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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蒙看着木兰那认真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单手捧着受伤处坐起来,这一动就够他痛上半晌的了,李木兰见此忙上前扶住他,“起来要去做什么?”
“去哪里。”他指了指卫生间,然后努力往下爬,那费劲儿的样子,令李木兰看了都有些烦躁,伸手将他搀扶,然后扛住他的半边身子,“我带你过去,。”
在将他扛着到了卫生间的时候,洛蒙的身子一踉跄,差点儿就摔倒在地上,李木兰见此忙撑住他,然后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则是面朝着卫生间的门,闷声道,“这样靠着我。”
洛蒙倒是听从的,一半的力气靠在她的身上,解决完以后,发现其实这么靠这样也不错。
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似得,李木兰一个转身,洛蒙拆点儿再次摔倒在地上,这回是真的后背泛疼,那俊美的脸上有些扭曲,“木头··宝宝···转身的时候···说一下。”
“我以为你站稳了。”李木兰脸不红气不喘的看着他,在他将衣衫整理好以后,她只是单手扶着他,没有了先前的福利。
洛蒙几乎将力气都靠在她身上了,有气无力道,“····刚才你不是这样的。”
“刚才你急,所以就急忙扛你进来了,现在已经解决完了,你还想怎样?”李木兰将他安排,躺好以后,俯视着他,想要装柔弱博同情,这招的确不怎么适合他,要是徐绍的话,那还好点儿。
洛蒙轻笑出声,然后握住她的手,“你说你有事,是什么事儿?”
“你不觉得,塔纳托斯不应该收留陌生人的么?”她看了一眼窗外,是一米一个岗哨,够严谨的。
的确,他们应该在门外的时候将他们枪杀了,而不是活到现在,还给他找了医生治伤。、
当时的洛蒙已然是昏死了过去,但是还是听到了那个女人喊的,他思忖了片刻说道,“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李木兰扶额,挑了挑眉,“半路跑出来的一个妈。”
半路跑出的一个妈?洛蒙没想到她有些幽默细胞,想要笑,但是生怕她再生气了,“你说,那个女人是你妈?”
“昂。”李木兰说话的时间,已经变换了不少姿势,在确定不了的时候,她就会这样,还有另外一面那就是像个雕塑似得站在那里,两个极端。
“说不定,这是件好事。”洛蒙揉戳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还是很柔软的,格外暖和,尤其还在经过各种功夫之后,她的手心里的茧子少的很,握上去一点儿也不硬。
“请问,能进去吗?”女人的声音响起,赫然是先去的李若琳过来了。
李木兰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过去将门打开,在看到她端着一托盘饭菜的时候,她站在一边好让她进去,“请进。”就在她打算要关门的时候,后面跟进来是先前在门口见到的男人,之间他的脸色并不是怎么好看,“接过去。”那声音透着阴厉有着恼怒。
李木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接过李若琳的托盘,发现她的手腕被纱布包裹着,“你的手怎么了?”
“没,没事儿,就是烫了一下。”李若琳潇潇,然后忙将手落下去。
后面的端木行怒意更盛,“是为了给你做吃的。”
为了给她?所以将手烫伤?她将饭菜端放在一边的矮几上,没有去理会那饭菜是否可口,而是小心的执起她的手,“还痛吗?”
