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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年过去,顾易镌的那副高傲的性子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连姜天鹤这样问着他,他都没什么反应,这若是放在以前,早拿酒泼他脸上去了。叀頙殩晓顾二少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要不要哥们儿跟下面的人打个招呼?对了,我跟董大少关系不错,他爸爸可是J军区的副司令呢。”姜天鹤说话间就拿起了手机,十分仗义的要打电话。
“得了!”顾易镌抬手把他的手机夺过来拍在桌子上,“今天不说这些好吧?喝酒。”
姜天鹤不解的皱起了眉头,默了默之后,又问:“不是吧?顾二少,你就甘心一直这么下去?你这辈子还想有点出息不?”
“不想了。”顾易镌仰起脸,把一杯烈酒一口闷下去。
“**!”姜天鹤十分郁闷悲愤的举起酒杯,一口灌下去。
***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脱去严二少的皮,偃旗息鼓的去当白领了;另一个更惨,直接跑去地方上给那些兔崽子们打工去了。
之前大家豪情壮志,扬言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话还在耳边,这不到一年的功夫,就都他妈散了!
姜天鹤越想越郁闷,抬手又把尚昭辉的那杯酒拿过来一口闷了下去。
尚昭辉无所谓的笑了笑,招手叫酒保又给大家添上酒。
“严二少。”姜天鹤喝得太猛,脑子有点发晕,抬手搭在尚昭辉的肩膀上,正要说什么,却被尚昭辉打断,“我不姓严,也不是什么二少。”
姜天鹤一哽,抬手擂了尚昭辉一拳,低声爆了一句国骂。
“喝酒,喝酒!”顾易镌心里烦躁的很,抄起酒杯来跟姜天鹤碰了一下,仰头干掉。
另外一个公子哥儿叫方皓趁机端起酒杯来跟尚昭辉碰了一下,岔开话题:“昭辉,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那批订单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觉得那件事情不好做。”尚昭辉皱了皱眉头,摇头说道。
“怎么不好做了?我跟你说那批货很难得,我都跟你说了货源很正,是因为咱们这边的接货人出了点问题,不方便出面了,才找上我们。我们也不用出面,就派个手下人走过过场,就很稳赚一笔。”方皓见尚昭辉不松口,立刻拉着他巴拉巴拉的劝起来。
尚昭辉只是沉默不语,等方皓说完了才点了点头,说:“回头你把一份详细的资料送到我办公室里来,我看过后再给你答复。”
方皓忙点头答应:“没问题,明儿我就给你送过去。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今年开春儿咱们哥俩每个人赚一笔,权当是开门红。”
尚昭辉没再多说,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同方皓一起把剩下的酒干掉。
顾易镌在京城带到初八就回J市去了,没办法,就算他一万分的不想回去,也必须回去。
方皓说的那笔生意是一批进口汽车配件,是某汽车生产线需要的一批货,尚昭辉自己先看了一遍,觉得相关手续什么的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方皓说了,因为那条汽车生产线的负责人家里出了点问题,没能出面调停这件事情,生产线那边急等货用,但又凑不齐这笔资金,想通过京城两位贵公子想想办法,事情办完之后给相当的好处。
尚昭辉觉得自己资历不够,便给尚雅慧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情说了一下。尚雅慧在生意场上混了十几年,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想都没想便告诉尚昭辉这件事情可以做,让她儿子不必担心,敞开手脚去做就是了。大不了赔几个钱,算是长长见识。
听了母亲的话,尚昭辉也觉得无非如此,他考虑自己现在权势是不如从前了,但钱还是有一点的。便跟方皓商议说他先出一笔钱,但利润要的相对高一点。方皓满口答应,说一点问题没有。
而同样有这批货的消息的人还有凌墨。
C岛度假村临海别墅里,凌墨捏着手机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苏羽,悄悄地走去了阳台接电话。
“……你确定这是一批走私货?”凌墨慵懒的靠在栏杆上看着窗外碧蓝的大海,目光虚无飘渺,没有什么焦点。走私货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新闻,处在他这个位置面对最多的就是走私车,走私零配件,走私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
“那个生产线的负责人已经缩手了?那还有谁对这批货感兴趣?”
