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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炮筒中正在持续暴涨的能量，老人浑然不惧，悠悠然一指探出。
同时，一个字眼从他的口中悄然蹦出。
“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谁人都能说出。
但在众人震撼的注视下，老人的话音还未落定，灵晶大炮的粗大炮筒内，绚丽的七彩光芒突然失色，化为一缕青烟，洋洋洒洒，融入空气。
言出法随！
如此一幕，惊骇人心。
老人削瘦的身影，瞬间烙印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中，屹立天地间，高大无比。
宛如神迹！
不！
这一幕，就是神迹！
一指点出，灵晶大炮激活的能量瞬间湮灭，谁人见过这样凶残的一指？
如果他是指在人身上，那场面……
余峰狠狠甩头，简直无法想象。
他是谁？
眼睁睁看着老人轻飘飘的一甩衣袖，当即便要离开，巴奎终于强忍不住，问出声来。
“言出法随，你究竟是谁？”
“我？”
老人即将跃下灵晶大炮的身形一滞，扭头看来。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巴奎浑身一颤，几乎就想给自己的嘴巴一巴掌。
看出他心底的惊颤，老人不由勾动嘴角，肌肉生硬的微微一笑，眼瞳深处闪过一丝追忆。
“老夫的名号，你恐怕是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面见你们的鱼人族王，问问他老小子，是不是还记得故人枯木。”
枯木？
听到这个名讳，巴奎不由微微皱眉。
没听说过。
然而，正当他欲要再度追问时，陡然，昔日的一本古籍，突然照映入他的脑海深处，让他心神狂震，难以自矜。
“枯……枯木真人？”
巴奎难掩心头惊骇，连忙躬身行礼，作揖不止。
枯木真人！
这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只是，当他的名字在南域镇魔海流传时，是在整整百年之前。
人族十八位真人级大能联手夺回南域镇魔海内域一百零八座海岛，他便是其中之一，并且是领头人物。
相传，在那时，他便已经是传说中的九品真人，站在大武师的巅峰，有着枯木王的美誉！
在鱼人皇族的古籍上，更是清晰记载着他有多么的强大。
对于鱼人族来说，这是一段屈辱的历史。
他率领十七位真人，一路高歌猛进，一直打到鱼人族的王族巢穴，甚至孤身一人，斩杀当时的鱼人王！
鱼人族和人族在南域镇魔海胶着数千年，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鱼人王被斩杀。
从此之后，鱼人族分崩离析，化为四族，分管东南西北四大海域。
这便是枯木真人凭一己之力创造的历史。
自那之后的数十年，鱼人族小儿夜闻枯木之名止啼，可见，他在鱼人族的心中，到底留下了怎样沉重的阴影。
“这怎么可能？”
巴奎难掩心底惊骇，质疑出声。
“你怎么可能是枯木真人？”
“传闻，枯木真人只身前往南域镇魔海外域，从此一去不回，至少有数十人见证！”
巴奎高声叫嚷，已然把持不住心性，被枯木真人的讯息彻底震惊。
“你知道的还挺多。”
自称枯木真人的老人微微一笑，驻足扭过身来。
好不容易见到知晓昔日之事的人，他突然兴起了攀谈的兴趣。
“你说的不错。”
“昔日，我杀了鱼人王之后，看透生死，参悟枯荣，终于明白两族之斗是永无止境的。只要共同在极东之地存在，便永远没有停歇的可能。”
“于是，我告别十七位兄弟，踏出内域，想要闯荡一番。只可惜，在踏出外域的第一天，我便被一股海浪打了回来。”
海浪？
巴奎睁大双眼，难以置信。
“不错，就是海浪。”
看出巴奎不相信，枯木真人微微一笑，解释道。
“第一天，我启扁舟遨游，突觉危险，但还未等我有任何反应，就被攻击了。”
“敌人未现，只是一股海浪，便击碎我全身骨骼，把我荡回内域。”
“自后数十年，我始终闭关恢复修为。如今，虽然没有达到全盛时期，但也相差不多了。”
相差不多？
回想到枯木真人孤身一人击杀鱼人王的“光辉”，巴奎不由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如何开口。
危险！
对于鱼人族来说，枯木真人绝对是一个大危险！
巴奎恨不得现在就插上双翅，飞回去，把这一切告知北海鱼人王。
然而，仿若是看出他心底所想，枯木真人微微一笑，温和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可以把我回来的消息告诉鱼人王，邀功请赏，也大可不必担心。”
“既然看透生死，我早已不想再参与这场毫无意义的厮杀。今天之后，我便要隐居极东之地，不再回这南域镇魔海。”
“不过，如果有生之年，你们鱼人族大获全胜，企图侵占极东之地，就不要怪我出手了。”
不出手？
巴奎眼睁睁看着枯木真人一席话说完径直跳下黄金大船，难以理解。
但是，他心底要把枯木真人回来一事告诉鱼人王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
枯木真人一步一里，身法虚无缥缈，让人完全看不透。
直到他重新站在鬼岩礁海边的礁石上，巴奎才陡然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招呼手下鱼人，赶紧驾船离开。
……
对于黄金大船的离开，无人在意。
鬼岩礁所有人类武者的眼中，只有一个人的存在——枯木真人。
眼看他一步步靠近，模样变得清晰，蒙囯第一个变得激动起来，手脚颤抖，迎了上去。
“师尊？”
师尊？
如此二字，顿时让所有人一惊，余峰也不例外。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