端木行刚想要说废话的时候,却不知怎么,被李木兰那凌厉的眼神一瞪,那话居然咽回去了,一直到她跟李若琳离开,他才在想着,他怎么就不忍心对那个女儿说出重话来。
“这就是血缘关系。”洛蒙在一边看的明白,三个人之中,李木兰虽然脸廓很像那个女人,但是论五官的话,像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尤其是那种气势,更像。
端木行冷哼了一声,“你是丫头的什么人?”不经意间,他已然承认了李木兰,理所当然的问起了洛蒙的身份来。
“她男人。”洛蒙坐直身子,然后做了几个扩胸的姿势,好像就没受过伤似得。
端木行先是一愣,后是冷笑,“把她给我带走。”
她说的是木头宝宝吧?不过,这个当爹的似乎对认回亲生女儿并不怎么热切呢。
“要不要走,我听宝宝的····不是你。”洛蒙轻勾唇,就算是未来的老丈人那又如何?他只听木头宝宝的,只要她说走,他丝毫不会在这里停留半分钟。
端木行那张冰冷的脸上,有些缓和,尤其是在听到他只听丫头的话的时候,“塔纳托斯,不是她说了算,我会把她清走的。”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跟琳琳之间的宁静,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行,这也是为什么他将李木兰扔在李家,然后跟李若琳消失不见的原因。
“那可是你亲生的。”洛蒙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其实更想要的是赶紧的赶走他跟李木兰,这样的话,他们可以双宿双栖了。
端木行则是眼带怒意的看着他,“扰了我跟琳琳的安静日子,就算亲生的,我也会下手杀。”这一句话恰好被外面的李若琳还有李木兰听到,这句话对李若琳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儿,他居然千方百计的想着要杀掉,她紧紧的攥着李木兰的手,对这个女儿她本来就很愧疚了,这个男人怎么说要杀,就杀,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想我死?”此时李木兰冷冷出声,她将门推开,摔的很响,令那个男人死死皱起眉,在看到李若琳那绝望的表情的时候,他一把掐住李木兰的脖颈,“你对她做了什么?”
“应该是,你说了什么。”李木兰反手攥住他的手,捏紧他的腕骨处,然后扳开。
端木行一怔,然后看向李若琳,此时的她将脸瞥向一边,不再去看他,绝望是什么,就是最爱的人当面宣布了你另外一个最爱的人的死刑,即使没有办到,但是那颗心,她已经了解清楚,毋庸置疑,她跟女儿之间都是妨碍他跟那个养女的存在,既然这样的话,她可以选择离开,可是每次她离开的时候,都会以一条人命牺牲,此后,她再也不敢轻易出塔纳托斯,而这个名字也正是她取得,更应该叫眼前这个的男人塔纳托斯才对。
“你出去,我要跟兰兰说会儿话。”李若琳看着的方向是李木兰,现在的她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不带丝毫的希冀。
端木行是个行事霸道的人,怎么会听她的话,撵他走,他就必须要走,就算是要走,也要将她一起带走,不给李若琳任何逃脱的机会,他一弯身将她扛了起来,“该是你我要好好谈谈。”
李木兰目送他们离开,身后传来洛蒙的声音,“你不跟去看看。”
“他们闹别扭,碍我什么事。”李木兰将门关上,然后走到床前看着他,“你是要自己起来吃,还是·1····”
“喂我吃····”立即,洛蒙换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就算是李木兰见了也会动容,她撇了撇嘴,然后将饭菜端过来,她还从没有喂过人吃饭,勺子刚到洛蒙的嘴边,他就不停的喊着烫。
在李木兰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才张口吃掉她喂过来的菜,慢慢咀嚼着,优雅至极。
“你的嘴·····”李木兰看着他咀嚼的样子,想要说,还是收了回去。
洛蒙倒是有兴趣知道她下面会说什么,“嘴怎么了?还是说你想亲?”
“·····嘴没受伤,就快点儿吃。”她黑着一张脸,这个男人还真是能想,现在她只想着要去跟半路的爸妈谈谈,然后好拿着死神之钻走人,既然谢天风那么拼了命的找这个,她就有必要帮忙给拿回去。
不知觉间,他想要的成为了她必要的。
······
端木熏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的对话,却是嫉妒的很,手指紧紧掐进手心里,那双眸子也变得狰狞起来,她怎么会容忍这对母女过的这么快乐而无动于衷?
不过,她晚上的时候还是要找端木行好好谈谈,既然杀不了她们,那就赶走最好。
想至此处,她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廊拐角的时候,恰好看见了端木行,她立马小跑了过去,四下里看了看无人,甜腻的攀上端木行的手臂,“行,你搞定那个老女人了么?”