“方家的小少爷?哪个方家?”
“谁?尚昭辉是谁……严明?!”凌墨蓦然站直了身子,抱在胸前的双臂慢慢地放了下来,单手握住身前的白色花瓶柱栏杆,蹙眉问,“这事儿怎么会牵扯到严家?”
接下来电话那边解释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凌墨听完后淡淡的笑了笑,说了一句:“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你继续盯着,等我电话。”
对方答应了一句后,凌墨挂了电话。
听说严明搀和进这批走私的汽车配件中后凌墨觉得有些烦躁,他是要替严肃出面,替宁可报仇,把尚雅慧整惨,可是在他的心里严明这个人是跟尚雅慧分开的。
他觉得,尚雅慧是尚雅慧,严明是严明。那个处事温润得有些懦弱,做人骨子里却又有一种傲气的家伙,凌墨还真是讨厌不起来。
正月的海风还透着彻骨的寒冷,凌墨身上只穿着一件丝绒睡袍,胸前敞开着,本来白皙的胸脯被海风吹得泛红。
“妈的,真冷。”凌大爷把手机丢进睡袍口袋里,抬手拢了拢厚厚的丝绒衣领转身进了卧室。
……
“呼——妹的,好冷啊!”宁可拎着在蛋糕店亲手做的三层大生日蛋糕出门,打开小宝马的后备箱把蛋糕放进去,盒子太高,宝马后备箱的盖子居然盖不上。宁可无奈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宁二爷,把宁二爷的司机和座驾一起都调了过来。
宁二爷的大切诺基停在小宝马的旁边,宁姑娘叫司机把蛋糕放进切诺基的后备箱,然后把宝马的车钥匙丢过去:“车子换着开,你先走吧。”
“大小姐?”司机拎着宝马小跑的车钥匙有点蒙,大小姐这是要干嘛啊?一个小姑娘家开切诺基?
“车子明天我开回去,没事了。”宁可转身钻进大切诺基的驾驶室里,上下左右摸索了一遍,发现车子并没有熄火,于是踩住离合器挂档,松离合踩油门,大切诺基威风凛凛的上了路。
宁可被军区的门卫拦下的时候,严肃正在会议桌上走神,手机振动,他一个激灵,捏着手机悄悄地从会议室的后门溜了出去。
“喂?”严上校一看是他家宁宝的电话,立刻笑开了花,“宝贝你来了吗?”
“门口不让我进呢。”宁可说着,把手里的手机交给了门卫。
“首长,这位小姐的车牌号跟你说的不一样,这辆车子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严肃无语望天,他家宝贝儿又换车了?宝马小跑又不开了?找个有钱的老婆也真是烦恼啊,来一次换一辆车,连自己这当老公的都摸不清她怎么想的了。
“那什么,该检查检查,该放行放行,虽然老子还没领证,但这就是我老婆了,你懂?”
“是!”门卫小兵当然懂,立正敬礼之后,双手把手机奉送到宁姑娘面前,歉然的笑道:“对不起嫂子,我们还是要看一下车。”
“随便看。”宁可大大方方的把车钥匙递上去。
“不用,不用。”小士兵笑着走过去,把车门拉开里外检查一遍,最后目光锁定了那只足有六七十公分高的蛋糕盒子,笑得眯起眼:“嫂子,今天是我们严首长的生日啊?”
“是啊。”宁可笑道,“晚上去食堂吃蛋糕哈。”
“好。好。”小士兵笑着打了个敬礼,“嫂子请进。”
“谢了,再见。”宁可转身上车,油门一踩,大切诺基威风凛凛的进了军区驻地。
门口的卫兵看着黑色的大切诺基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道:哎呦我的娘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开大切诺基,口味够重的哈!
