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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您真的不想再想起她的样子、声音、气息;若是您真的觉得死可以让您解脱;若是您真的打算放弃与她约定,那Medoc尊重您的决定……”
“你小子在说什么?”Camus一把揪住Medoc的衣领。
Medoc不理会Camus及其他同伴投过来的愤怒的眼神,自长裤口袋取出手机,挣脱开领口上的那两只手后,将手机打开后放在伊斯莱身侧:“这是那晚路过庭院时偶然听到的,就擅自录下了。”
温柔委婉的歌声响起,是Sake的声音,她唱的正是那晚伊斯莱要求她反复唱的日本童谣《七个孩子》。
机舱里顿时安静下来,温暖的歌声回荡在耳边透着一种安宁。
伊斯莱细细卷起的睫毛轻轻颤抖,接着他的手指也微微抽动了一下。
空气瞬间被拉的紧绷绷的,所有人都屏息望着伊斯莱,甚至紧张到害怕自己眨一下眼就会使得整个世界都彻底崩坏掉。
“有反应了,先生他有反应了!”Pertus那双碧眼里因喜悦而泛起了水花,他收起除颤器,紧紧盯着心电图。
纽约的某家医院,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流淌进工藤新一的手腕里。
主刀医生时不时的递换着各种手术工具,明晃晃的灯光下他的额头上满是亮晶晶的汗珠。
紧握在工藤新一手里的手不停地颤动着,毛利兰的脸色比起工藤新一一点也好不到哪去,竭力压抑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闪烁着,她紧咬着嘴唇,甚至咬烂了,她也丝毫未觉。
急救室的门外,是快要让人窒息的死寂。
有好多人聚集在那里,尽管彼此认识可谁也没有说话,其中有一个与其他人之间明显存在着距离的青年低垂着面庞,抱着双臂倚着墙壁站在那里,那是易容后的安室透。
忽然,走廊尽头传来杂乱慌张的脚步声。
一个茶色齐肩短发的女孩踉跄的跑了过来,她的眼眶又红又肿,头发也因奔跑变得乱糟糟的,她看上去完全失去了冷静,惊慌失措的瞪大了双眼。
“小哀。”工藤有希子站起来走了过去,她的脸色很不好,眼角有哭过的痕迹,她伸手扶住宫野志保颤抖的双肩,用力握紧:“小新他不会有事的……”
小新他还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即便他昏迷了也紧握着小兰的手不愿放开。当然这句话工藤有希子没有说出口,她不愿此刻在这个女孩伤心痛苦的时候再捅上她一刀。
眼睫颤了一下,伊斯莱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宝蓝色的瞳孔里一片空洞,紧接着有泪水从眼角滑落进雪白的枕头里,留下浅浅的泪迹。
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对于四周的人也没有丝毫反应,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盯着机舱顶部发怔,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门上的红灯终于熄灭了,医生取下手套、口罩走出手术室外。
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工藤优作提步上前询问情况,在医生说出那句已脱离危险期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松了下来。
因为伤势稳定,脱离了生命危险,工藤新一没有被送进 ICU。
医院的私人病房里,工藤新一平躺在那里,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也没有转醒的迹象,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了他的手背上。
易容后的毛利兰一动不动的坐在病床边,她的视线复杂的徘徊在工藤新一的脸上,背脊挺的笔直,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宫野雪莉靠着墙壁望着他们,虽然谁也没说,但她大概能猜到……不,她可以肯定这个黑马尾的女孩是谁,也只有那个女孩,工藤才会紧紧牵住她的手不放,明明一直知道工藤的新一的心意,但是这一刻宫野志保还是觉得像是失恋了一样的难受。
一杯水放在了毛利兰身旁的桌子上,安室透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往门外走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找她的时候,现在有个男人比自己更需要她,虽然有些不爽,但他会试着忍耐。
太阳西沉,渐渐地,星星出来了,夜色变得浓烈。
紧握在毛利兰的手指动了一下。
望着那双慢慢睁开的双眼,毛利兰眼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怎么又掉眼泪了?”工藤新一抬起手指轻柔的抚过她的眼睑,冲她微微一笑:“虽然有一辈子那么长的话要跟你说,但是没时间了,你好不容易才获得自由绝不想你再失去,任性的让你陪在我身边这么久足够了,所以,该说再见了兰,走到连我也无法找到你的地方去,那样或许就真的能守护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