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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毅把资料传给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了。为了课题,我们现在专业课基本上都已经没有聚在一起上的,大家都是各跑各的。
蓝宁跟我是一组,我们两自然就在一起。坐在小教室的桌子前,看着蓝宁列举出来的那些课题,我们要从中选出一个报给教授,要是教授觉得可行,我们就要开始着手了。我们这一组的活动本来就比别组晚了,看着那上面的一个个课题,我眉头就皱了起来:“班长大人,你觉得这些真的合适吗?要不要跟廖家商量一下。”
他的课题里,四个就有三个都是跟廖家和那河村有关系的。
“很多同学都会选择秦,之前的,觉得历史久远一些才会出好成绩。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了近代史吧。廖家作为风水世家,也是中国国学的一部分,参与了对日抗战,为什么不能做研究。我想在我们国家那么大,有这样的大义的家族,不只他们一家。还有你太爷爷那一家,大地主家,在文革下是怎么没落的,也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课题。”
“算了吧,就大地主家怎么没落的这点,你去街上扯个老头子,人家都能给你说半天。这东西,街头八卦还差不多,真要弄成论文出来,我觉得有点难。”
“人家的毕业论文还写‘论麻辣火锅的麻辣成分’,为什么我们要放着手里这么好的资源?”他靠近了我一些,压低着声音说道,“福,我们要是胆子大点,真的把那河村的事情披露出来,引起学术界的注意的话,用军队干涉进来,那水下的东西还不是你们家的吗?有借条呢,还怕国家不认账?”
“行了吧,下面一大群的日本兵。你要真想写,真想让人家承认我们论文里的东西,那你至少要抓一个日本兵丢在他们面前。要不然谁信?”我也压低了声音,“或者实际点,你们蓝家之前派下水的那个,又爬出来的那个,直接让我们捆成粽子,作为资料图片。在拿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证明他就是死后又爬上来的活死人,那样估计我们就能轰动学术界了。日本兵咱真没本事抓。”
这次蓝宁的脸色不好看了。他想把火烧到我们的身上,而他把火又丢回他们蓝家哪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着是杨毅发过来的信息。我把所有的组群都弄成了静音,只有我们三人小组的是特别关注,一有动态就会声音提示的。
我拿着手机就说道:“我去下卫生间,你慢慢研究吧。想想我提议。”
我是去到了卫生间里,才打开手机来看着那些资料的。杨毅为了拿到这份资料,差点就被追踪到。他是黑进了卫生系统的内部网络里,只要是刷卡看病的医院,他就能找到蓝宁的资料。
他发过来的图,有好几张,简单的说就是,蓝宁当初在大树脚那出事,确实送到了医院,证实腿上有伤,手术还打了几根钢钉进去。按照时间,也快能做第二次手术拆掉钢钉了。还有一次是在l市一家三级甲等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时间跟在我们离开那河村是第七天。肺部的检查也在内。
两个蓝宁的推断,通过这个已经能证实了。那个做了全身检查的,很可能就是当初下水的蓝宁。我的心里瞬间就冷了。因为我又想到了我掉下水的时候,那个穿着潜水服的死人,试图想要抓住我的脚。他应该就是蓝宁,那时候的他,已经在水下好几个小时了,而他的氧气应该早就用光了。他的身体在渗出血,血液从潜水服下渗出来了。他应该是个死人,为什么,还能回来,还能去医院做检查。而各项指标检查下来,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在说,一个腿上有手术印子,另一个要是没有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我也不能去扯男生的裤子吧。
我放下了手机,把这些图全都删掉了。低声说道:“我又不是他们妈,怎么可能分得清谁是谁呢?”
我在把手机放进腿包里的时候,看到了腿包里的一支油性笔。我得意的笑笑,走出了卫生间,走回小教室的时候,把手指头上轻轻的用油性笔来涂一下,然后走进去就像是很随意的拍了一下蓝宁的肩膀,只是手有点歪了,拍在了他靠近脖子的那地方,同时手指头就印上去了。坐下之后,笑得更加灿烂了,看着他脖子上的黑点。只要他不是很可疑的用汽油什么的去洗,那这个印子至少也能跟着他三四天的时间。在这三四天里,我也就能根本这个印子来区分蓝宁一号,蓝宁二号了。
区分他们两个很重要。因为其中一个蓝宁能知道我手里的书,能去撕了书页,很可能就是跟廖富海又联系。廖富海是不是要鱼死网破的害死我,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楚。也有可能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这个就更加要弄清楚了。
讨论了一个上午,我和蓝宁还是没有达成一致。别的组吃午饭都是在一起的。一起讨论什么的。不过吃午饭的时候,我们一走出小教室的门,就看到了廖擎极站在学校的一棵老树旁,一只手,放在树干上,闭着眼睛,却不像是在休息,倒像是在跟树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