多岁,脸上眼尿还没有先尽,头发也是半黑半白了,脸上早有了老年斑,这倒与一般的文官们不同,现在的文官们,那一个不是打扮的干干净净利,身上还要用熏香,脸上要用粉,张帆还见过几个年少公子,用竹筒将自己的指甲套起来,喝酒也要别人服侍。
那官儿道:“本官便是万直超,与本官一起去罢。”几个小吏跟在他身后,后面早来了四个轿夫,那官儿上了轿,张帆上了马,带上两亲兵,跟在他身后,一路顺着青石板路,向前方而去。
这衙门到兴义仓至少得走上一个时辰,因是清晨,路上行人不多,亲兵狗剩便将解雨做的饼子拿出来,那饼子做的极香,解雨的手艺,那是全巴山闻名的,这饼子只是白菜和面,却带着清香,这香正是白菜与面的香味,咬一口,便是舌头也咽了下去,狗剩将饼子拿出来,正是四个饼子,张帆二个,二个亲兵一个一个,就在路边边走边吃起来,二个亲兵大口就吃,不多时,两人便将饼子全都吞了下去,却是意犹末尽,眼中放出绿光,看着张帆手中的饼,张帆却是第一个也没有吃完,将饼子拿在手中发愣,以前自己在巴山,总是第一个不客气吵着烦劳师妹的人,每次都要让解雨下厨,心中想到:“师妹下了巴山,也不知罗候子他们以后谁来做饭,想来他们以后是再也不能吃到解雨做的烤肉了,也无妨,将他们以后拉到家中,烦劳师妹多做一点就是了,嗯,碗要我来洗,不可让师妹太过操劳了,也不知胡一达珍藏的野猪肉能不能管到现在?”以前在巴山,每次解雨做了饼子之类,胡一达便要悄悄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收着,直到变坏,只是后来却让张帆在夜里看见了,方明白胡一达心中之人到底是谁。
张帆味口不大,他现在从新练功,大安般练气法要求在一定阶段少食,他现在正是如此,看着两个如同馋猴一般的亲兵,眼巴巴看着自己,想将手中没咬的那只饼让与他们吃,却不知是让与谁好,心中末定。”
那正在疾行的轿子却传来声音,那万直超道:“唉,本官今晨起得早,到现在也没有吃早点,竟然有一丝饿了。”
张帆哑然,解雨做的饼子确实是香,有这样一个妻子,真是人生之大幸,自己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自己内心还在想着那魔教教主么?自己要好好珍惜解雨,莫要让她受了伤害,自己这样与她一起平凡生活,便是福份。
想到此处,张帆便对身边的狗剩道:“你将这饼子送与轿中的万大人,不可失了礼数,知道了么?”
狗剩满脸不情愿,接过油纸包的饼子,走到那万大人轿边,双书递过了。那万大人面作矜持之色,慢慢升出手,将这饼拿到手中,看样子是想吃下去罢。
狗剩嘟喃两句,说的是土语,大概是舍不得的意思,张帆却没有计较,这些个文官,拿些架子,也是正常的,张帆却是没有放到心里去。
那万直超大人将饼子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还嗯了两声,张帆只当没有听到,带着两亲兵,续继跟着。
一般这时候,张帆应该上去拍两句马屁,武将拍文官的马屁,这正是时候,在万直超大人看来,自己给了张帆捧自己臭脚的机会,张帆正应当像其他的武将一般,上来呵呵两句,说上一些好话,万大人赞扬两句,夸这武官一下,然后张帆像一条得了骨头的狗一般跑开。
只是张帆虽然当官,却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只所以当官,那是为了给解雨一个稳定的家,在张帆眼中,吴柄章也不算是个什么东西的。
那万大人见张帆不配合自己,当下停住了轿,将帘子打开,慢吞吞,阴阳怪气,手中还拿着饼,张帆便带着两亲兵停住了,道:“万大人可有什么事么?”
万直超慢慢道:“这饼虽然有些香,只是终归是贱物所出,刚才又经过了武夫的手,便没有什么灵气了,食之不祥,还是扔了的好。”说完,那长满鸡皮的手一扬,那饼向路边的水沟飞了过去,只听到“卟”一声,那饼掉进了水中,再也见不到了。
狗剩大叫一声,扑将过去,却没有抓住。
阿求怒视万直超,手一下子搭上了刀柄,这些日子,解雨与张帆时不时指点他
跟在万直超身后的几员小吏也作冷笑之色,他也也都是职方司的官员,也都算得上文人,是以极看不起张帆的,张帆不讨好他们,那便是有罪了,天下武将,在他们眼中,那都是天生有罪的,刚才张帆一幅老神自在的样子,让平时看惯了武将们低声下气的文官们觉得很不舒服,都觉得此风不可长,定然要叫张帆知道厉害,从此以后都怕他们才行,如果有一个武将能不低声下气,以后的武将们学着这人,那还怎么得了,所以一定将这人的自尊自信完全消灭,让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一条狗,方趁了众文官的心意,他们也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