搞定?老女人?在听到这几个字眼的时候,端木行脸上杀意全显,这个养女是李若琳在一个墓地里捡来的,见她奄奄一息生怕真的就这么死掉,心疼的当做自己的女儿,哪成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大逆不道,开口直唤他的名字不止,还将她的养母唤为老女人,只是,她曾几何时跟自己这么亲密了?
看来,是有什么人在冒充自己做些什么事,想到这里,他倒是配合着她,“你以为,女人都是那么好搞定的吗?”他反手将她揽入怀中,浓重的男性气息冲击着她。
她就知道,他是在意自己的,见此她嘟起小嘴,“你说过会杀了她的,这样的话,我们才可以在一起。”
“快了,。”他抽回手,冷冷的看着她,有人想要杀琳琳?这个养女的心机,还真是不一般的复杂。
端木熏没看到他眼底划过的杀意,满足的依偎在他怀里。
就像是端木行没有看到那个仓皇躲到一边泪流不止的女人一样。
李若琳努力吞咽着,忍着,可是这一幕还是被她亲眼看到了,她该如何是好。
李木兰端着托盘出来,此时的饭菜已经被她还有洛蒙一扫而光,只剩下残渣剩羹,在看见大厅那一幕的时候,她眉头紧蹙,“你们在做什么?”
那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传入两个人的耳中,虽然她不想过问,但是响起李若琳那病弱的样子,她有些心生不舍,自己的老公居然跟养女苟且在一起,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我,刚刚扭到了脚···所以爸爸想要抱我回房间。”此刻,端端木熏立马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腕,似乎是真的伤到了一般。
李木兰走了过去,垂眸看了看她的脚腕,莞唇,“正好,我是练武的,会治跌打损伤,我帮你······治治。”再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很厚道的抬起脚,狠狠的朝着端木熏的脚腕处一踹,这个时候,就算是不受伤,也骨折了。
顷刻间,整个大厅里都是端木熏的哀号尖叫声,“好痛·····你个·····贱人····”
“贱人骂谁呢?”李木兰看着端木熏疼的豆大的汗滑落,眼则是狠厉的瞪向闻声而来的医生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刀疤男。
端木熏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腕痛呼,“医生,医生死哪里去了,快给我看看····我的脚骨折了·····快点儿···痛死我了。”
医生刚走过前几步,就被李木兰挡了回去,“医生,你的腿也不想要了?”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对大小姐,找死。”刀疤男则是不顾那些,几个大步过来就举起手里的枪来。
李木兰冷笑,看着那个刀疤男,发现他居然跟端木行的身形差不多,看来这个塔纳托斯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我啊?他们想要认回我,还要看我心情的人。”
她指了指端木行,然后看向不远处躲着不肯出来的李若琳,这个妈妈还真是胆小的紧,稍微叹了口气,既然她想要躲在那里,那就在那边好了。
刀疤男在端木行的瞪视下退开,但是那眼底的杀意从未散去。
端木熏则是跌坐在那里哭的肝肠寸断也不敢有人上前去,一直到哭到快要无力了,端木行这才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朝着一边的医生低吼道,“愣着干嘛?跟上。”
“我说,你要是敢给她治,你女人我可要带走了。”李木兰则是斜了一眼角落里的李若琳,她此时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不敢去看那一幕,尽情的让眼泪流。
端木行的身子一怔,回转头看向站在大厅里的李木兰,垂下眼睑看着在怀里痛哭哀嚎的端木熏,沉声道,“我马上过来。”
李木兰走过去,然后将托盘放在一边的佣人手里,伸手过去接端木熏,“我也能抱动她。”
“不要···我就要行····爸爸抱。”她的话刚出口就被两边的眼神瞪得犹如有把刀子在凌迟着她一般,她忙改口回道。
李木兰却是已经将她接了过去,笑笑,“别客气,姐姐,也能抱你。”
“我要下来。”端木熏挣扎着,却是抗不过李木兰的力气,只能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衫,生怕她将自己扔下来。
端木行在李木兰眼神的示意下,朝着大厅外门口走去,在哪里他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可恶的很,她就不知道站在那里很冷么?
