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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梦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思索着要不要逃走,等盘子上的苹果都被啃完了,她还是没有想好。
这时,窗子突然被推开了,一个黑衣人蹿了进来。
秦悠梦眼睛一眯,顿时明白了,就知道南宫绯若不会乖乖和她成亲,原来还有这一手,她才不会上当的!
“大哥,记得把窗户关好,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就死翘翘了——”秦悠梦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拿起一个桃子,悠闲的咬了一口,轻笑着提醒道。
黑衣人微微愣了一下,转过身将窗户关好,然后缓步走来。
“等等——”秦悠梦突然喊了一声,用手撑着下巴,望着黑衣人定定道,“让本小姐猜一猜,是谁派你来的?”
不待黑衣人回答,秦悠梦抢先道,“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点,你一定是南宫绯若派来的——”
黑衣人动作一滞,秦悠梦眼底笑意更深,暗道,本小姐果然猜的没错!
黑衣人没有说话,身上散出一种危险的气息,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渐渐的逼近。
“站住!”嗅到危险的味道,秦悠梦冷哼一声,一手暗抓迷药,一手摸摸下巴,懒懒道,“让本小姐猜猜,你是来杀人的,还是来灭口的?”
一道黑影快速飘过,等秦悠梦回过神来,暗抓迷药的手,已经被黑衣人抓住,
“我不是来杀人的,也不是灭口的,我是来带你走——”黑衣人低低的笑出声,声音似带有一种魔力。
秦悠梦微微一怔,一掌拍飞他的手,怒道,“还敢说你不是南宫绯若的人!本小姐告诉你,我生是南宫绯若的人,死是南宫绯若的鬼,无论是地狱还是黄泉,本小姐嫁定他了!这一生,他都休想摆脱本小姐!”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本王竟不知道,你何时对二哥动情,竟还爱的如此深沉?”
秦悠梦微微一怔,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是南宫凝渊——”
黑衣人扯下面纱,露出刀削般俊颜,黑眸似碧潭幽深,邪魅的挑了挑眉,“没错,正是本王——”
“你、你、怎么来了?”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泛着酸楚和感动,秦悠梦失声的说道。
“本王原以为你有什么苦衷,没想到水小姐是自愿的,而且是雷打不动,生死不离,既然如此,本王就告辞了!”
南宫凝渊冷冷看她一眼,骄傲的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却走的十分缓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快离开房间时,身后还是没有动静,南宫凝渊猛的回过头,墨眸闪过一丝怒火,低声道,“秦悠梦,你真的要嫁给南宫绯若吗!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
秦悠梦吸了吸鼻子,定定的望着他,眼睛有些湿润。
见她没有动作,南宫凝渊俊眉一扬,墨眸升起熊熊怒火,“过来!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遍!”
“我、我、我……”秦悠梦心中一慌,舌头似打了结,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南宫凝渊眸子一冷,死死的盯着她,冷冽的目光中,毫不掩饰失落与落寞。
秦悠梦一个激灵,脑中煞时一片空白,忘记了要说什么,呆呆的站在原地,本以为他会离开,毫不犹豫的弃她而去,没想到他修眉一挑,放下了一身骄傲,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这一刻,世界仿佛蜕变成无声的画面,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我、我……”秦悠梦扯着沙哑的嗓子,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南宫凝渊回过头来,略微恼怒的看着她,秦悠梦深吸一口气,委屈道,“刚才坐的时间太久了,脚麻了——”
南宫凝渊微微一怔,墨眸闪过一丝笑意,“这么说,你是自愿跟本王走的,不是本王胁迫你的?”
秦悠梦眯眼瞅着他紧抓她胳膊的手,迟疑了几分后,飞快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是本小姐自愿的——”
“很好——”南宫凝渊将她一把抱起,略显薄凉的唇轻扯,勾勒一抹邪魅的坏笑。
“等等——”秦悠梦轻轻推开了他,挣扎着站在了地上,在身上左掏右掏,似乎再找什么东西。
南宫凝渊狭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只见她掏出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休夫”。
南宫凝渊嘴角抽搐,随即轻轻上扬,勾勒一抹浅笑。
她这是要休了二哥吗?他倒是有点期待了……
“好了,现在可以了——”秦悠梦将休书压在茶杯下,然后向南宫凝渊伸了伸手,懒懒的眯起眼睛,嘴角咧得大大的,有美人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啊!
