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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风重归黄药师门下、还得了师父传授腿法,自然是欢喜非常。他留了众人在庄上住下来,就算穆玖与欧阳克身份特殊,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了。
“我还以为陆庄主厌恶我金人身份,不会留我住下呢。说不得我还是借了你的光,黄药师对你似乎颇为欣赏,陆庄主又对黄药师十分敬重,所以才留下了与你同行的我。”穆玖心里过意不去,便去见了欧阳克;可他见了欧阳克却不知道说甚么好,只能一通闲扯。
正当穆玖打算问对方伤势的时候,欧阳克突然开口道:“如果小王爷无事的话,请容在下休息片刻。”
穆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正打算离开,却听欧阳克连声咳嗽,终究还是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可有大碍?”
欧阳克怔了一瞬,笑得别有意味:“原来小王爷还会关心在下安危,我还道小王爷满心只有那个学了降龙十五掌的呆子。”
“你救了我,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穆玖有点不自在地答道,心里想着方才对方的说辞。他听了欧阳克的话,突然就想起了旁的事情:“不对啊,你怎么知道郭靖只学了十五掌?他将这事讲给我听了,所以我才知道;可你一直在王府,怎么会……”
穆玖停住了;他想起来欧阳克前段时间曾经跑到王府外面不知道干嘛去了,说不定那时候他就去窥视郭靖黄蓉二人的行动……穆玖忽然觉得浑身发寒:“你干嘛这么关注他们的事?难不成你喜欢上黄蓉了?”
欧阳克不答反问:“黄姑娘就是小王爷先前说过的那位姑娘?”穆玖点头:“自然,她是不是特别美?”
欧阳克沉默了片刻,答道:“的确。黄姑娘的美貌世间少有,说不得哪日叔叔就会带我去桃花岛提亲了。”
……你的节奏可真够快的,这尼玛才见过几天就谈婚论嫁了。
穆玖有点儿不爽,但他不知道为甚么。想到先前的计划,他重新坐下,低声道:“那就好办了,你喜欢黄蓉、我中意郭靖,我们两个……”
“康弟!”房门突然大开,郭靖大步走入屋中:“你可知与你同行那狗官段天德正是我们的仇人?”
穆玖恰到好处地完成了单纯惊讶到惊怒交加的表情装换,而后跟着郭靖出屋去。临走关门时,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克,但见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似是十分落寞,没来由地令人心疼。
将段天德杀死以祭郭靖父亲,穆玖叹道:“原来完颜洪烈是你我两家的大仇人。那日时间紧迫,我爹娘并未将所有事情讲与我听,是以今日我才……幸好我爹娘已经去了大漠,完颜洪烈伤不到他们了。”
郭靖先前是一脸“我要去报仇谁也别拦我”的气势,此刻却收了那表情,低声道:“的确如此。可完颜洪烈对你也有养育之恩、杨大叔杨大婶又安然无恙,你……”
“你是不是想去北京杀完颜洪烈,但对我有所顾虑?”穆玖立刻便懂了,坚定道:“就算完颜洪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姓杨、也是宋人。或许我无法下手助你杀他,但也绝对不会阻止你、更不会站在他那边。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回完颜洪烈身边了。”
穆玖这番话说得郭靖甚是激动,当即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而后道:“康弟,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令你为难的。我不会去北京杀完颜洪烈,但如碰巧遇上,我恐怕不能……而且,他若是领兵攻打大宋,我就绝对无法袖手旁观。”
穆玖点头,赞成道:“若真是那样,我也会站在你身边、与你共抗金兵。”
当晚穆玖无心入睡,便独自跑到了太湖边上散心。巧得很,他竟遇上了去而复返的黄蓉。
穆玖挑眉,问道:“黄姑娘怎么又回来了?”黄蓉冷哼一声,道:“我若不回来,难道任你缠着靖哥哥?”
穆玖不语,装深沉。
“算了,你先前舍命救我靖哥哥,我就算讨厌你,却也得感激你。”黄蓉拍了拍手,又道:“可我还是有件事不明白。你和靖哥哥不过相识几日,就愿意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穆姑娘那么喜欢你、又是你名义上的妹子,怎么你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你们这些姑娘们在一起都聊些什么啊喂!
穆玖几乎能脑补出穆念慈一双妙目盯着自己的模样,当即被那无穷无尽的哀怨氛围吓到了。“我是断然不会接受女子的,无论对方有多好。我天生喜欢男子,是以并非是穆姑娘不好,实是在下之过。”穆玖答得很干脆。
黄蓉惊呆了,继而笑道:“我早该想到的。你喜欢欧阳克嘛,我早就看了出来,日后你若少在靖哥哥身边,我自会设法帮你……”
这次穆玖也惊呆了:“你说我喜欢欧阳克那个暗箭伤人的小人?我喜欢的分明是郭靖!”
黄蓉一瞪眼,随即又掩唇娇笑道:“你竟连自己喜欢哪个都不知道,怎么还敢做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来?先前你在欧阳克房里的时候我就在外面,你担心得紧、却装作毫不在意。虽然你为了靖哥哥能不要性命,但也不是真的喜欢他;你早就知道,只要有我在,我爹就不会下杀手的。你很会算计,可是喜欢一个人,哪里是需要算计的?”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真的喜欢一个人,肯定是不会步步为营、处处算计的。
黄蓉走了,留穆玖一人坐在石头上思考。夜空晴朗,星辰满天。穆玖忧伤地仰望天空,喃喃道:“系统,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一想到我装了那么半天却可能搞错对象、回去之后又很有可能面临精分的惨剧,就蛋疼得再也不想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