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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晴看着那朵名叫“海底最深处”的巨型永生玫瑰,心动不已。
妈妈的生日快到了,她想买下这朵花送给她。深沉瑰丽的蓝色,有着海底最深处的幽雅神秘。可是囊中羞涩,看看标价签,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价格。
她走出了四季歌,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有三三两两与她差不多她的女孩说说笑笑地走了进去。店员似乎认识她们,立刻热情的应了上来。
萧天晴随意一瞥那几个女孩身上的衣服,那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牌子,她跟她们来自不同的阶层。
她在本来就已经排的满满当当的时间表里硬挤了一份家教工作。想着暂时辛苦一点,买了那朵玫瑰,剩下的钱再给妈妈买一件过冬的羽绒服。
后来她拿着刚发的工资准备去四季歌买下那朵“海底最深处”时,店员告诉她那花已经被人买走了。
她明明记得前天来看的时候它还安静地躺在那个盒子里的。
有些东西钱买不来,比如时间,比如机遇。虽然后来给妈妈买的那件羽绒服她很喜欢,但是她自己心里到底还是留有遗憾。
然而后来她在别处看到那朵“海底最深处”,心境却已全然改变。
开春之后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在她的坚持下去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
慢性肾衰晚期,它有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尿毒症。
而无论是血液透析还是腹膜透析,每个月三千多的花销都是他们这个家庭承受不起的。但是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母亲放弃如今这么好的医疗技术,因为钱而怠于治疗。
至于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父亲,她根本不会去指望。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咬牙硬扛。
她拼命的接各种短期兼职,挤压自己越来越少的休息时间,终于累倒在KFC柜台上。
那份工作也没保住。有同学知道她急着需要钱,能慷慨解囊的也都出了自己的心意了。但是借来的钱毕竟救急不救穷,她在学校的助学金和奖学金除了应付自己的学费外,剩下的也大多补贴家用了。
走投无路之下,她来到了盛世。
相比较其他地方,这里挣钱太容易了。只要是女人,特别是漂亮有学识的女人,总是有属于自己的位子的。
事实上她也确实拿到了价格不菲的佣金,平时不需要做什么,最多不过是和客人聊聊天唱唱歌,当然有的时候有客人要求她也会给面子喝上一杯。
她自觉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然而风月场所到底是让她见识了很多,这里是成人的世界,不同于学校,不同于她从小生长的单纯的小城镇,这里纸醉金迷,物欲横流。
稍微把持不住,就是泥足深陷。
有人点过她的单,她拒绝了。她跟盛世签的是最低等级的合约,只陪聊,没有进一步发展的业务。
但进了这个圈子,有些事是难免的。比如喝了被人下了东西的酒,平时不注意被人揩了油等。她厌弃这样的自己,为了钱卖笑,笑起来跟假人似的。
但是她又迫切需要钱。她白天是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而到了晚上,她是盛世最低等的公主。
一脚繁华一脚贫瘠,她穿梭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大四的课业轻松了起来,毕业论文和实习才是这一年的重头戏,她心中也有心仪的公司。也热切了做了简历投递出去。
但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大学本科生,连实习单位都不好找。哪怕她足够优秀。
后来还是导师给了推荐表进了商氏企划部实习。带她的是她导师的得意弟子,也算是她师兄,对她照顾有加。
师兄多多少少表示了对她的钦慕,但是她还是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控制在上下属和同门之谊上。
她现在在盛世工作,根本无法跟人正常交往,没有哪个男朋友能忍受自己的女友天天夜不归宿的。更何况她对他也不来电。
并且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男人靠征服世界得到女人,而女人靠征服男人拥有世界。
风月场就是有这样的力量,或许最开始涉足其中有现实的压迫,但是最后沉湎于其中的,是自己的*。
她也想找一个富贵多金的贵公子,上演灰姑娘的传奇。然而她却忘记了,灰姑娘本身就是贵族,就像丑小鸭本身就是天鹅一样,童话也是基于某种现实而存在的。
她第一次见到商略酬和盛情,就出了纰漏,差点失去这份工作。盛大小姐太难伺候了,每次她来,愿意凑上前去的都没几个。她那时尚算新人,所以不知不觉就被摆了一道。
然而那个帮她解围的人却是她实习公司的大老板。
虽然他只说了一句“你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但是在她自己心底,这个人却无意间被镀上了一层光芒。
有时在公司里遇上,也生怕他把自己认出来。然而内心深处却也隐隐期待着对方能认出自己来。她在这种纠结又矛盾的心情中偶遇了商略酬一次又一次。
有一次她被客人逼着喝酒,那天她刚好来了例假,就不愿意喝冰冷的酒。那时盛大小姐恰好撞见了,当然她也看到了盛情旁边的他。
盛情是什么脾气,在她的地盘撒野,当时她就把那只死肥猪给撵出盛世了。由始至终商略酬都在旁边无奈地看着她发飙,那种眼神连旁观的她都看了心动。
无奈又纵容。
有一种为什么我会喜欢这个*女人的自嘲和算了就她吧的妥协。
她盯着他看,那人无意间眼光瞥过来,她立马吓得低下了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忐忑和希望他注意到自己的少女情怀一起交织成了别扭的心思。
母亲的病一直靠透析来维持,但是尿毒症最有效的治疗方法还是进行肾移植手术。但由于肾源有限,供体缺乏,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匹配的型,换肾手术也无法进行。
母亲对她的工作很疑惑,因为她撒谎说加班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她起了疑心。终于在某次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她跟踪了。
知道了女儿在这种地方卖笑为她筹集手术款项的时候,她不再接受治疗。无论她怎么跪下来求她,她都以沉默来拒绝。
一个月没有进行透析,她的肾衰加重了,进入了晚期。
盛情离开了盛世,回到了白天商氏那份体面的工作中。
但新进职场的菜鸟员工拿的那点薪水根本无法支撑家庭生活开支和母亲的医疗费用。没有办法,她还是瞒着母亲回到了盛世。
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面临着家庭的重担和超额的工作量,现实的压迫和自身的*让她与自己内心的那个灵魂握手言和。
她妥协了。签了正式公主的合约。
合约上虽然强调了甲方不得强迫乙方与第三方发生性行为,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应付审查用的。
所谓卖身契,接下来的一切,都身不由己。
她在一次陪酒之后出去醒酒的时候,看到了把玩着打火机的商略酬。
他的打火机冒出一朵蓝色的火焰,让她想起了曾经非常喜爱的那多蓝色巨型永生玫瑰。
他说:“到我身边来,扶我一把。”
她受了蛊惑一般走到他身边,手刚刚碰上他的手臂,便见不远处盛大小姐抱胸冷笑。
“就是她?”她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鸡。
在那样的目光下她低下了头,然而手指却死死扣着手心。
商略酬却忽然把手搭在她肩上,说:“对,就是她!”
盛情当时就笑了。
她说:你们好的很。然后转身就走了。
“你不去追她?”她的话不知不觉就冒出来了。
然而一回头看到的那个人,眉眼却无限落寞。他把手从她肩上拿下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两个人都走了,独留下她一个人,困守孤塔,画地为牢。
这个地方是他们随时想来随时可走的地方,对于她,禁锢自尊和骄傲的藩篱。
后来再在公司遇上商略酬,她也会自然的喊一声“商总”,他们的交情或者说交集,也仅止于此。
至于后来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时的她却是无法预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