看着眼睛完成新月浅笑盈盈的某人,南宫凝渊也心情大好,温柔的将“小猫”抱起,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大步向窗户走去。
不料,窗户突然被推开了,另一个黑衣人溜了进来。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几秒后,黑衣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准备从窗中溜走。
谁知,紧闭的窗子又打开了,一个紫色的身影翻了进来。
等水惊墨翻窗进来时,只见两个蒙面的黑衣人,其中一人还抱着秦悠梦,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几秒后,水惊墨冷眉一挑,对着南宫凝渊道,“阁下是什么人?放下舍妹,离开这里,本尊饶你不死——”
本尊?
秦悠梦砸了砸舌,不是说水惊墨才高八斗,却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吗?
眼前的妖魅男子,清冷的眉梢微挑,狭长的眸自透着夭冶,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还狂妄的自称本尊,是传言有误吗?
南宫凝渊目光扫过两人,不知对方的修为如何,又顾忌秦悠梦的安全,便也按兵不动,心中暗中盘算着,逃脱的机率多大。
看出南宫凝渊的顾虑,秦悠梦探出了脑袋,冲水惊墨眨眨眼,“哥,别担心,我是自愿和他走的,你杀了他便是——”秦悠梦望了一眼黑衣人,冲水惊墨使了使眼色。
水惊墨耷拉着眼眸,似是没有看见,懒懒的看她一眼,冰冷如霜的目光,十分的陌生,似乎不认识她一样,反而对南宫凝渊冷喝道,“本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离开,就休怪本尊无情了!”
水惊墨逼近一步,墨发肆意飞扬,狭眸危险一眯,宛如从修罗地狱走出的魔头,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要毁天灭地诛仙杀佛。
“哥,有话好好说啊——”见水惊墨要对南宫凝渊不利,秦悠梦忙讪笑了几声讨好道,水惊墨冷冽如霜的目光扫她一眼,其中飞迸出碎裂的寒冰。
秦悠梦往南宫凝渊怀中缩了缩,打了一个哆嗦,心道,当初怎么敢招惹水惊墨,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别怕——”南宫凝渊小声说了一句,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暗聚掌力,身子一闪,顿时来到水惊墨面前,快速袭向他的面目。
水惊墨冷哼一声,单招过掌,眸子中满是轻蔑,冷冷道,“阁下身手不错,可惜带这个拖油瓶,恐怕不是本尊的对手吧!奉劝阁下一句,趁早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本尊手下无情!”
“哥,他真的是来救我的——”眼见南宫凝渊不利,秦悠梦小声哀求道,水惊墨却是回瞪一眼,冷冷道,“闭嘴!”
秦悠梦瞳孔一缩,再也顾不上许多,快速抓了一把药粉,向水惊墨撒去,水惊墨紫袍一扬,眯起的眼睛,似凝聚着万千霜华,要将她活活冻成冰棱!
似是厌倦了这样的游戏,水惊墨出手更加的狠唳,南宫凝渊渐处下风,秦悠梦心急如焚之际,久久没有动作的黑衣人,突然出手袭向水惊墨,水惊墨一个大意,中了黑衣人一掌,黑衣人缠着水惊墨,暗中使了一个眼色,南宫凝渊心领神会,推开窗子,抱着她逃脱。
见他们安全逃脱,黑衣人也不再恋战,虚晃一招,抽身离开。
水惊墨狭眸一缩,拍了拍手,一个黑衣人飞入,恭敬的跪在地上。
“传本尊命令,全令追杀,带回公主!”
“是——”
……
华丽的大殿中,刚才还觥筹交错,现在却空无一人。
翻飞的红色纱幔,如火般耀眼绚丽,燃烧着生命的热度。
铺着锦白色毛裘的椅子上,男子用手懒懒撑着头,玩弄着手中的扳指,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突然,一人黑甲士兵慌忙奔入,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着急道,“太子,大事不好了,寝宫失火了,太子妃还被困在里面——”
南宫绯若睁开眼睛,淡淡的挥了挥手,却没有一丝慌乱,眸底蕴着一层冰华,没有一丝温度。
士兵不清楚主子的意思,正要退下救火之际,另一个士兵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喘息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放火烧了寝宫,现在已经逃走了,需要派人去追吗?”
南宫绯若狭眸一紧,暗中捏紧了茶杯,心道,水惊语,你还是逃走了……
本宫给你一次母仪天下的机会,是你没有珍惜,日后休怪本宫无情!
