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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医院的时候,凌蓝秋和赵易都已经不在了,只有秦裕,坐在家属等候室里开着笔记本不知道干什么,听见我进来了,抬起头来。
我若无其事,向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提着的行李:“赵先生昨晚说的,给我开的床是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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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阿南知道肖先生住在医院陪着他,应该会很开心的。”秦裕给我铺床的时候,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赵家的人,果然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心都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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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凌蓝秋回来医院。
彼时秦裕被叫去片场,这女人,一副轻车熟路样子,径直进门,看见我,怔了一怔:“肖林,你怎么在这里?”
“赵黎是我朋友,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反问她。
她端详我一会儿,露出恍然大悟神情。
“你和齐楚翻脸了?”
“宾果。”我笑着嘉奖她。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她还想瞒我:“就算辞职了,你也该回北京,这里的事不归你管了。”
“算了吧,在我面前耍心眼。”我嫌弃看她:“是莫延叫人砍伤了赵黎,景天翔派你下来收场,是不是要保住莫延和齐楚?”
凌蓝秋叹了一口气。
“说是要保住,怎么保得住……赵易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大喇喇在我床边坐下来,踢掉匕首跟的高跟鞋,偏过头看我:“要不,你来帮把手?”
我哈哈大笑。
“笑什么?肯不肯,一句话。”她竭力引我上钩:“这件事之后,齐楚和莫延肯定要分,你信不信,到时候你再回去给齐楚当经纪人……”
说着说着她也意识到不对劲,在我带笑眼神里声音渐渐低了。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莫延本来想砍的是我。”我冷笑看她:“齐楚已经和你通过电话了吧,我说了,我要把莫延送进牢房。”
凌蓝秋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
她坐在那里,穿着丝袜,细长腿,脚跟靠在地上,大喇喇坐了一会儿。
她说:“肖林,我真不想和你当对手。”
“我也是。”
她意兴阑珊站了起来,穿着丝袜,在地上走了两步,把鞋子捡了起来,穿上。
走到门口,她握住门把,回头看我。
“保重了,肖林。”
“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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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真正的决心,往往不是歇斯底里的时候下的,而是你一直忍一直忍,忽然,一根轻飘飘的稻草落下来,忽然就压垮了你。
现实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眼泪和咆哮,没那么多直白台词,大多是,你也藏着,我也掖着,藏着掖着久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还记得,我刚进圈的时候,最好的朋友是齐楚,最喜欢的人是齐楚,唯一的愿望,是把齐楚捧红,让他爱上我。
如今七年过去,我最好的朋友是赵黎,他躺在医院里。
我最喜欢的人是齐楚,我刚刚和他决裂。我最大的愿望,是把他喜欢的人,送进牢房。
七年而已,人事全非。
年轻的时候,觉得世界很简单,喜欢一个人,就会一直喜欢,有一个梦想,就会一直坚持,后来走着走着就发现,原来这世界这样大,每个人都很渺小,像苇草一样,在社会的洪流里颠簸流离,进退全不由自己。
终于也走到这一步。
就在昨天,我还以为我们能善始善终。
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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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呆了两天,把周围的馆子研究一遍,找了几家好吃的,记在本子上,秦裕问我:“肖先生,你在记什么?”
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他,我在准备等赵黎醒了,嫌弃医院食物的时候,偷偷从外面带东西进来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