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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夹答列晓”丁皓然大叫一声,身体如鸿雁般的跳起。在快速下坠的过程中,双脚如一条长矛般的向严肃的脖子踢了过去。
严肃侧脸避开,举叉再一次叉向他的大腿。而丁皓然却猛地用力,身体下坠更加的快速,一下子就避开了严肃这一次的攻击,让严肃一叉落空。
嗖!
靠着这种牺牲一点腿的方法,丁皓然终于有了出刀的机会。匕首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出刀,又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来。
那把断了刀尖的匕首在他的手里还是如此的灵活迅猛,犹如活物一般。
一气呵出,在普通人眼里他像是没有动过一般。可是对面的严肃手背上却被他划了一刀。
那是严肃回刺不及,被他给割上的。如果再慢一步的话,怕是整只手都都要断了。
严肃的身体快速后退,注视着手背上的伤口,眼里杀机乍现。
鲜红的血液正不断的流溢出来,然后迅速汇集,然后一滴滴地朝地面掉落下去。
“我承认。你是个高手。乃我平生所见最厉害的对手。你扎了我一下,我割了你一刀。咱们打平了。”丁皓然捂着胸口对严肃说道。
“下次,再找机会向你挑战。后会有期。”说完,丁皓然身形便快速的展开,向楼上奔跑而去。
只要他上了三层,利用里面提前做的布局,她有信心,没有人能够抓到她。
想走?严肃愤怒了,握着军刺就追了过去。速度完全展开,在他的身影要穿过厅门地时候,手里的军刺瞬间飞了出去。
“嗯……”丁皓然闷哼一声,却没有丝毫停留,身形跃上三层,在楼梯口一闪,钻进一间房间就消失于无形。
严肃追上来,见到地上的血迹和被丁皓然丢到地上的军刺,心里恼怒。
宁可被墨十九带出别墅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警察之中等严肃的消息。
丁皓然是什么身份宁可无从知道,但她想,十三年前能够一脚踹开一只黑背的人,身手肯定不会太差。就算她对严肃有信心,在等了十几分钟之后也不由得焦虑起来。
“十九?”宁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别墅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的目光还是不能错开一点。
“大小姐?”墨十九守在宁可身边,生怕这位大小姐一个冲动又冲进去,给里面的严上校造成困扰。
“你去帮帮严肃。”
墨十九为难的摇摇头,说道:“上校给我的命令是保护大小姐的安全。”
“可是我们出来这么久了……”
“没关系,我们要相信上校的手段。”
相信他吗?宁可不再多说,只是好担心,好担心……
当严肃一身杀气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守在外边的警察们看见他某个手势后,纷纷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这次任务有些莫名其妙,但众人却极其明显的感觉到了某种压力。
这个神秘的海陆上校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们的目光。让他们热血沸腾。就算他们只是乖乖的围在这里一动不动,也宛如身临战场,浴血拼杀。
“严肃!”宁可推开墨十九的手朝着严肃跑过去。
“别过来!”严肃忽然低喝,“回去!”
“小心!”墨十九飞身出去把跑出去的宁可摁倒在地,就地一翻。
‘噗!’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刚刚宁可脚下的草坪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严肃忽然拔枪,回身的同时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身后别墅的楼顶上,有一团血花绽放开来。
片刻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气息。
墨十九抱着宁可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严肃也快步冲了过来检查宁可是否有受伤。
严肃和墨十九对视一眼,墨十九目光一凛,起身就要往别墅里冲,却被严肃一把抓住:“不要冲动。”
别墅中再也没有了动静。好像刚刚严肃那一枪已经终结了战斗。
“小李小王!跟我上去看看!其他人原地不动。”警队分队长抬手拔枪,叫了两个人互相掩护着往别墅中走。
宁可没有受什么伤,唯二的两处轻伤一个是严肃抱着她倒地时的擦伤,一处是刚刚墨十九把她摁到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手腕。
严肃十分后悔没有继续追踪丁皓然,让那个隐匿在别墅楼顶的枪手有机会朝着宁可开枪。
那是个潜伏高手,严肃从别墅里走出来一直到他开枪前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不过现在,那个人如果没死,也已经是重伤。
警队的分队长带着两个警员顺利的进入别墅后,又通知后面的几个警员先后进入别墅勘察现场。
一楼到三楼都被严肃大致查看过一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留下。丁皓然和那个姑娘是职业佣兵,或许杀人绑架的技术比不过严肃,但自保逃脱的本事应该是一流的。
至于楼顶那个潜伏的枪手,在警员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在原地。
这是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男人,穿着送水工的衣服,怀里抱着一把半自动步枪,严肃那颗子弹打中了他左脸,沙漠之鹰的子弹从颧骨下面穿过去,撕烂了他的脸皮和左耳,洞穿了他的头颅,瞬间毙命。
警察们负责清理现场,拍照,做详细的记录。
严肃则带着宁可借了一辆警车直接离开。
墨十九又回到了他隐形护卫的位置上去,默然消失。
回去的路上,宁可一直握着严肃受伤的那只手,眼圈儿通红却没有眼泪,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认识那个劫持你的女人?”严肃用没受伤的手抚摸着宁可的后脑勺,试图给她最温和的安慰。
“嗯,她曾经救过我一次,在十三年前。”宁可把丁皓然偶然间救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十多年没见,想不到她居然会变成这样,而且……是做这样的事情。那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一个传说中的女侠。2那么相信她……”
“她应该是雇佣兵。凭她的身手,应该是从小就是在佣兵团里长大,经过严格正规的训练至少十五年,甚至更多。”
“我真傻。居然会相信她……”宁可看着严肃手上简单包扎的伤口,十二万分的自责。
“嗯,我也觉得你是个傻丫头。”严肃低低的笑着,把宁可拉到自己的怀里,“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傻,你说这可怎么好?”