李木兰将端木熏不算太温柔的扔在床上,然后站在一边攀着双手看着她在哪里哀嚎着,那声音尖锐的令她想要将她的舌头拔掉。
“你凭什么说是我姐姐?你配吗?”端木熏就算是伤到如今的地步,还不忘毒辣的数落着,就算是脚腕骨折那又怎样?既然没法止痛,那就狂炸乱吼来止痛就好了,眼前就有这么个人,正好逮着来骂,但是她从未想到过这逞口舌之快的后果。
李木兰走到医生旁边,低沉着声音道,“我来,你出去。”
医生不敢不从,毕竟这个女孩在堡主面前敢自称端木熏的姐姐,堡主也没反驳,他慌忙退了出去。
“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李木兰潇洒的用脚将房门踢上,然后似笑非笑的站在床边看着一直往角落里爬的端木熏。
端木熏慌着一张惨白的脸,手里赫然多了一把手枪,指着李木兰的鼻尖,“你敢过来,我就开枪。”
“敢开枪试试。”李木兰脸上浮现的是一抹杀意,她生平是那种寡淡的人,但是要是遇上她关心的事与物与人的话,不好意思,她会叫她死的很难看,先前的田欣是个比较轻的例子,只是不能再男人窟里出来。
端木熏咬牙目眦欲裂的看着她,“怎么不敢?”只是在她的话刚出口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的闪到她的面前,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那把枪已经易主。
李木兰将手里的枪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卸掉,“一个小女孩,私自藏枪可不好。”
看着那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勃朗宁就这么被李木兰拆卸掉,她的计划几乎泡汤了一半,这样的话,还怎么去杀了那个该死的老女人?想至此处,她忙扑了过去,却被李木兰躲过去,不巧的正好扑在地上,再加上脚腕上的伤,一声比刚才在大厅还要惨的惨叫声响起。
在大厅中忙活着的佣人与护卫先是一愣,只是在看到堡主在耐心哄劝夫人,没有理会那惨叫声的时候,他们也充耳未闻,给这个端木熏来点儿苦楚也是应该的,谁叫她平日里那么飞扬跋扈。
可是此时却有一个人心情不痛,恨不能过去看看,只是碍在自己的身份,只能站在那里干巴巴等着。
“是她的声音。”李若琳一边擦着眼泪,眼睛则是看着二楼的方向。
端木行则是将她的脸扳回来,沉声道,“现在要关心的是你。”
李若琳想要说什么,只是在看到那双炙热的眸子的时候,低垂下眸子不再去看他。
端木行见她已然理解了他的话的意思,脸上的阴冷也缓和了下来,他蹙眉看着那个已经下楼来的李木兰,却是在想着,其实有着这么一个女儿也不错,最起码,她为了让琳琳不那么难受,自己去治了端木熏,就凭这一点儿,他这个女儿认了。
但是他没有想过,人家李木兰有没有想要认回他这个父亲。
李木兰走到李若琳的身旁,然后伸手牵过她的手,柔软的紧,“你,以后少碰她。”
端木行起身将李若琳霸道至极的揽入怀中,“就算是我的女儿,我的女人你也不能碰。”
“呵,我可没打算认回你,只是将本该属于我的二十多年的怀抱,带走。”她再次将李若琳拉回来,然后双手环抱着她,生怕对面的端木行抢走。
眼下,李若琳成了抢手的,左右各有一个拉扯的,她为难的蹙眉,这,他们的性格还真的像的很,霸道,嚣张。
“宝宝····”一道虚弱的声音自三个人的后面传来,抬眼望去,洛蒙有气无力的惨白着脸倚在一边的墙角处。
李木兰见此忙撒开手走过扶住他,“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