宁可把车子一直开到营地宿舍区,按照记忆找到之前来过一次的那个宿舍楼楼门口,车子停在楼下的草坪上,下车后抬头往上看了看,却想不起严上校住的是那间屋。
于是拿出手机来刚要给严肃打电话,便听见身后有人问:“你怎么把车子听到这里了?”
宁可握着手机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海军常服的瘦高个男子站在身后,脸色淡漠,目光冷清还带着几分不耐烦。这人是谁啊,有点眼熟,却完全想不起从哪里见过。既然是当兵的,宁可也没理由跟人家过不去,于是微笑着反问:“我之前来就是把车停在这里啊,怎么了?”
“这里不能停车,你把车子停到那边停车场去。”
“停车场在哪儿啊?”宁可左看又看,目之所及之处,不见有任何车辆。
“往西走一百米,左拐,两百六十米之后就能看见一个指示牌,按照指示牌走大概五百米就是停车场。”
你妹的!宁可从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一路拐下去将近一公里了,姐把车子停到那里去难道要拎着那么大的蛋糕跑回来?
“可是,我车上有东西啊,那么远,我搬不动。”宁可故意不提严肃的名字,就是想看看这个大兵到底想要怎么样。
“娇气!”士兵皱了皱眉头,“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得上严队长?”
宁可登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人,问:“你认识我?”
“是啊。之前在海训场的医疗船上,我们见过一面。”
“是你……”宁可指着面前这个高瘦的男人,一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来。那个可恶的军医叫什么来着……
“唐宗。”瘦高个子军医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啊,对!”宁可重重的点点头,“唐宗,你好。”
“你车里装的什么?我可以帮严队长提上去。”
“不必了。”宁可笑着摇摇头,“这个也不用往宿舍里提,只是你告诉我,你们队长的宿舍是哪一间啊?我得上去等他。”
“车子不能停在这里。”唐宗面无表情的坚持。
宁可很想抽这厮一下,看他的脸上能不能有点表情。不过还是算了,宁可无奈的笑了笑,说:“车里的东西待会儿要送到食堂去,要不你现在帮我提过去?”
“去食堂的话你可以开车过去,食堂附近可以停车。”
“所以我的车子暂时在这里停一会儿,ok?”宁可的耐心快用完了,心想你这混蛋怎么这么较真啊?老娘就是要把车子停在这里,你又能怎么样?你丫是个军医,又不是停车场管理员!
再说了,上次严肃把自己的车子就是停在这里,停了一夜都没人管,这会儿怎么就不行了?老娘车子停这里又碍着你什么了?
唐宗还想再说什么,宁可却理都不理他,把车子锁上,转身进了宿舍楼。
“哎——”唐宗朝着宁可的背影伸了伸爪子,见人家姑娘根本没听见的样子,然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么蛮横的女人,真不知道队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嘿!”一个愉悦的女声在唐宗身后响起,一只白皙的手拍了怕他的肩膀。
“干嘛?”唐宗皱着眉头,眼睛依然盯着宿舍的楼道口。
“碰了一鼻子灰?”心理干预师博士女军医唐心微微甩了一下头,把额前的碎发甩开一些,露出那双明媚的眼眸。
“哼。”唐宗冷笑一声,甩了甩肩膀,把那只白皙的纤纤玉手甩掉。
唐心也不生气,背负着双手走到大切诺基跟前,趴在车窗上往里看了看,看见那只大大的蛋糕盒子以及上面精致的LOGO后,忍不住微笑:“你还别说,严队长的这个女朋友真是挺舍得花钱的啊?给她订这么大的蛋糕,就这个牌子的,又这么大个儿,至少得两千多块吧?”