“胡说!明明是太子妃被困在里面,你还不赶紧找人去救火——”
“高统领明鉴,属下不敢欺瞒——”
“……”
突来的争吵生,打断了南宫绯若的沉思,南宫绯若冷着脸,不耐的摆了摆手。
两人正要退下之际,一个男子孤傲站在门口,昔日那华丽无双的银袍,被火烧的残破不堪,却无损他的清高冷冽,似凝聚着寒冰月霜,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不必去了,里面的人不是太子妃——”
南宫银羽长袍被烧得残破,面具似被重物撞击,即使挺直了背强壮无恙,微晃的步伐却泄露他的疲惫。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看了一眼狼狈的人,南宫绯若狭眸一紧,冰冷的声音蕴藏怒火。
南宫银羽迈着修长的腿,缓步走来过来,从容优雅,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轻启薄唇道,“昔日二哥为四弟送休书,今日四弟为二哥送休书,也算是还了一个人情——”
“用你的生命来还吗?”南宫绯若冷哼一声,手中茶杯化为粉末。
南宫银羽脚步一顿,紧抿着薄唇,没有回答,强忍着胸口的伤,转身向外走去。
冲天的火光刺痛了他的眼,在屋顶喝闷酒的他,忙冲了进去……
熊熊燃烧的烈火,似要烤焦人的皮肤,浓烈的黑烟,更是呛的人昏阙。
昔日被刺伤的心口,此时隐隐的作痛,当听到她被困寝宫,他的心无端痛了一下,似是连伤口也扯裂,不顾一切冲了进去,被烧毁的木头砸,真正扯裂了伤口,看着她倒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痛了,不知道是麻木,还是习惯了?
当颤抖着双手,抱起倒在地上的人,再看清她的容貌时,他心中一恍,竟是说不出的开心……
纵身一跃,逃出火海时,掏出袖中的休书,望着那娟秀的字体,竟是淡淡的满足……
熟不知,在生死边缘中,游走一遭。
跪在地上的两人,死死的低着头,太子笑的时候最危险,不笑的时候更危险,他们在太子身边足足五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冰冷、发怒的太子,额头冒了一层冷汗,身子亦轻轻颤抖着。
“太子妃还没有跑远,要属下去追吗?”似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南宫绯若突然抬眸,眼底染上一丝冷笑,“你说呢?”
侍卫微微一愣,请命道,“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派人去——!”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却感一道白光闪过,话还没有说完,便直直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清理干净——”南宫绯若云袖一扬,将白练收回,眼底没有一丝的波动。
剩下的侍卫愣了愣,忙点了点头,连声道,“是,是……”
“传本宫口谕,南宫凝渊放火少了东宫,太子妃被活活烧死,全城通缉,立斩无赦——”
“是——”侍卫忙应了一声,逃也似的离开了。
南宫绯若拿起桌上的信,用手将灰烬擦去,缓缓道,“吩咐母妃,南宫凝渊中计,可以动手了——”
一道黑影快速闪过,消失在夜幕中。
南宫绯若展开休书,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低声道,“水惊语,为何不乖乖等本宫,若是你乖乖等本宫,这风啸国皇后之位,还是属于你的——”
“都说本宫无情,不知世人薄情,本宫才会无情——”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到底是谁多情?是谁无情?”
……
朦胧的月光,给铜镜镀上一层霜。
镜中的妇人,柳叶眉又细又长,清冷的眉眼微挑,似一泓澄澈清泉,泛起阵阵清波。
她一袭简单的白衣,衣袍绣着素雅的白花,优雅的坐在榻上,修长的手指划过脸庞,都说岁月无情,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妹妹真是越发明媚动人了,不过任你怎么打扮,都赢不了蓝贱人……”
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个盛装华服的女子,缓步走进了起来,浓妆重抹精心打扮,却遮不住眼角的皱纹。
“如果姐姐来此,是为了嘲讽妹妹了,现在夜已经深了,还请姐姐明日再来,妹妹要休息了——”花清秋面无表情,语气淡然无波,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激怒心如止水的她。
苏之岚慵懒走了进来,不客气的坐在一边,大笑道,“妹妹何出此言?要不是妹妹帮姐姐除去了蓝贱人,姐姐怎么会有今日呢?姐姐感激妹妹都来不及,怎么会嘲讽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