宁可无语的抬起头,倔强而委屈的瞪着他,大眼睛里眼泪汪汪。
前面开车的警员悄悄地瞥了一眼观后镜,偷偷地笑了。
丁皓然从别墅三楼的后窗直接跳下去,沿着早就留好的路线离开别墅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找了一棵大树藏匿上去,用微型望远镜关注别墅的动静。
当她看见那颗子弹打在宁可踏过的草坪时,差点没从树上跳下去再冲回去。
妈的!丁皓然捏着望远镜看见宁可没事,才忍住没跳下去。后来她看见严肃把宁可抱进了一辆警车里才悄然离开。
晚上,丁皓然和她的搭档开了一辆半新不旧的黑色奥迪Q5出现在苏州郊区的一栋民居的附近。这栋民居是有年月的建筑,灰瓦白墙,墙皮和瓦当上都是苔藓斑驳,偶有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
经过细心勘察,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丁皓然从车上下来,吩咐搭档把车开走,自己则闪身进了院门。
天气阴冷,屋子里的灯光也泛着一层冷色。
丁皓然走到屋门口抬脚踹门,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厅里空着,左手边的百宝阁内有一张大书桌,书桌后坐着一个男子,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正用笔电敲着字,不知是忙着什么,听见偌大的门响依然无动于衷。
丁皓然两步跨进去,‘砰’地一声,一拳砸在书桌上,红木书桌颤了颤,男人皱着眉头仰脸看着丁皓然,满眼的不悦。
“尚永军!我说过,不许动她!”丁皓然双眸燃着怒火,咬牙质问:“你居然派了人朝我的人开枪?你***找死!”
“J!”尚永军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和丁皓然保持平视,“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潜伏在楼顶的狙击手!”丁皓然怒气冲天的质问,“是怎么回事儿?!”
“哦。”尚永军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那不是我找的人。”
“但我们在那里的消息只有你知道!你***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说着,丁皓然伸手抓住尚永军的衣领,另一只手在腰间一摸,拔出一把袖珍手枪来抵住了尚永军的太阳穴。
“这事儿真不是我安排的!”尚永军脸色苍白,连连摆手。任谁被枪口抵住脑袋恐怕也难以平静,更何况尚永军只是个商人而已。
“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丁皓然冷笑,眼神好比嗜血修罗。
“信!信!”尚永军额头上的开始渗出颗颗汗珠,“所以你要相信我绝没有那样做!我答应你不难为那个姑娘的!况且,我找了你,怎么可能再安排别人?”
丁皓然也估量着尚永军没有那个胆量,于是手上用力,用枪口推了推尚永军的脑门,问:“那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我……谁也没说啊!如此机密的事情,我能让谁知道?这消息一走漏出去,你还有办法离开,而我只能等死!你说我能自己往火坑里跳吗?!”尚永军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暗地后悔,真不该把藏人的地方告诉尚*。这件事情肯定是尚雅慧的主意。
“谁也没说?”丁皓然冷笑,“你老板呢?她也不知道吗?”
“她?她只是让我去做这件事情,并不问过程。这事儿我也没必要跟她详细汇报。况且,她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在休养,也没这个精力。”尚永军不得不说瞎话,因为这事儿就算把尚雅慧拉出来也挡不住自己脑门上的这把枪。
“你替我转告她,如果是她做的,我也一样能一枪崩了她。”丁皓然又推了尚永军的脑袋一下,把手枪收回来把玩着,补充了一句,“从今天起,宁可的安全就和你的性命连在一起,我不管是谁伤害到她,我都算你一份儿。你这颗脑袋先记在你的脖子上,回头她若是有什么意外,我第一个先解决了你。”
“你这……”尚永军皱眉咧嘴,心里叫苦,这不等于花了十万美金请了个杀神进门吗?
丁皓然懒得再废话,冷声哼了一下,转身离开。
尚永军呼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老半天才稳住心神,抓过手机给尚雅慧打电话。
尚雅慧此时正在床上喝汤,汤是严明——不,现在已经更名为尚昭辉。是尚昭辉亲自请了一个老婆婆来家里炖的,据说这老婆婆的爷爷曾经是宫里的御厨,专门给太后老佛爷做过饭。
至于之前清宫里的御厨都是太监,哪里来的子孙后代的事情,尚昭辉孝子根本没来得及考虑,因为他白天在公司忙,晚上回家还要忙,忙着学习,忙着处理公事,忙里偷闲还要跟远在巴黎的慕云通个电话,并且要照顾好母亲,哪里有时间去追究御厨哪里来的孙女?
只要他家里的太后老佛爷说这婆婆炖的汤好喝,那她就是御厨。
尚永军的电话打过来,严明先替老佛爷接了。
“喂?舅舅?”
“小明?”尚永军再次稳住心神,“你妈妈呢?”
“我妈在喝汤。是公司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啊,是啊。有一笔国外的订单出了点麻烦,你让你妈妈接一下电话,我得跟她请示一下。”
尚昭辉把手机递过去:“是大舅。”
尚雅慧把喝了一半的汤递给儿子,说道:“这个汤有点咸,你先拿下去吧,再帮我切两片橙子来,我嘴里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