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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上已沾满了鲜血，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者，你跟我是一类人……”
不对……
“子弹砰地一声贯穿眉心，可怜的越山东连一丝疼痛都来不及感受到，非常漂亮的手法哦！是不是很畅快？”
不对……
“在善良温柔的外表下，你也有一颗嗜血狂躁的心啊！”
不对，不对，不对……她从没想过杀人，那种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恐怖、悲伤、沉重，甚至觉得恶心，那种浑身陷入黑暗中的凝重感逼得她快透不过气来了！
毛利兰脑中混做一团，额上冒出汗珠沿着脸颊而下，心脏疯狂跳动着，灵魂像是快要被活活剥离出去，隐约的尖叫声已攀到喉咙口。
“Bourbon真是可怜，悉心保护了三年最珍贵的女孩，终究为他染上了鲜血！”伊斯莱的唇几乎贴在她微张的唇上，薄唇轻启，带着浓浓的讥诮：“听到了没，他的心底泪水掉落的声音……”
一根弦断的声音自身体的最深处传来，毛利兰闭上眼睛，尖锐的否定道：“不……唔……”瞳孔猛地睁开，伊斯莱以吻封住了她的唇将那声尖锐的叫声吞进腹中。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肆意妄为，浓浓的悲凉笼罩在她身上，交叠的唇间发出痛苦的悲鸣。
伊斯莱粗喘着离开她的唇，垂眼看着她，低语： “冷静下来了吗？”
汗水流过她苍白如白蜡的脸庞，伊斯莱松开禁锢她的手坐在一旁的蒲团上。
毛利兰的双手依旧保持着举过头顶的位置一动不动，双瞳幽深空洞的宛如深潭，略显红肿的双唇发出细细的喘息声，就像是被破坏掉的精致人偶。
伊斯莱曲起右膝，手肘随意的搭在膝盖上，漂亮的唇形动了：“是不是有点憎恨这个世界了？”
憎恨？毛利兰的脸上有了一丝反应，缓缓侧过脸，眼瞳里起了变化，用着悲伤的眼神望着那副冷冽的丽容：“好可怜……”
“什么？”不容沉默的质问冷冷响起。
毛利兰轻轻眯了眯眼，坐起身整理好衣服，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你，好可怜！”
没有愤怒，没有起伏，甚至听上去并不冷淡的话语，令伊斯莱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神经随之变得敏感起来。
一缕发丝滑过白皙的额头，伊斯莱抬起手抚住脸，指缝间那双眼瞳蒙上了一层冰冷的亮光，更加的残酷，更加的锋锐，压抑的笑声沉沉地自他喉咙口发出，听上去令人背脊生寒。
“喂喂，Sake，你好像若无其事的说出了很过分的话！”伊斯莱垂下手，慢慢站起身，狂暴冷邪的威压自他身上逼了过来，他单手插在裤袋里，挺直上身，那双瞳孔里泛着嗜血的红光垂睨着坐在地上的女孩：“那次在仓库外你还没吸取教训吗？”
“为什么不试试接受这个世界？”毛利兰毫无畏惧的盯着那双盛怒的眼瞳，她的嗓音有些低沉，却充满张力：“我杀了那个人是事实，我没有选择去逃避，更不打算为此堕落，尽管身上已变得污秽不堪，我也会背负起那份罪恶活下去，只要不放弃，相信总有一天会迎来雨停雾散的那一天，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温度，野花盛开的淡淡香气依旧如记忆里的那样美丽，所以，不要被过去的自己束缚了现在的自己，你无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不幸，但你可以从现在选择一个不一样的将来……”
伊斯莱紧抿着唇角，毫无情感的眼瞳就像传感器一起冷睨着那双无比澄澈的眼瞳。
屋子里的空气似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般，每一秒都变得异常煎熬。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无法理解，这个女人跟以往见到的人都不一样，他无法掌握她的想法，更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能坚强到这种地步，总能将自己明媚的笑传递给身边的人。
“讨厌哦，非常讨厌，讨厌到甚至不想跟你说一句话！”毛利兰用认真的表情回答着他。
伊斯莱的太阳穴微微痉挛，表情冰冷，隐藏在裤袋里的手因大力而颤抖，就在他快失控的时候，耳朵深处响起了一声轻叹，紧接着女孩用柔和下来的声音轻道：“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我不想去将一颗阴暗的心拉回阳光下的理由，我想让伊斯莱先生你知道，这个世界还存在着美丽的地方，所以……所以……”
“选择吧！”伊斯莱打断她的话，抽出裤袋里的手，向她弯下从未向任何人低下过的腰板，将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
“诶？”毛利兰的目光从身前的那只比女人还要漂亮白皙的手慢慢转向他低垂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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