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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惠心是被一阵钻心的痛给痛醒的。睍莼璩晓
钻心的痛还是来自于脸上。
睁眼,印入她眼睑的不是如锦,而是舒箐。
“皇后娘娘?!”
舒箐此刻正半蹲着身子,左手拿着一个盐罐子,右手正捏着一小撮一小撮的盐巴往沈惠心脸颊上的那伤疤处撒着。于是,昏迷中的沈惠心再一次疼醒了。
“醒了?”见着沈惠心醒来,舒箐的脸上扬起一抹阴森的冷笑,不过那撒着盐巴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继续捏起一小撮的盐巴往沈惠心的伤口处撒去,“那也不枉本宫费这么大的费了。”
疼!
除了疼还是疼!
沈惠心这才想起自己的脸被如锦划破的事情。
贱人,竟然敢如此对她。
“如锦呢,那个贱人在哪里?竟然敢这么对我,我绝饶不了她!”沈惠心忍着脸上的巨痛,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地上坐起,双眸四下扫视着,那着如锦的影子。
“啪!”舒箐一个重重的巴掌攉在了沈惠心的脸上,“沈惠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本宫玩弄于股掌?啊!谁给你的这个胆子的?竟然还敢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
沈惠心的脸本就疼的不能再疼了,划破再撒盐,现在又被舒箐这么重重的一个巴掌攉下去,那简直就是疼到了骨髓里了。且,立马的,脸上瞬间的淌下了鲜红的血来。
暧暧的,顺着脸颊流入脖子。
“舒箐,你真以为你还是皇后娘娘吗?你已经被废了!你真以为这里还是祈宁宫吗?这里是冷宫!你还有什么资格打我?啊!”沈惠心被舒箐的这一个巴掌彻底打醒了,自然也就想起了念恩与如锦说的那些话了。
舒箐已经不再是皇后了,已经被皇上的给废了,而且还被打入了冷宫之中!
好你个舒箐,保不住自己不说,竟然还连累了她,害的她的絮儿没有太子妃之位,害的她的睿儿与安宁公主的婚事吹了,害的百里青松的宁国公没了,那么她的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自然也就没了!
舒箐,你个没用的女人!
都已经被关在冷宫了,竟然还敢对她大呼小叫,还敢赏她一个巴掌!
沈惠心也不是好欺负的,再加之之前在念恩与如锦那里又受了气。于是,这一刻,将之前受的所有的气在舒箐的这一个巴掌攉下来的时候,爆发了。全部的爆发出来了。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也顾不得伤口还在淌血,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反了过去,重重的攉在了舒箐的脸上。
舒箐有那么一瞬间的怔住了。
不敢相信沈惠心竟然会还手,还手攉回她一个耳光。
脸上,那是火辣辣的疼。眼眸里,那是浓浓的恨!
直接净手里的盐罐重重的往地上一摔,一手揪起沈惠心的头发,另一手便是朝着沈惠心那破了相的脸上重重的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攉着。
“沈惠心,你好大的胆子!戏弄本宫与太子,竟然将你个破烂货的女儿嫁给太子,让本宫的佑儿凭白无故的戴了那么大的一顶绿帽,本宫今日要是不把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贱妇给处决了,本宫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佑儿!”
“啊!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如果当初不是你口口声声的答应着我,我的絮儿不止会是太子妃,将来更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会让我的絮儿进宫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的絮儿当太子妃,无非就是为了让我们侯爷支持南宫佑,帮着你一起对付南宫樾吗?可是,你说到的,你有做到吗?你看看你自己,皇后之位不保不说,还害的我的絮儿也跟着倒霉了!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是拼死也不会让我的絮儿进宫当了太子妃的!至少现在她不会被逐出宫,被贬为庶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没这个本事,你干嘛以吃这口饭!你还敢对我大呼小叫,还敢动手打我!你真当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吗?你现在不过是个打入冷宫的可怜虫!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啊!我不是沈兰心,是不会由着你设计陷害的!”
这一刻,发疯的不只是舒箐,沈惠心同样发疯了。
于是就这样,两个女人扭打成了一块。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份高高在上的优雅,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尊贵与端庄。有的只是如市井小民那般的泼赖与发狠。
谁都恨不得将对方给捏死了才算是甘心。
“本宫没用?你竟然敢说本宫没用?如果不是你那破烂女儿怀了野种,如果不是你存心欺骗于本宫,如果不是你把那孩子弄没了。如果不是你那破烂女儿跟舒紫鸢那个蠢货互斗起内讧让臻妃那个贱人有机可乘,本宫会输的这么一败涂地?本宫会落的如此地步?佑儿会被废了太子之位?你还敢跟本宫顶嘴,看本宫不把你的嘴撕烂了不可!反正你的脸已经烂了,索性,本宫把你这张嘴也给撕烂了!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沈惠心能比沈兰心好到哪里去!谁都别想跟本宫斗!谁都不是本宫的对手!本宫得不到的东西,是绝不会便宜了别人的!”