唐宗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
其实唐心也没猜对,这个蛋糕花了宁姑娘五千多块,原因是这蛋糕不是蛋糕师做的,而是宁姑娘自己折腾的,因为她没什么经验,所以在人家蛋糕房里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把人家蛋糕制作房里折腾的鸡飞狗跳。
若不是看在宁氏集团的几个高层都在人家那里定制蛋糕的面子上,别说五千块,就算是五万块人家蛋糕师傅也不伺候。这位姑奶奶弄得人家一天的订单都耽误了。
今天军区的会议以高层均馆政治学习为主,主要是把上层领导的思想精神给舰队和师里的军官们灌输灌输,思想的那根弦紧一紧。
因为是严上校的生日,所以墨龙大队一中队的小伙子们只要挂了军衔的,上至霍城中校,去年刚选进中队的少尉,全都以政治学习为借口跑军区里来了。
往年严队长过生日都是行动中队的崽子们以下犯上的大好机会,因为是年初,队里训练任务不忙,借此机会他们会轮番上,把严队长灌的一塌糊涂。
然后再一个个的挑衅,跟严队长切磋一番拳脚功夫,最后如果打不过的话,会把严队长给关到禁闭室里去睡一个晚上。以报平时被严队长狠整了一年的仇恨。
今年大家把节目都准备好了,严队长却忽然要去政治学习,并说晚上要留在军区吃饭。一向好事的马骐同志经过三番几次的软磨硬泡,终于问明白了他家队长今年生日要在军区过的原因,所以,大家把头一凑,商量着修改计划,准备今晚玩个更大的。
宁可去了一趟宿舍,给严肃打电话,严肃说他们思想学习还得一个半小时才结束,让她现在宿舍睡一会儿。不过宁姑娘哪里睡得着?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去食堂帮个忙。
于是她在没有进严上校宿舍门的状况下又转身下楼,见楼下已经没了那个讨厌军医的影子,才扁了扁嘴巴开车直奔食堂。
大礼堂里,思想学习四点多就结束了,一结束严肃就给宁可打电话,背着人压着声音,淳厚低哑的声音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宝贝儿,我忙完了。”
“嗯,我早就到了,在食堂呢。”宁可一边接电话一边告诉厨房的大师傅,“淀粉,那个要用淀粉勾个欠。”
严肃立刻激动起来,觉得最满嘴里的味蕾都活了:“宝贝儿,你还亲自掌勺去了?”
“是啊,难得能给你过一个生日嘛。”宁可转头看了一眼大锅里炖的排骨,忙说:“好了不跟你说了,你没事了就可以来食堂了,我忙着呢。”
“好,好!”严肃挂了电话嘴就合不拢了。他家媳妇真是贤惠啊!专程跑来给自己过生日就不说了,还一来就钻进了大厨房给自己做好吃的去了。
“队长!”马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勾住严肃的脖子,“您笑得太风骚了,快说,是不是我姐来了?”
“滚。那是我老婆,你特么得叫嫂子。”跟手下的崽子们素来不用客气,严肃抬脚就踹。
“切!你证还没扯到手呢,好意思让我叫嫂子?”马骐第一时间向他家队长表达了鄙视之情。
“妈的!”严肃作势有踹,别人瞧不起老子也就算了,你这小崽子也敢骑到老子头上来?
“哎哎——队长饶命,队长饶命!”马骐一看他家队座要翻脸,立刻改了口风,“那什么,我们嫂子现在人在哪儿啊?要不要小的们去军区门口列队迎接啊?”
“少他妈献殷勤,我老婆已经去食堂给我做好吃的去了。今晚老子过生日,你们这帮小崽子们敞开了吃,撑不死你们!”严肃牛逼哄哄的转身,大步流星王食堂奔去。
“嚯!”马骐被这一记深水炸弹给炸的愣在当场,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之后一蹦三尺高,嗷嗷的叫着追着他家队座的足迹飞奔而去。
他们家队座真是英明神武,千秋完蛋啊!找个老婆不但貌美如仙,还如此贤良淑德,真真是墨龙大队一等一的楷模啊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