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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晴风里铃铛声叮叮,褐色花猫从阳台上跳下,几声喵叫零落的出现在清晨里,少女低头揉着睡眼,拖鞋一沓一沓的走到衣柜前把校服取下来,书桌上的银魂纪念版日历显示的今天是星期六。
周末除了去公园写生画画,这位少女多半时间宅在家里睡觉或看书,有时需要去超市采购食物,像今天这样一大早起床,穿着校服要出门的样子,刚从卧室出来抓住鸡窝头的爸爸桑,差点以为今天不是周末,在日历上仔细确认今天的日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于是问女儿,学校周末要补习吗?国中二年级,就开始有高中升学的压力?
蹲在玄关处把皮鞋绑扣上,白色长筒袜再整整,少女站起身来时头发乌黑的光泽成弧度般滑过,她声音倦懒的解释,朋友今天有重要的篮球比赛,想去加油而已。
加油而已……而已?爸爸桑倚在门口表情顿了顿,篮球赛啊……说起来那件球服是篮球服吧。嘴里呵了一口气在秋天清晨里有白雾的形状,爸爸桑望着天空凋零的落叶,这个季节也快结束了,不知道今年住在这里会是多久呐……话说……“又没有跟爸爸说,我出门了。喂喂喂!女儿啊……”
回荡在这条街上的只有大叔凄惨呼唤的声音,还有早晨一大早就送日经报纸的邮递员,踩着自行车向经过的少女问了声早安,少女刚喝下一盒香蕉牛奶,嘴上一痕白沫,伸出舌尖舔舔嘴唇,说,哦……嗨……哟。
嘛……帝光中学的孩子真是有礼貌呢。邮递员目光匆匆的撇过少女校服上的字迹,如此感叹。然而站在东京国立体育馆前的明美可不这样认为,难得的周末还穿着天天看几乎要看吐的校服,明美很想找面墙扶一下,“所以说啊……夕纪就是夕纪,昭和时代的女人没救啦……”
夕纪少女一本正经解释‘既然是帝光中学的学生,就应该穿校服给自己的学校加油’。明美一边哈伊哈伊,一边把手里热乎乎的奶茶递给夕纪,顺便又把和菓子送到夕纪嘴边让她尝尝,这家味道怎么样,有木有酥松可口还香喷喷……一切从吃开始的聊天,就是明美少女的开场白。
夕纪盯着她手里满满一袋的零食,错觉明美不是来看比赛,而是来秋游的。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明美说是送给某个朋友的元气补给供应食粮。夕纪正想做出拒绝的手势,忽然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原来明美除了她和岚,还有一个朋友。是明美在她耳边红着脸小声说出的少年:夕纪我告诉你哦,他叫紫原敦,他是奇迹的世代,喜欢吃味美棒……BLABLA……
“唔,我记住了。”夕纪点点头,既然是明美的好朋友,当然是要记准确的。而明美为了给这位少年送吃的,要先去队员休息区内,夕纪便捧着奶茶跟在她身后,由于是球员活动区域,能看到来自其他学校的男生,穿着不同的球服,又高又瘦是他们的剪影轮廓,至于脸……在夕纪眼里都是马赛克的存在。
她低头吸吸奶茶,慢吞吞的跟着,不知是明美太过心急,还是夕纪梦游的方向有误,当她意识过来前面的人不是明美时,稍不留神被前面走过来的一个男生撞到了手臂,结果不小心把奶茶泼到了对方身上。
“吗的!你找死!”看起来不是个好惹的家伙,揪住夕纪的手腕用力一甩,见她第一反应是表情愣愣的对他道声歉,男生更是来了兴趣的诡笑,指着身上被弄脏的地方,“道歉我不需要,我要你帮我舔干净……啊哈哈哈……”
旁边另外两个穿着同样球服的男生,也跟着起哄,“上野你不要这样嘛,你会把她吓坏的哟……” “啧啧,是帝光中学的哟,脸蛋还不错嘛……”
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那个叫上野的男生突然停止笑声,靠近夕纪仔细打量她校服上的标志,很快从嘴里吐出了不屑的话语,“原来是即将成为我们手下败将的学校……切,去年你们胜利那是走狗屎运,今年……我们东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败得想哭’。”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阿拉阿拉,这种感觉我很想体验一下呢……可惜上天都不给我这个机会……”青峰大辉把双手搭在脑袋上,深肤色的他,在周围几个白皮肤的少年中间,十分显眼。其余几个少年,金发的挑了挑漂亮的眉,蓝发的一脸肃然,另外两个个子高的,一个拿着幸运物储蓄罐,另一个咔吧薯片。只有某位红发少年,明明隐没在最后面,出现在视野里的瞬间,让对方微微一愣后,他依旧是低调得不带任何表情的静静观望……似乎不温不怒,叫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这个人,就是赤司征十郎。这边的几个男生相互对了下眼色,哦,帝光球队的队长。
赤司直接走过去把夕纪拉到身旁,冷着一张冰冻的脸,黑眸极深,毫无一丝光,空洞洞的盯着你看时,竟然莫名的慎得发慌……这个队长有点不简单。上野稳了稳神思,再次挑衅般的上前一步。
即将在球场上相见的两只队伍,却在休息区前提前遇到。两排男生面对面的站着,原本某一排的人还无所谓的接受意料之中的胜利,但是……对方都那么让人印象深刻的打招呼了,什么叫做败得想哭啊……奇迹的世代们心中集体‘呵呵’,来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们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说……对女生动拳脚,太难看了啊……喂,那边的丑男,说得就是你啊。”说这话的俊美男生,不再是岁月里那一贯的温和微笑,薄唇勾起一道轻蔑的弧线,跟着青峰就哈哈笑,大掌覆在他头上,使劲揉了揉那头金发。
“啊,我是来特意表示一下惋惜,巨蟹座依然是第一的好运势这点,对你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绿发少年习惯性的用手推了推镜框,另一边的紫发少年打着哈欠想,本来都懒得上场的,现在突然想陪这群渣渣们玩玩……至于黑子哲也,手指捏了捏蓝发,请求队长务必让他上场。
在收获到同伴们隐含杀气以及迫不及待开虐对方的眼神后,赤司依旧清冷的回以‘很好’的肯定,忽然莫名其妙的向前一俯身,手插在球服裤口袋里,歪过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夕纪,“你希望我怎么做?”
“诶?”被问到话的夕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后若无其事的眨眨眼,“我想看你投篮。”
赤司拉长声音‘哦’了一句,幽深的黑眸被长睫毛掩盖着,他不动声色的贴上她的耳朵,“以后这种情况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会生气啊……浅井。”
虽然不太明白赤司所说的生气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他把刚才那个被她泼了一身奶茶的男生,干脆利落的一掌摁到地上,夕纪吓了一跳,比岚的跆拳道还要狠绝的柔术,对方的脸都吓得惨白,不可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赤司不紧不慢的蹲下来,凑到那人耳边轻声几句。这位帝王的声音,沉静如深潭的水,没有丝毫的波澜。“别用那种视线跟我说话,还有……给你一份忠告,在这场比赛结束前努力享受此生最后的打篮球,以后你看到篮球都将是最痛苦的。这点我保证。”
如同看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的小丑,他眼中寂灭的光,对这个无趣又无聊世界的冷漠,彻头彻尾无须用心care的世界与人,通通都可以拿来毁灭,而那份觉醒的力量在不断的滋长……赤司转过盲了一般的眼,一意孤行的抓住夕纪的手,把她带到观众席的位置上,几乎是霸道的命令她,待在这,哪里也不许去。“在这里等我,比赛完后我来找你。”