舒箐一手揪着沈惠心的发头,一手朝着沈惠心的脸上打去,那脚也没有停歇着,拼命的踢打着沈惠心。
当然,沈惠心也没有闲着,同样双手往死里揪着舒箐的头发,脚也踢打着。
但是,不管怎么说,沈惠心都昏迷了五天了,而且脸上的疼痛又是那般的钻心,痛入骨髓。所以,一阵扭打下来,沈惠心偏了下风,舒箐占了上风。
“说,你那破烂女儿的野男人是谁!她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舒箐一手揪着沈惠心的头手,另一手“啪—啪”的朝着沈惠心那血肉模糊的脸上攉着巴掌。
盐和血沾满了她的手掌,血腥味刺着两人的鼻腔。又片片鹅毛般的大雪扑在两人的身上,地上本来干净的积雪,此刻已经一塌糊涂,不止满是凌乱的脚印,更还滴着不少血渍,以及不少两人因为扭打而揪下来的发长,还有两人发髻上掉下来的珠饰。
“野男人!你心里才有野男人!”沈惠心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股子的力气,在听到舒箐一口一个破烂女儿,一口一个野男人的骂着的时候,怒了。一个用力,双手一推,就净舒箐给推出了丈许远。
舒箐没想到沈惠心会有这股子的蛮劲,一个站立不稳,便是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
她的身后,正好是一棵迎寒而立的香樟树。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意,舒箐在往后退去的时候,头就那么重重的撞在了香樟树的树杆上,而那树杆上竟然刚好有一半支竹筷插着。
于是,舒箐的后脑就那么不偏不倚的插进了那竹筷中。
舒箐一动不动了,瞪双了双眸死死的如铃铛般的直神着逃惠心。
但是,沈惠心却根本就不知道舒箐已经被那竹筷刺中了,所有的愤怒全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一个迈步的朝着舒箐走去,对着那一动不动的舒箐扬手就是“啪—啪”两个巴掌,“打我是吧?骂我的絮儿是破烂货!你又好到哪里去?当年要不是我帮着你,你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你的儿子能当上太子?当年,要不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你能解了夏君拂?要不是我给你买通了文嬷嬷,你除了夏家的所有人?你这个皇后之位能坐的这么安稳?我沈惠心从来不看别人的脸色的,你舒箐也一样!要不是觉的你能替我除了沈兰心,我会跟你达成协议?你会有今天,落到个冷宫的下场,那是你自取的!是你非要把舒紫鸢那人蠢货弄进宫的!如果不是那个蠢货,我的絮儿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野男人?你想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是吧?好,我告诉你,可不就是你们皇家的安陵王爷,南宫楀吗?絮儿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你们皇家的!野男人……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横的吗?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惠心终于发现舒箐的不对劲了。
那瞪如铜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死瞪着她,最主要的好像是她没有了呼吸了。
微颤着手伸向了舒箐的鼻端,探着她的鼻息。
却是发现,已然没有!
“啊——!”沈惠心慌了,一个踉跄往后跌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断气,而且还是被她弄断气的舒箐,吓的脸色苍白了。
哦,不!这会的沈惠心脸上哪还看得来出是苍白不是青紫,那依旧还是血肉模糊的样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想过要杀你的,是你自己撞到那树杆上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沈惠心整个人被吓坏了,满是惊恐的看着舒箐,不断的摇着头,往后退着。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身后传来一道阴沉的怒声。
“啊——!”沈惠心一个惊吓,来不及转身看是谁,然后便是两眼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
百里青松一脸怒不可遏的看着晕倒在地的沈惠心,又看一眼靠着树杆已经断气的舒箐,再想着刚才沈惠心说的那些话。百里飘絮竟然与南宫楀好过,而且那孩子竟然还是南宫楀的。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
怎么都不想到,百里飘絮竟然在婚前就失贞了,而且还是与安陵王爷。更让他气愤不已的是,沈惠心她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告诉他,而且还帮着百里飘絮隐瞒着他。这次是幸好皇后与太子出事了才事发,这要是没出事之前事发,那他宁国公府的人还有命活吗?岂不成了第二个夏家,那得满门抄斩了?
这个女人,她真是非得要害的他百里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失踪五天,竟是来这里找废皇后理论了!
如果不是那插着字条的飞刀射在了他的床栏上,他都不会想到这疯女人竟然发疯到这个地步了!
这下好了,竟然失手把废皇后给杀了!
百里青松真恨不得直接将她掐死算了。
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他必须超趁着天亮之前,带着这女儿离开冷宫,甚至离开皇宫。如果让人知道是她把废皇后给杀了,那么不止是她的小命不保,就连整个宁国公府也是难逃一死了。如此现在已是不能再叫宁国公府了,他已经不再是宁国公了。
想着,便是将昏迷中的沈惠心往肩上一扛,快速的离开冷宫。
而舒箐就那么孤零零的独自一人靠着树杆,瞪大了双眸死不瞑目的盯着沈惠心。
不远处,一双眼睛目视着百里青松扛着沈惠心离开,唇角弯起一抹阴森诡异的冷笑。
天,渐渐变亮。
大雪依旧纷飞着。
尚书府
卿九九病了,从那天百里青鹤下葬之后,便是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她自己本就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但是大夫在面对自己的病况时,却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了。
整个人十分的憔悴,浑身无力,没有食欲,时不时的还会浑身发烫,但是却又突然之间全身发冷。靳破天请了不少太医,却没有一个查得出来,卿九九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给出的答复如出一辙,靳夫人没有病,身体很好。
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